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督易傳(chuan) 》緒言

作者：田童心（金陵協和神學院）

來源：作者授權伟德线上平台發表

時間：西元2020年8月17日

 （《基督易傳(chuan) 》，田童心著，香港：中國國際文化出版社，2019年8月第一版。）

　　流傳(chuan) 至今保存完整的《易經》文本就是《周易》。根據中國曆史書(shu) 特別是司馬遷的記載，《周易》六十四卦是周文王姬昌（前1152年-前1056年）被囚七年間在獄中潛心研究伏羲基礎八卦而兩(liang) 兩(liang) 疊加推演出的創作品。一般認為(wei) ，卦辭的作者是周文王，爻辭的作者是周公（周文王的兒(er) 子、周武王的弟弟），易傳(chuan) （如彖[1]曰、象曰等等這些文字）的作者是孔子。這些共同合成了流傳(chuan) 至今的《周易》一書(shu) 。“易”這個(ge) 字是由日、月二字合成，象征陰陽的變易。《周易》號稱是群經之首。漢武帝聽從(cong) 董仲舒”罷黜百家，獨尊儒術“的建議，《周易》排列在五經之首。五經，即《易經》、《書(shu) 經》、《詩經》、《禮經》、《春秋》。《易經》指的就是《周易》。到了東(dong) 漢時期，班固寫(xie) 《漢書(shu) 》，編了《藝文誌》，再一次正式把《周易》列為(wei) 群經之首。《漢書(shu) ·藝文誌》曰：“易道深矣，人更三聖，世曆三古。”三聖指的是伏羲、周文王、孔子。

　　我們(men) 可以這樣簡明地理解《周易》：古人把人生萬(wan) 事的情景概括為(wei) 六十四個(ge) 模型，相信人生萬(wan) 事的演化變易不外乎此六十四個(ge) 場景。在此六十四個(ge) 場景下如何遵道而行，就可以具體(ti) 地逐一分析決(jue) 斷了。在能夠確認當前生活處境吻合某一個(ge) 模型的時候，顯然，《周易》可以幫助人們(men) 決(jue) 策日常生活中所遭遇到的具體(ti) 疑難，此時《周易》就是人生哲理教科書(shu) 。但是在不能夠確認未來生活處境究竟吻合哪一個(ge) 模型的時候，《周易》的存在價(jia) 值就是占卜決(jue) 疑。此時《周易》就是一本占卜手冊(ce) 。

　　最初《周易》六十四卦毫無疑問是用作占卜決(jue) 疑的。司馬遷在《史記》中說“三王不同龜，四夷各異卜，然各以決(jue) 吉凶”。我們(men) 把“四夷 ”的眼光再放遠一些，還可以看見以色列人用胸牌“求問、決(jue) 斷”，而華人則用《易經》“決(jue) 吉凶”。[2]

　　孔子喜歡《周易》是無疑的。《史記·孔子世家》雲(yun) ：“孔子晚而喜《易》，……讀《易》韋編三絕。曰：‘假我數年，若是，我於(yu) 《易》則彬彬矣’”；《漢書(shu) ·儒林傳(chuan) 》稱，孔子“蓋晚而好《易》，讀之，韋編三絕”；《論語》載：“子曰：‘加我數年，五十以學《易》，可以無大過矣。’”（《述而》）

　　然而孔子並不看重《周易》的卜筮之用。孔子究竟如何看待《周易》呢？馬王堆出土的帛書(shu) 《要》這一篇文字中孔子的話提供了很好的回答：

　　子曰：《易》，……我觀其德義(yi) 耳也。……後世之士疑丘者，或以《易》乎？吾求其德而已，吾與(yu) 史巫同途而殊歸者也。君子德行焉求福？故祭祀而寡也。仁義(yi) 焉求吉？故卜筮而希也。

　　孔子真正追求的是《易經》內(nei) 的關(guan) 乎“德”的教導，即如何遵道而行，也就是今天所謂的“人生哲理”，這與(yu) “子不語怪、力、亂(luan) 、神”的說法是一致的。這是在能夠確認當前生活處境吻合某一個(ge) 模型的時候，《周易》所能夠體(ti) 現的存在價(jia) 值。

