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陸新儒家保守主義(yi) 派應該與(yu) 馬克思主義(yi) 聯合

作者：孟曉路

來源：作者賜稿

時間：孔子二五六八年歲次丁酉九月初五日甲申

           耶穌2017年10月24日

【作者按：西元2017年10月20日，北京大學哲學係舉(ju) 辦安樂(le) 哲田辰山兩(liang) 先生新書(shu) 研討會(hui) ，在下有幸獲邀與(yu) 會(hui) 。此文是在此次研討會(hui) 上的發言，現公開發表，以求教於(yu) 大方。】

安老師、田老師、各位同道：

隨喜兩(liang) 位先生三部大著的出版！非常榮幸能有這樣一個(ge) 機會(hui) 與(yu) 各位在一起探討學問！

剛才柳新兄與(yu) 學俊先生講得都非常好，有許多共鳴。先順著學俊先生第二次啟蒙的話題說一說我的想法。首先我們(men) 要對第一次啟蒙的實質與(yu) 後果有一個(ge) 正確認識。

第一次啟蒙的實質是什麽(me) 呢？我這裏複述一下董並生與(yu) 諸玄識兩(liang) 位先生的觀點：第一次啟蒙之實質是中國文化熱，即以中國文化啟明蒙昧的中世紀西歐；現代文明是中華之子，且是中華之逆子，現代文明實根於(yu) 中華而誤置於(yu) 希臘。

這第一次啟蒙就不僅(jin) 僅(jin) 是學俊先生所說的不成功，我覺得是誤入歧途！啟蒙的結果是為(wei) 禍世界，人類與(yu) 地球行將因此而毀滅！那麽(me) 為(wei) 什麽(me) 啟蒙誤入歧途了，為(wei) 何這樣好的中華文明卻生出了一個(ge) 可怕的逆子？我覺得學俊先生所說中華學術傳(chuan) 過去得不全比如管子墨子等都沒傳(chuan) 去不是主要原因，我想到了兩(liang) 條：

其一夏的見性精神不好把握，西夷將見性學成了縱欲。從(cong) 表麵看，禁欲是一方，見性與(yu) 縱欲是另一方；也就是僅(jin) 膚泛地看，見性與(yu) 縱欲很容易弄混。當啟蒙運動者將華夏拿來去反對禁欲的耶教文明時，因為(wei) 根本不知道還有遠遠超於(yu) 禁欲與(yu) 縱欲之上的見性這回事，也就很自然地將華夏的精神理解成禁欲的反麵了，也就是縱欲！這就是縱欲主義(yi) 的現代世界它的來源和根源。

其二啟蒙時代傳(chuan) 過去的是有問題的中學。我們(men) 傳(chuan) 過去的儒學（在傳(chuan) 過去的學問中儒學是主要的）是宋明理學以及宋明理學家所解釋的經學，宋明理學和宋明理學家所解釋的經學是有問題的，已經是一個(ge) 儒學的歧途。宋明理學出的問題裏有一個(ge) 主要的，這就是在緣起說上落入了斷見（通俗說一死百了謂之斷見）。

作為(wei) 宋明理學好學生的近代哲學（哲學是近代事物，實非源自古希臘，以後者乃子虛烏(wu) 有也。與(yu) 中土諸子一樣，哲學亦乃經學之流失；哲學者，歐產(chan) 之子學也）唯物主義(yi) 和唯心主義(yi) 也就全是更加徹底和明目張膽的斷見！

斷見正是拔無因果及時行樂(le) 之縱欲主義(yi) 的親(qin) 因！在我們(men) 這裏出了一些問題，傳(chuan) 過去以後，在那個(ge) 有毒的文化環境裏放大了，癌化了；也就是說在中華是差之毫厘，在西方就導致了失之千裏的結果。

這樣就把我們(men) 非常美好（合理中道）的中華文明學成了一個(ge) 縱欲的將要把人類引向毀滅的現代文明。我們(men) 把問題找到了，那麽(me) 這第二次啟蒙我想我們(men) 就應該把真正夏的精神、夏的禮製以及真正的中學介紹到西方去，用夏的精神製度和真正的中學先教化我們(men) 自己，然後再教化全世界，教化天下人。

