一

儒友曰：公道自在人心。從(cong) 原則上說是這樣，但在現實層麵，很多人心障深習(xi) 重，飽受汙染，已無公道可言----有的是歪門邪道。所以，公道有待人興(xing) ，人心有待清汙。中華文化特別是儒家文化，正是人心最佳的去汙劑和“公道”最好的指示燈。

堅持正義(yi) 、傳(chuan) 承真理、維護公道，清理人心和社會(hui) 的汙泥濁水，乃是儒者的份內(nei) 事。因此，曆代大儒都有一種文化自信、道德自尊和責任自任的心理。這種心理在孔孟身上表現的尤為(wei) 強烈。

“子畏於(yu) 匡，曰：文王既沒，文不在茲(zi) 乎？天之將喪(sang) 斯文也，後死者不得與(yu) 於(yu) 斯文也。天之未喪(sang) 斯文也，匡人其如予何？”這裏的文，指的是儒家文化，是道統。孔子確是以文王事業(ye) 的繼承人、以道統繼承人自居的。

孟子在他離開齊國最不得意的時候，對他的弟子充虞說：“五百年必有王者興(xing) ，其間必有名世者。由周而來，七百有餘(yu) 歲矣。以其數則過矣；以其時考之則可矣。夫天未欲平治天下也。如欲平治天下，當今之世，舍我其誰也？”（《孟子-公孫醜(chou) 》下）

《孟子》最後一章又說：“由堯舜至於(yu) 湯，五百有餘(yu) 歲。……由湯至於(yu) 文王，五百有餘(yu) 歲。……由文王至於(yu) 孔子，五百有餘(yu) 歲。……由孔子而來，至於(yu) 今，百有餘(yu) 歲。去聖人之世若此其未遠也，近聖人之居若此其甚也，然而無有乎爾，則亦無有乎爾！”（《盡心下》）

遺憾的是，孔孟的這種“天生德於(yu) 予”自信、“以天下為(wei) 己任”的自任和“舍我其誰”的自許，常常遭到無知的誤讀以及惡意的曲解。如有人嘲笑孔孟是牛皮精，是大言欺世的無恥之徒，理由是：“孟子自吹五百年一出的天才，孔子自吹象文王一樣偉(wei) 大，以文王繼承人自居以聖人自居…”雲(yun) 雲(yun) 。這般以小人之心度聖人之腹，是儒家的悲哀，更是這個(ge) 時代的悲哀。

在“人人皆有士君子之行”的太平世到來之前，小人的比例往往高於(yu) 君子，尤其是據亂(luan) 世，“君子道消小人道長”是曆史的必然。

二

清汙衛道工作具體(ti) 如何著手，不妨八仙過海各顯神通。誨人不倦的精神是必須的，但針對具體(ti) 的人，誨不誨，如何誨，可以看菜吃飯，對“不可與(yu) 言”者，不必也不宜多言。

佛門廣大，不度無緣之人；仁愛無限，不睬“三無”之客。子曰：“唯君子能好人能惡人”，可見君子亦有所惡，仁者愛人不排斥君子惡人----厭惡某些人物。誨人不倦與(yu) 不屑教誨不矛盾。

宰予曾遭孔子嘲罵為(wei) “朽木不可雕也，糞土之牆不可圬也”，但比起某些假洋鬼子們(men) 來，比起眾(zhong) 多其蠢如豬、其奸似鬼的反儒派，宰予堪稱參天之樹和黃金之牆了。想起一句名言：“人與(yu) 人的差別比人與(yu) 猿的差別還大”（似乎為(wei) 蔣慶所說）確實如此。某些反儒派雖然被賦予人型，其實完全可以說是動物性生存，是一種愚昧加惡毒的人形物。

