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典與(yu) 解釋”講習(xi) 班學術講座：丁四新老師講《“性一”說的提出與(yu) 效用：從(cong) 〈成之聞之〉“聖人之性”章到〈性自命出〉“性一心異”說》

來源：“解釋”微信公眾(zhong) 號

時間：孔子二五七五年歲次甲辰七月十三日壬子

          耶穌2024年8月16日

“性一”說的提出與(yu) 效用：

從(cong) 《成之聞之》“聖人之性”章到《性自命出》“性一心異”說

主講：丁四新老師

2024年7月26日

2024年7月26日上午，清華大學的丁四新老師在孔學堂為(wei) “經典與(yu) 解釋”暑期講習(xi) 班的學員們(men) 帶來題為(wei) 《“性一”說的提出與(yu) 效用：從(cong) 〈成之聞之〉“聖人之性”章到〈性自命出〉“性一心異”說》的講座，講座由北京大學的程樂(le) 鬆老師主持。

丁四新老師指出，《成之聞之》的“聖人之性”章和《性自命出》“性一心異”說都主張“性一”。而此前學界極少關(guan) 注和反思“性一”主張本身。有見於(yu) 此，他細致考察了這兩(liang) 篇竹書(shu) 的相關(guan) 段落，同時結合傳(chuan) 世文獻，探討“性一”說是如何提出來的，其意涵是什麽(me) ，以及它的效用又是什麽(me) 的問題。

首先，丁老師在現有研究成果的基礎上，詳細疏解了《成之聞之》“聖人之性”章中五個(ge) 窒礙難通的文字或文本。經過考訂和訓釋，他給出的新釋文是：“聖人之性與(yu) 中人之性，其生而未有非（分）之，節（即）於(yu) 而<天>也，則猶是也。唯（雖）其於(yu) 善道也，亦非有譯（擇）婁（數）以多也；及其博長而厚大也，則聖人不可由與(yu) 墠（效）之。此以民皆有性，而聖人不可莫（慕）也。”這章簡文的大意是說，聖人不可仿效，他與(yu) 中人之間存在難以逾越的差別。而這個(ge) 差別，即使聖人成為(wei) 聖人、中人成為(wei) 中人的根據不在於(yu) “性”，而在於(yu) 對善道的擇守上。換言之，竹書(shu) 認為(wei) ，凡聖的區別主要來源於(yu) 功夫實踐，或者說來源於(yu) 對善道的擇守及其功夫程度。而這一點，與(yu) 《成之聞之》“求己”的主題又是非常契合的。    

其次，丁老師指出，根據他以往的研究（《郭店簡〈尊德義(yi) 〉篇是孔子本人著作》《郭店儒家竹書(shu) 文獻問題新論——以〈尊德義(yi) 〉〈六德〉〈成之聞之〉〈性自命出〉為(wei) 中心》），不論是從(cong) 文本還是從(cong) 思想來看，《成之聞之》都很可能是孔子本人的著作。這樣，孔子一方麵主張“性一”說，另一方麵主張“性相近也，習(xi) 相遠也”（《論語·陽貨》），便不可避免地在思想上產(chan) 生了較大的張力或矛盾。對此，丁老師認為(wei) ，這兩(liang) 種說法可以從(cong) 兩(liang) 個(ge) 不同的角度來作理解：孔子主張凡聖之性是同一的，這是從(cong) 天賦或天生天就的角度來說的；而他主張“性相近”說，注意到不同人之性的內(nei) 涵存在差別，這是從(cong) 現實中的人性來說的。

進一步，丁老師簡略地談及了《性自命出》提出“性一”說的目的。《性自命出》言“四海之內(nei) 其性一也，其用心各異，教使然也”，是以“性一”作為(wei) 人們(men) 功夫修養(yang) 的前提，其作用主要是為(wei) 了反襯和彰顯“教”對於(yu) “用心各異”的意義(yi) 。而“性—教”對言其實也是《成之聞之》篇的思想框架，並且這兩(liang) 篇竹書(shu) 都以“心”為(wei) 關(guan) 聯“性”“教”的關(guan) 鍵環節。由此可以看出，這兩(liang) 篇竹書(shu) 有著很深的思想關(guan) 係。    

最後，丁老師總結指出，“性一”說的提出，一可能是對“性相近”說的澄清，使之不再籠統、含糊；二是基於(yu) 強調“求己”“求心”之修身實踐的重要性，孔子於(yu) 此設置了一個(ge) 對反或反襯性的命題。從(cong) 《性自命出》《成之聞之》等來看，“性一”說的重心在其效用上，它以對反的方式突出了求己修身的重要性。與(yu) 此相對，告子、孟子與(yu) 荀子的相關(guan) 主張則是順循式的，告、孟、荀三人雖然都暗中承認“性一”說，並以之為(wei) 邏輯前提，但是“性—教”或“性”與(yu) “修身”的對反張力卻大大減弱，似乎不複存在。無疑，告子、孟子、荀子三位更加關(guan) 注人性善惡的價(jia) 值問題。簡言之，丁老師認為(wei) ，“性一”說的效用發生方式從(cong) 對反到順循的轉變，是中國人性論思想的一大進步，意義(yi) 重大。

供稿、圖片：郝董凡

責任編輯：近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