要做到這一點，首先就要求我們(men) 重新意識到什麽(me) 是真正的夏，什麽(me) 是真正的中學。今日中國已經被深度地文化和學術殖民，從(cong) 上到下久已喪(sang) 失了以中國世界觀看世界的能力，全在西方的世界觀裏討生活！所以就像學俊兄所說的那樣，第二次啟蒙首先要從(cong) 中國知識分子開始；即是要從(cong) 中國知識界開始。

先要一個(ge) 人一個(ge) 人得契入夏的精神，契入真正的中學，由此而匯成整體(ti) 性的知識界的共識，再進一步落實到我們(men) 的政治經濟體(ti) 製中去，最後必然為(wei) 天下所歸往所取法，華夏文明從(cong) 而澤被世界，大同天下因此而實現。以上是對第二次啟蒙的一些想法。

下麵要談第二點。田老師的大著亮點很多，除了上麵有關(guan) 第二次啟蒙的提倡之外，引起我很大共鳴的還有一點，就是書(shu) 中對於(yu) 辜鴻銘先生的高度評價(jia) 。

田老師認為(wei) 辜鴻銘先生是中西交通以來，對中西方文明達到了最清楚認識的一個(ge) 人，至今在這個(ge) 問題上還沒有人能夠超過辜先生。這個(ge) 論斷我是同意的，這也標誌著田老師自己在這個(ge) 問題上也就是對東(dong) 西方文明關(guan) 係的認識上所達到的高度。

那麽(me) 我們(men) 知道，在今天或者說在近一兩(liang) 百年當中，對於(yu) 天下文明和文化之間的關(guan) 係大體(ti) 有三種類型的認識。第一種就是西方中心論，這是近一兩(liang) 百年來的一個(ge) 最主流的認識，我們(men) 現在已經深深地陷入了西方中心論。

第二種認識是文化民族主義(yi) 或曰民族主義(yi) ，在今天有不少的先行者已經走出了西方中心論，雖然我們(men) 整個(ge) 學術界大部分人都還沒有走出西方中心論，他們(men) 還是西方中心論者，但是學術界有少數人已經走出西方中心論，站到了文化民族主義(yi) 這個(ge) 立場上，今天文化民族主義(yi) 的立場已經有越來越多的人能夠契入了。第三種認識就是我說的夷夏正見，也就是剛才柳新兄所說的這個(ge) 對夷夏觀的提倡，這一種契入的人還非常少。

那麽(me) 我們(men) 今天為(wei) 什麽(me) 要推崇辜鴻銘先生？就是因為(wei) 他是在那個(ge) 風雨如晦的年代還能夠堅守夷夏正見的非常少數的人之一或者說是唯一的一個(ge) 人。其他的人比如張之洞已經鬆動了，已經要放棄中學的道德在與(yu) 他國關(guan) 係領域的適用性，隻在中國國內(nei) 作一個(ge) 君子，在國際之間我們(men) 要學習(xi) 西方的社會(hui) 達爾文主義(yi) ，我們(men) 要尚力，我們(men) 不講道德了。

這是辜鴻銘先生完全反對的，先生主張不管是個(ge) 人生活、國家治理還是處理天下族群的關(guan) 係，在這些領域都要全麵堅守道德。這是辜先生非常非常有智慧也是非常讓我們(men) 欽佩的一個(ge) 地方。

另外辜先生在當時所提出的中國應對西方的路線其實就是洋務派路線的一個(ge) 最佳版本。其精髓就是學習(xi) 西方的科技時不要變動而是要堅守我們(men) 的政和教，隻學習(xi) 西方的科技就可以了。這是我們(men) 中華文明剛接觸西方的時候，還保持著清醒，所以它最初的這種應對方式其實就是一種最正確的應對方式。

到後來我們(men) 越來越被失敗引起的情緒衝(chong) 昏了理智，就一步一步地要放棄我們(men) 的政，放棄我們(men) 的教，放棄我們(men) 的學術，甚至放棄我們(men) 的文字！我們(men) 在應對西方的過程當中走了很多彎路，那麽(me) 現在我們(men) 就要回到辜先生他們(men) 這一代指出的道路。