　　基督徒相信一切未來都是在上帝的管理之下，不應當妄測神意，故對於(yu) 占卜未來的做法應當持反對態度。但是對於(yu) 此時當下已經出現的生活現實而言，如果能夠確認當前生活處境吻合某一個(ge) 模型的時候，基督徒在《聖經》教導的大原則的指導之下，參考一下《周易》的哲理性的建議，也未嚐不可。長期以來，基督教內(nei) 研究《周易》的學者和牧者，基本上也是本著這個(ge) “哲理相通”的眼光來比較《聖經》與(yu) 《周易》的。筆者此前數十年來也是本著孔夫子的這個(ge) 思路來看待《周易》的，即主要關(guan) 注“在每一卦的境遇中君子應當如何遵道而行”。然而，在2019年春節後不久，筆者忽然產(chan) 生這樣的一個(ge) 思路：

　　《周易·係辭傳(chuan) 》說：“《易》與(yu) 天地準。故能彌綸天地之道。……古者包犧氏……始作八卦，以通神明之德，以類萬(wan) 物之情。”既然易理廣大悉備，無所不包，適用於(yu) 一切事物，那麽(me) ，它理應也蘊含著天地人生之根本大道——耶穌基督；既然《周易》六十四卦是高度概括了的萬(wan) 物運行的六十四種情形，那麽(me) ，它理應能夠對應於(yu) 基督生平（包括基督教會(hui) 史）的六十四個(ge) 曆史場景。《易經》主要談論“君子”在六十四種境遇中應當如何遵道而行，而作為(wei) “天上的大君之子”的耶穌基督在各類境遇中都沒有犯罪，“神子”在各類境遇中都給人類作出了遵道而行的正確榜樣，他是一切境遇中的勝利者，他是一切境遇中遵道而行的最標準的“君子”。那麽(me) ，在《周易》六十四卦中看見耶穌的行蹤，應當是可以想象的。

　　按照這個(ge) 思路大略地低頭一看，竟然發現開頭部分和中間部分幾個(ge) 卦比較明顯地有序地對應於(yu) 耶穌生平。這讓筆者很是吃驚。經過一個(ge) 春季的研究梳理，終於(yu) 在2019年五一節前夕，完成了把六十四卦意境和基督生平（包括基督教會(hui) 史《使徒行傳(chuan) 》部分）六十四個(ge) 曆史場景的完全順序地對應。之所以把基督教會(hui) 史特別是《使徒行傳(chuan) 》部分也看作基督生平的一部分，乃是基於(yu) “基督的身體(ti) 就是教會(hui) ”的觀念，（《歌羅西書(shu) 》1章24節；《哥林多前書(shu) 》12章12-26節）而且，從(cong) 《使徒行傳(chuan) 》記載我們(men) 也可以看見，耶穌基督始終特別地與(yu) 這些使徒同行，《使徒行傳(chuan) 》也可以被看為(wei) “基督行傳(chuan) ”。

　　在感謝上帝把此亮光賜給了我之後，坦率地講，喜悅之情還是次要的，首要的心情乃是驚訝：如果經過考察之後發現，果真能夠完全順序地對應，那麽(me) ，這一事實又意味著什麽(me) 呢？周文王、周公、孔子在執筆之時豈不是常常被上帝的靈感動的嗎？如同舊約《聖經》中《詩篇》的作者，雖然詠歎的是他們(men) 當下的事和情，但是在聖靈的帶領下無意中說出了多句遠遠地投射在耶穌基督身上的話。