對於(yu) 這些令人厭惡的東(dong) 西，儒者不妨抱持完全不屑的態度，隻要沒有遭到現實的騷擾和傷(shang) 害，個(ge) 人可以連眼珠子都不轉過去。人罵喪(sang) 家狗，孔子笑道：然哉然哉。如果碰到這些罵儒家為(wei) “那些個(ge) 垃圾東(dong) 西”的人物，相信孔子就不會(hui) 笑更不會(hui) 道然哉然哉了，當然也不會(hui) 直接予以教誨了。我想，他最可能的反應是不屑一顧，飄然走開。如果是孟子，揮杖而擊也不是不可能的。

但我要提醒的是，儒家群體(ti) 及體(ti) 製內(nei) 健康力量應該對各種反儒勢力予以一定的警惕，特別是對那些把中西兩(liang) 方的壞處圓滿結合於(yu) 一身的假洋鬼子派。

“改革開放”以來，海龜們(men) 所受到的尊崇和重用，就“整體(ti) 上”來說與(yu) 他們(men) 的實力、素質、貢獻和品質是完全不相稱的，任他們(men) 占據著政治、經濟、文化、教育等領域的重要位子，隻會(hui) 殃民禍國。二十多年來中國各個(ge) 領域的種種問題，離不開海龜們(men) 的正麵誤導和負麵努力。馬家的意識形態地位與(yu) 某些領域的、局部的“西方中心主義(yi) ”導向“和諧”並存，構成了當代中國社會(hui) 的怪狀奇觀。

三

民主是好東(dong) 西，反儒的民主派是否好東(dong) 西，可就因人而異了。

因關(guan) 注製度變革，呼籲民主自由，與(yu) 一些海外留學、工作或已海龜的假洋鬼子包括民主自由人士有過些“遠距離接觸”，不勝驚訝地發現，他們(men) 雖然愛好或者追求民主，但普遍對中華文化極為(wei) 無知、反感和鄙視。在文化上他們(men) 是當代蠻夷，是真正的“反華分子”。

這些人雖常打自由主義(yi) 或個(ge) 人主義(yi) 招牌，實質上奉行的是利己主義(yi) 、享樂(le) 主義(yi) 哲學，因此道德修養(yang) 普遍匱缺，為(wei) 人行事隻問結果不擇手段，特別善於(yu) 、熱衷於(yu) 撒謊造謠，不僅(jin) 對個(ge) 人，涉及公共事務照“造”不誤，而且有的謊謠毫無技術含量，連傻子都能一眼看透。國內(nei) 媒體(ti) 雖不誠實，終有分寸，而某些海外中文媒體(ti) 卻是毫無底線的。（當然，普遍如此不等於(yu) 全部如此。海內(nei) 外少數自由人士與(yu) 假洋鬼子們(men) 不同，相對品質較好，有的對儒家還不無了解、尊重和擁護。）

儒家要警惕的當然不僅(jin) 僅(jin) 是假洋鬼子派，隻是這些人“假借”和“倚仗”了西方製度及科技的優(you) 勢來反儒家反中華文化，影響特別惡劣。我們(men) 學習(xi) 西方製度及科技的長處時，必須警惕“西方中心主義(yi) ”及自由主義(yi) 的錯誤導向，它們(men) 與(yu) 馬克思主義(yi) 一樣都程度不同地違離了中華文化的中正。

補充一句：當今儒家的遭遇，固然比文革略好，卻也是四麵受敵。執政黨(dang) 的“馬家”立場並無原則性的改變，其尊儒尊的是“馬克思主義(yi) 儒家”。左派右派，馬派基（基督）派，歪瓜裂棗，海龜土鱉，立場各異，在反對儒家上則頗為(wei) 一致。最令人心寒的是被儒家視為(wei) 輔統的佛道兩(liang) 家，不僅(jin) 冷眼旁觀，還不乏落井下石之舉(ju) 。

在這種情況下，某些學者“警惕儒學成為(wei) 不容碰撞的意識形態”的驚呼，就顯得特別滑稽了。事實恰恰相反，在當今中國，誰都有權對儒家進行各種非理性、非文明、非正常碰撞。

2010-3-12東(dong) 海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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