所以我們(men) 要複興(xing) 我們(men) 的學術，複興(xing) 我們(men) 的政教，與(yu) 此同時，我們(men) 還要繼續推進科技的現代化。我們(men) 今天推崇辜先生，就是因為(wei) 他能夠不動搖夷夏觀的立場。我覺得田先生能夠給辜先生這樣一個(ge) 高度的評價(jia) ，也可能與(yu) 他自身的經曆有關(guan) 吧。

他與(yu) 辜先生都有多年在西方生活求學的經曆，所以容易與(yu) 辜先生有共鳴。但是這肯定表示著，田先生在對東(dong) 西方文明的認識上所達到的一種高度，能夠這樣推崇辜先生真得很不容易！

第三點有關(guan) 鞋拔子說。這是安先生與(yu) 田先生都提倡的一種說法，我還是在一五年第一屆河北儒學論壇上聽田老師說起這個(ge) 學說，當時就覺得特別好特別有共鳴。

在今天我們(men) 在文明關(guan) 係上要複興(xing) 夷夏觀，在學術方麵我們(men) 要走出西化，後者是前者在學術領域的落實。在文明觀上能走出西方中心論的人比較多，但是在學術觀方麵能夠認識到我們(men) 現在這種學術態勢是深度西化的有走出西化意識的人就相當少了。

因為(wei) 學術是最核心的一個(ge) 東(dong) 西，所以在這方麵有走出西化的意識就更加困難。那麽(me) 這個(ge) 鞋拔子說就彰顯了今天中學研究方法的不合理性和荒謬性，也給我們(men) 指出了走出西化的這種正確方向，成為(wei) 走出西化的契機和動力。

我覺得非常非常值得讚歎。在文明觀上我們(men) 要意識到夷夏正見，在學術觀上我覺得也要有整體(ti) 性的意識，也就是今天我們(men) 要意識到中國和印度有自己完全不同的學術範式。中國和印度在西方人之前已經有一萬(wan) 年幾萬(wan) 年的從(cong) 事學問的傳(chuan) 統，它的學科體(ti) 係完全不是我們(men) 現在所習(xi) 慣的哲學宗教科學文藝的這樣一個(ge) 體(ti) 係，印度有五明的體(ti) 係，中國有經史子器的體(ti) 係。這是他們(men) 在幾千年中，當西方人還沒有學問還沒有文字的時候，就已經采用的範式。這個(ge) 學術範式我覺得非常非常重要，它用學科體(ti) 係可以做最好的代表。

因為(wei) 一個(ge) 學科就是學問的對象方法和內(nei) 容的結晶體(ti) ，所以用學科體(ti) 係來代表學術範式可能是最恰當的。我們(men) 中國人和印度人有自己的學科體(ti) 係，也就是說中國人和印度人各有另外一套從(cong) 事學問的範式。對此我們(men) 要有明確的意識。那麽(me) 田先生和安先生的鞋拔子說，就在我們(men) 走出西化的學術研究方法方麵給我們(men) 一個(ge) 非常大的啟發，是我們(men) 達到關(guan) 於(yu) 學術範式認識的一個(ge) 非常好的契機。

如果能夠意識到學術範式問題，我們(men) 才能在學術觀學術研究上真正走出西化，徹底走出西化！也就是我們(men) 不要再從(cong) 事哲學科學宗教乃至文藝的研究了，不要再說我們(men) 有中國經濟學啊、中國特色的國際關(guan) 係理論啊，這些都是西方的學科體(ti) 係，在這裏邊用這個(ge) 體(ti) 係發言，我們(men) 對中學的認識不可能真正走出西化，我們(men) 隻能還停留在很大程度的西化裏邊，不可能徹底走出。隻有我們(men) 從(cong) 治學術這個(ge) 框架的整體(ti) 上，放棄了西化的框架，也就是我們(men) 現在所習(xi) 慣的西方學科體(ti) 係這個(ge) 框架，真正地用我們(men) 原有的經史子器的框架去看待我們(men) 的學問，去做我們(men) 的學問，甚至在共業(ye) 裏邊落實為(wei) 學院的設置，我們(men) 設立經學院、史學院、子學院和器學院，在那裏邊進行完全中學範式的研究。隻有這樣才能說，我們(men) 對中國學問的認識真正徹底地走出了西化！