　　若是這樣，本書(shu) 這部“基督易傳(chuan) ”，就有力地證明了上帝的聖靈對古老華夏民族的眷顧和帶領，證明了上帝自古以來也深愛中華，證明了上帝是全人類的上帝，也證明了易理的核心所指乃是基督，證明了“真理見證論的基督論”的正確，證明了人類曆史的核心乃是基督和基督信息的傳(chuan) 播（此即“福傳(chuan) 核心論”的曆史觀）。《易經》裏的人生哲理非常豐(feng) 富，但是耶穌基督卻是用垂範作則之生命行動來把這些道理親(qin) 自教誨與(yu) 我們(men) 。倘若沒有耶穌生平對於(yu) 真道的彰顯和見證，我們(men) 或遲或早都難免會(hui) 陷入哲學上的“王艮陷阱”。[3]耶穌生平對於(yu) 真道的彰顯和見證，超越了一切的哲學探索。盡管有種種典外文獻不斷出土，但是我們(men) 覺得《聖經》正典四部福音書(shu) 裏的耶穌生平仍是不可動搖的最寶貴的人生依靠。

　　筆者在《儒家神學新議》和《儒家基督徒神學》裏，曾經著力於(yu) 發揮《尚書(shu) 》裏政治神學的思想種子，並且高度看重華夏祖先的上帝信仰，通過“真理見證論的基督論”奠定了儒家基督徒神學的起碼理論基礎。如果把《尚書(shu) 》看為(wei) 華夏民族的舊約《聖經》，那麽(me) ，耶穌生平視角下的《周易》就堪稱華夏民族的新約福音書(shu) 和《使徒行傳(chuan) 》。有人曾經把《周易》解釋為(wei) 二進製數列，有人曾經把《周易》解釋為(wei) 上古時代的元素周期表，有人曾經把《周易》解釋為(wei) 生命基因密碼。今天我們(men) 要把《周易》解釋為(wei) 宇宙最根本的真理大道在人世間的彰顯——耶穌基督。這裏需要說幾點技術性的話題。

　　第一點，六十四個(ge) 卦名問題。比較從(cong) 古至今流傳(chuan) 的以及地下出土的各個(ge) 版本的《易經》卦名，可以知道卦名的不同不僅(jin) 僅(jin) 是源於(yu) 傳(chuan) 抄所產(chan) 生的訛誤，還可能源於(yu) 對卦象的不同理解。如果隻有一個(ge) 版本的一套卦名，那麽(me) ，卦名就有可能是妨礙把耶穌生平場景聯係於(yu) 六十四卦的強大阻力。最典型的是“遁”卦，如果我們(men) 不參考馬王堆漢墓帛書(shu) 本《周易》的卦名“掾”，就很難把“遁”卦準確對應地聯係上耶穌生平故事。把《周易》六十四卦與(yu) 基督生平場景完全順序地對應起來，凸顯出文王卦序的神奇，而實現這個(ge) 看見的兩(liang) 個(ge) 前提是：掌握足夠豐(feng) 富的多版本的《易經》卦名與(yu) 理清耶穌生平事跡順序。這兩(liang) 個(ge) 前提如果缺失任何一個(ge) 都無法發現文王卦序的神奇，這也是“基督易傳(chuan) ”遲至今日才得以產(chan) 生的原因。另外一個(ge) 問題是，我們(men) 為(wei) 什麽(me) 可以接受“六十四卦”的這個(ge) “六十四”數字序列用來描摹世界萬(wan) 物的運行特別是人生萬(wan) 境呢？按照“一生二”的思路，到達“六十四”的時候乃是第六個(ge) 翻番，恰恰吻合了《聖經·創世記》的記載：上帝“六日創世”而且第六日的最高創造品乃是人類。

