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紀】須從根本求生死，莫向支流辯濁清

須從(cong) 根本求生死，莫向支流辯濁清

作者：丁紀

來源：“欽明書(shu) 院”微信公眾(zhong) 號

時間：孔子二五七一年歲次庚子臘月廿八日戊子

耶穌2021年2月5日

偶讀一文，謂康生嚐為(wei) 田家英題一聯，曰：“要從(cong) 根本求生死，莫向支流分濁清。”

甚覺警辟，遂檢其出處，乃王陽明《居越詩》第三首《次謙之韻》之詩句。其詩曰：

珍重江船冒暑行，一宵心話更分明。

須從(cong) 根本求生死，莫向支流辯濁清。

久奈世儒橫臆說，競搜物理外人情。

良知底用安排得？此物由來自渾成。

詩可謂“很陽明”。兩(liang) 句在此詩之中也自好，良知之不假安排、渾然天成也自是，但說著便將良知與(yu) 物理相對，則此對者非彼“世儒”，恰陽明先生自己也。誠不知“物理”也者，正“根本”之所在，非但“支流”而已矣；而“良知”之雲(yun) 倘不在乎理，則秉彝之一點惺惺，固不足以為(wei) “根本”矣。且“支流”處既已起“濁清”，自必有由，源清則固流清，惟於(yu) 其流既起之濁清有以明辨而勇治之，豈非所以正其本、清其源者乎？如之何可以一向置之莫辨？又豈容更混淆清濁，乃竟引而至於(yu) 以濁當清乎！聖人才說“好仁”，即說“惡不仁”；橫渠“纖惡必除，善斯成性矣；察惡未盡，雖善必粗矣”之意，則尤重在察惡、除惡，亦即所謂“辯濁清”者。以陽明視之，此或皆不免於(yu) “外人情”而為(wei) 累贅、成末流矣。然則“世儒”之欲避“橫臆說”之譏者，不在於(yu) 根本與(yu) 支流、良知與(yu) 物理上行取舍，乃在於(yu) 清與(yu) 濁、善與(yu) 惡上定生死。善無大小，一善之必保，則既得其根本，亦自保於(yu) 不畔乎“好仁惡不仁”、察惡必盡、“纖惡必除”之教矣。

前些年，我嚐自擬兩(liang) 句以自勉，曰：“向根本處求取，去身心上建立。”當時並不知陽明有此二句。今偶然讀之，也是覺得不無相似，故更用細觀，以為(wei) 聊取作比對亦可也。

責任編輯：近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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