第四點我非常讚同田老師關(guan) 於(yu) 保守主義(yi) 也就是中國文化或者說中華文明與(yu) 馬克思主義(yi) 自由主義(yi) 者三者之間關(guan) 係的認識。

田老師的觀點大概是說中馬同構，這二者與(yu) 自由主義(yi) 對反。所以對待三個(ge) 主義(yi) 的策略就是中馬要聯合，然後共同來對付自由主義(yi) 。我不知道概括地是不是準確？要是不準確地話，那就是我的觀點。我對這三者有一個(ge) 用論語裏的一句話來做的比喻。

子曰：齊一變而至於(yu) 魯，魯一變而至於(yu) 道。那麽(me) 我們(men) 就說資本主義(yi) 自由主義(yi) 是齊，社會(hui) 主義(yi) 馬克思主義(yi) 是魯，中華文明是道。馬克思主義(yi) 是西方文明的一個(ge) 反對者，但是它沒有完全地反出西方文明。

反掉了一部分，還剩下了很大一部分。中華文明是處在一個(ge) 跟資本主義(yi) 西方文明對反的立場上，這樣馬克思主義(yi) 就有一部分象中華文明，另有一部分象資本主義(yi) 文明。他雖然主觀上要對資本主義(yi) 作徹底批判與(yu) 否定，但是事實上還保留了很多資本主義(yi) 那方麵的因素，比如對工業(ye) 文明的迷信它就沒有能反出去。剛才學俊先生也說了，我們(men) 中華文明是這樣一種以工為(wei) 輔以農(nong) 為(wei) 主的生態的永遠可以持續下去的生產(chan) 方式，中華文明是有明確的生產(chan) 方式屬性的，工業(ye) 文明這樣一個(ge) 無限度增長的將要把人類帶到毀滅的生產(chan) 方式一定不是中華文明裏邊的應有之義(yi) ，中華文明一定不接受這種工業(ye) 文明的生產(chan) 方式。

但是馬克思主義(yi) 沒有反出去，社會(hui) 主義(yi) 和共產(chan) 主義(yi) 其實都是以工業(ye) 文明為(wei) 其生產(chan) 方式的基礎。比如在馬克思對共產(chan) 主義(yi) 的設想裏，隻有依靠高度的機械化和自動化，人才有閑暇去從(cong) 事學術研究，去從(cong) 事各種自由自覺地活動。

那麽(me) 我們(men) 今天的傳(chuan) 統學術界其實對這三個(ge) 主義(yi) 的關(guan) 係都搞反了。毛主席說我們(men) 要認清楚我們(men) 的敵人和我們(men) 的朋友，傳(chuan) 統文化界在敵人和朋友的認識上都弄反了。本來中華文化也就是保守主義(yi) 應該與(yu) 馬克思主義(yi) 聯合，應該認馬克思主義(yi) 作朋友，結果他們(men) 很多人都是反馬克思主義(yi) 的。本來應該認自由主義(yi) 為(wei) 敵人，結果他們(men) 大多是親(qin) 自由主義(yi) 的。

甚至今天很多大陸新儒家保守主義(yi) 派裏的那些人，他們(men) 思想的底本其實是自由主義(yi) ，不僅(jin) 僅(jin) 是以自由主義(yi) 為(wei) 朋友了。他們(men) 多數人都是從(cong) 自由主義(yi) 這邊轉過來的，從(cong) 自由主義(yi) 轉到了儒家。所以他們(men) 思想的底色和基本框架還是自由主義(yi) ，他們(men) 給中國設想的製度和道路是以自由主義(yi) 為(wei) 底本的，隻是在表麵上在上層用儒家做了一些修飾。

認清朋友和敵人非常重要，隻有擺正了三個(ge) 主義(yi) 的關(guan) 係，儒教和中華文明才能夠不內(nei) 耗不走彎路迅速順利地複興(xing) ！能夠對這三個(ge) 主義(yi) 有這樣正確的認識，這也是我非常佩服田老師的地方。