　　第二點，卦序問題。先秦魏襄王(或言安釐王)墓中隨葬的《周易》，其卦序就已與(yu) 今天的通行本一致。而馬王堆漢墓帛書(shu) 本《周易》卦序就與(yu) 通行本不一致。這樣，通行本六十四卦的排序，有最早的時間上的考古支持。北宋時候發明的伏羲六十四卦排序和二進製數字0-63完全一致，通行本六十四卦的排序似乎更加合乎情理。也許，伏羲排序似乎更適用於(yu) 自然科學，而通行本排序似乎更適用於(yu) 人文科學。在互聯網上我們(men) 也發現，有人曾經研究伏羲排序和通行本排序的關(guan) 聯，認為(wei) 通行本六十四卦的排序也絕非偶然，隻是對於(yu) 這絕非偶然的奧秘，目前並沒有一種能夠服眾(zhong) 的解釋。關(guan) 於(yu) 通行本六十四卦的卦序，《序卦》認為(wei) ，六十四卦從(cong) 乾、坤到既濟、未濟，乃是一個(ge) 存在著因果關(guan) 係的序列，後卦因前卦而來，或者是相承接，或者是相反對。《序卦》的這個(ge) 解說，雖然有社會(hui) 情理，但是明顯是被動的解釋，沒有一定之規。也就可知，在《序卦》作者動筆解說之前，通行本卦序已經形成。而對於(yu) 今天的我們(men) 來說，真正重要的是，通行本六十四卦的卦序事實上完全精確地對應於(yu) 基督生平的場景順序，這就是《周易》最令人驚訝的地方。這個(ge) 通行本卦序的產(chan) 生應當是在周文王那裏，我們(men) 可以稱之為(wei) 文王卦序。神奇的文王卦序的確定，是周文王的最大貢獻。我們(men) 今天能夠容易地把《周易》六十四卦與(yu) 基督生平場景完全順序地對應，主要得益於(yu) 在基督降世之前一千多年相當於(yu) 以色列大衛王時期就產(chan) 生了的文王卦序及其卦辭。[4]所以，我們(men) 如果說獄中的周文王在曆史上蒙了上帝聖靈的帶領，或者說帶領周文王的靈不是別的乃是耶穌基督的靈，誠不為(wei) 過。在流傳(chuan) 下來的周王朝的詩歌裏，周人就明確地相信周文王已經被上帝提到了天上：“文王在上，於(yu) 昭於(yu) 天。……文王陟降，在帝左右。”（《詩經·大雅·文王》）

　　第三點，由於(yu) 卦爻辭的作者們(men) 畢竟是處於(yu) 曆史時空內(nei) ，無法不受限於(yu) 他們(men) 的所見所聞和日常生活所關(guan) 心的事物場景，故，把《周易》六十四卦與(yu) 基督生平場景完全順序地對應，隻能夠著眼於(yu) 每一卦的內(nei) 蘊之理或內(nei) 蘊之意，而不能夠過多地糾纏於(yu) 字句和曆史物象。故本書(shu) 主要關(guan) 注了卦名、卦辭、彖傳(chuan) 、象傳(chuan) 部分，對於(yu) 爻辭和其他《易傳(chuan) 》部分，隻做少許的參考。對於(yu) 卦名、卦辭、象傳(chuan) 一般都有現代白話解釋，對於(yu) 彖傳(chuan) 部分，限於(yu) 篇幅，僅(jin) 對特別之處做白話解釋。

　　第四點，本書(shu) 好比是戴著《周易》的眼鏡看耶穌生平，所用視角雖是《周易》，但是視野所及更加重要。為(wei) 了更加清晰完整地還原耶穌生平事跡，筆者作了一定的研究考證，對很多傳(chuan) 統的經文解釋和神學觀點提供了新見解。努力把分散在四部福音書(shu) 以及典外文獻裏的多條線索整合為(wei) 一條合理明晰的線索，提供給讀者以了解耶穌生平的方便。資料來源以四部福音書(shu) 為(wei) 主，以典外文獻作為(wei) 輔助性和學術性的點滴參考，同時也參考了曆史上的研究結論，本書(shu) 通過合理的推理把這些與(yu) 《周易》卦象融合在一起。內(nei) 容尤其側(ce) 重於(yu) 耶穌生平足跡的合乎邏輯的順序梳理[5]以及基督教導、基督事跡的意義(yi) 挖掘。至於(yu) 基督教導的部分原話和有些故事情節或喻道故事，由於(yu) 篇幅浩大，引用從(cong) 精從(cong) 略，讀者需要在閱讀本書(shu) 之後再去細讀四部福音書(shu) 。

　　基督教中國化的進程本來有可能在明末儒家基督徒自由結社基礎上和已萌芽的儒家基督徒神學路線上，在三百年前就已經自然完成的。但是由於(yu) 西方教會(hui) 對於(yu) 中國文化的不尊重和康熙皇帝禁教，而中斷了此進程。此後由於(yu) 中西發展的巨大落差而更加使得中國文化不受西方傳(chuan) 道人認真的尊重，也使得中國基督徒膜拜西方文化包括盲從(cong) 西方神學的風氣蔓延開來，至今未見根本的消退。此三百年的中國教會(hui) 曆史的曲折展開，除了有難以為(wei) 人知的上帝默許之原因外，不得不說，在文化層麵緣於(yu) 在耶儒之間存在著無法繞開、必須解決(jue) 而一直未解決(jue) 的深層次重大問題。在基督教與(yu) 中國文化關(guan) 係層麵，或者具體(ti) 一點說，在耶儒兩(liang) 家的文化關(guan) 係層麵，目前仍然存在著的最深層次問題是，兩(liang) 家在真理依據或者信仰依據上彼此排斥，互相說“你的上帝不是我的上帝，我不需要你”。基督教方麵傳(chuan) 道人往往說中國祖先的上帝信仰完全屬於(yu) 異教信仰，是外邦假神；而保守的儒家人士則會(hui) 說耶穌是外國人，基督教是衝(chong) 擊華夏文明的“洋教”。在讓耶儒兩(liang) 家拋開情緒而靜心傾(qing) 聽一下對方這個(ge) 方麵，“基督易傳(chuan) ”的探索性工作應當可以起到積極的促進作用。

　　廣義(yi) 地看，從(cong) 《易經》的角度講述耶穌生平的“基督易傳(chuan) ”屬於(yu) 利瑪竇、白晉等傳(chuan) 教士在四百年前開創的“儒家基督徒神學”之新進展，當然也是基督教中國化的實踐。隻不過，我們(men) 中國基督徒今天做的比白晉、傅聖澤等傳(chuan) 教士的索隱工作更加具體(ti) 可信。零散而無序的索隱例證，力量有限。而“基督易傳(chuan) ”這諸多的一係列的連續而有次序的索隱工作在邏輯上就近乎實證，攜帶著巨大的印證之力[6]，證實了《聖經》的確是真神帶領下的默示，證實了《易經》的確是真神賜給中國人的玄秘經典和化了妝的福音書(shu) ，證實了引導中華民族祖先的靈不是別的乃是耶穌基督的靈，證實了耶穌生平在人類文明體(ti) 係裏的核心地位，也讓這些西洋傳(chuan) 教士所栽植的“儒家基督徒神學”之花終於(yu) 結出有益的果實：徹底打碎中國基督徒頭頂上的“洋教”帽子，堅信上帝自古也在華夏民族做事直到如今，堅信中華文化的印證福音、保護福音的不可磨滅之價(jia) 值。基督教中國化的最高追求，不僅(jin) 是借助於(yu) 中國文化傳(chuan) 播基督，而更是借助於(yu) 中國文化印證真理、廓清謬誤、看見基督、理解基督、效法基督。基督教中國化不僅(jin) 關(guan) 乎“怎麽(me) 傳(chuan) ”也關(guan) 乎“傳(chuan) 什麽(me) ”。

　　如果作為(wei) 中國儒學的“群經之首”的《易經》可以確認有上帝聖靈的帶領，那麽(me) ，中國儒家文化的孔孟之道的真理性就是值得重視的了。特別是與(yu) 《易經》同時代的《尚書(shu) 》、《詩經》所保存的上古中華民族祖先的上帝信仰，就值得重視了。中華文化係統的保護福音真理信息不被曲解不被衝(chong) 淡的“文化勤王”的存在價(jia) 值也同樣值得重視了。特殊啟示的耶穌基督若比喻為(wei) 周天子的話，則普通啟示就是諸侯王，而中華文化係統裏的普通啟示又堪稱諸侯王中最大者。中華文化因為(wei) “文化勤王”的存在價(jia) 值而獲得世界性的價(jia) 值。這不僅(jin) 可以喚醒那些盲從(cong) 西方神學並全盤否定中國文化價(jia) 值的基督徒，也可以轉化那些極端保守的儒家知識分子，讓他們(men) 看見，耶穌不僅(jin) 是以色列民族的彌賽亞(ya) ，耶穌不僅(jin) 是西方世界的天主，耶穌也是“咱們(men) 的基督”，是全人類的基督。讓他們(men) 看見，國學原來還可以獲得如此的神聖性。這個(ge) “基督易傳(chuan) ”的詮釋工作，雖然是基督教中國化的性質，但是毫無疑問，也是儒學新境界的拓展，是儒學神學化的確鑿的路標。所以，中國化的基督教應當作為(wei) 國學新勢力，對傳(chuan) 統儒釋道國學構成豐(feng) 富、托底和成全。

　　對於(yu) 本書(shu) 的思想路徑，讀者當然有權力批評筆者的做法為(wei) “牽強附會(hui) ”。然而，一個(ge) 鐵一樣的“理”擺在這裏：萬(wan) 事萬(wan) 物之理對於(yu) 人類而言，最重要的是生命之理；根據生存論論證，若無對於(yu) 永恒生命的盼望，一個(ge) 深刻的人根本無法站立；而就可靠性或有憑據性而言，曆史上能夠給我們(men) 人類提供永生盼望的，隻有這一位被稱為(wei) 基督的耶穌。《易經》既然旨在傳(chuan) 達天地人生萬(wan) 物之大道大理，那麽(me) ，它不涉及給真理做見證的超越時空的屬於(yu) 全人類的基督就是不正常的，而蘊含著基督之道則是理所當然。

　　注釋：

　　[1]彖（tuàn），總括性的說明、解釋。

　　[2]參見李兆鐸先生的網文《古人求問上帝的工具——《易經》與(yu) “胸牌”》。網址： https://blog.sina.com.cn/s/blog_a1d1bee801013vjg.html

　　[3] “王艮陷阱”是指因為(wei) 沒有耶穌基督對於(yu) 真理的見證，人們(men) 無法理解上帝與(yu) 萬(wan) 民同在的真相，人們(men) 在現實生活中難免會(hui) 陷入“人欲即天理”、“一切即是道”、“存在即合理”的毫無批判性的沒有是非、沒有抉擇、沒有堅守、沒有原則、無需修養(yang) 、或逆來順受或放縱妄為(wei) 之生命處境。

　　[4]沿用至今的六十四卦部分卦名在周文王之前已經產(chan) 生，參見王家台秦簡《歸藏》。從(cong) 《歸藏》大體(ti) 內(nei) 容看，即使後世有增益，《歸藏》也應當早於(yu) 《周易》。而卦序卻是周文王在獄中靜心推演而定，至於(yu) 在聖靈帶領下他的推演排定卦序的依據，今天已經不得而知了。

　　[5]梳理清楚耶穌生平事跡順序，意義(yi) 重大。如果不是按照耶穌生平事跡順序對應通行本六十四卦順序，則對應的難度就會(hui) 大大降低而且意義(yi) 也幾乎失去。

　　[6]構成印證關(guan) 係的雙方在互相印證的過程中都會(hui) 得到值得信任的精神層麵的堅固。在互相印證的過程中，《周易》獲得了神聖性，而《聖經》也獲得了可信度的增強。

田童心2019年6月23日於(yu) 南京江寧

作者簡介：田童心，金陵協和神學院儒家基督徒神學倡導者，耶儒對話課程專(zhuan) 職講員。1967年生於(yu) 山東(dong) 棗莊市嶧城。1986年就讀於(yu) 山東(dong) 大學中文係。著有《神學的覺悟》、《儒家神學新議》、《儒家基督徒神學：儒家神學的二次重建》、《基督易傳(chuan) 》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