還要說一點商榷的內(nei) 容。這也是安老師和田老師的一個(ge) 中心的一以貫之的思想，就是用一多不分來認識中國文化，對此我有一些不同意見。

用一多二元去認識西方的傳(chuan) 統形而上學，這個(ge) 是我非常讚同的。所謂的一多二元對立就來自於(yu) 耶教的上帝自無創世說，在一多二元裏是有一個(ge) 級的不同的，也就是說它是分級的，上帝處在比我們(men) 現在所處世界更高的一級。

然後呢，上帝與(yu) 他所創造的下級的東(dong) 西是割裂的，萬(wan) 物是找不到跟上帝的任何聯係的，也就是說，人和上帝之間萬(wan) 物和上帝之間有一道不可逾越的鴻溝。這就叫外在超越，這種認識我們(men) 是完全一致的。但是我們(men) 中華這邊是不是就是不分級的，所有存在都完全在一級裏邊呢？就是這個(ge) 一多不分裏邊沒有級了，所有的存在都在一個(ge) 層次裏頭了，不再有高下之分了。

我的認識不是這樣的。中華的宇宙觀或者叫本體(ti) 論，確切而言，我們(men) 中學的名詞叫緣起說，它是分級的，詳細的框架分作五級，簡略的框架至少要分三級。就不僅(jin) 僅(jin) 是近代本體(ti) 論框架裏邊這種本體(ti) 和現象的區分，唯心唯物二元不可知其實都是分成了本體(ti) 和現象這兩(liang) 級。我們(men) 中學不僅(jin) 僅(jin) 是要分這兩(liang) 級，而是至少要分三級，非心非物的本體(ti) 之下有心，心之下有物；按西方的框架就是上帝靈魂與(yu) 物質。

簡略的框架分三級，詳細的框架是五級：易有太極，是生兩(liang) 儀(yi) ，兩(liang) 儀(yi) 生四象，四象生八卦；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wan) 物；有太易（未見氣者也），有太初（氣之始），有太始（形之始），有太素（質之始），然後第五級是萬(wan) 物。全是五級，五級說是我們(men) 中學的本有之義(yi) ，存在是分級的，不是隻有一個(ge) 我們(men) 現在所看到的萬(wan) 物的層次，這之上就沒有了。易緯乾鑿度就說：乾坤安從(cong) 生？有形生於(yu) 無形。是還有四級我們(men) 凡夫都看不到呢！

在我們(men) 能看到的世界之上還有凡夫看不到的東(dong) 西。我們(men) 中學的形上學為(wei) 什麽(me) 與(yu) 西方的形上學不同呢？西方形上學是錯誤的，所以現象學就反出了西方的形上學，他們(men) 就把本體(ti) 砍掉了。這是西方人的理解和做法。

我們(men) 覺得是不是還有另外一種可能性，就是不要放棄形上學，我們(men) 東(dong) 方就是這樣。東(dong) 方古人用修煉的方法發展出了凡夫所沒有的認識工具，依此認識到了平常人認識不到的更加精微的級和層次，那就是我們(men) 現處的這一級之上的另外四級：太易太初太始太素。這都是聖人用他的精微認識工具（佛法名五眼又名妙觀察智）用他大明的心光所發現的宇宙人生的真相。

所以我們(men) 東(dong) 方的形上學是確然成立的，西方的反形上學隻能反掉他們(men) 西方那種語言形上學，那種假設懸想的形上學，我們(men) 東(dong) 方的形上學是性境的形上學，是行證的形上學，這是反形上學所反不掉的，因為(wei) 這是事實！

這是聖人用他們(men) 修出的凡夫所無的認識工具所看到的宇宙人生的真相。如果有了這種精微的認識工具，看到了宇宙人生的真相，那麽(me) 就是東(dong) 方有聖人出此心同此理同，西方有聖人出此心同此理同——看到的是完全一樣的！

所以我在中學發現了五級；我們(men) 在印度學術裏還是發現了五級，在數論裏是五級，在梨俱吠陀無有讚歌裏也有五級；那麽(me) 在正教裏邊還是五級！所以我們(men) 要去發現正教——正教是基督宗教的正傳(chuan) ，我們(men) 對基督宗教的理解完全被天主教和新教所誤導了，基督教的正傳(chuan) 基督的核心的真正的精神在正教裏邊。

正教在很久以前早已放棄了自無創世說，在十四世紀它出了一位劃時代的大神學家名帕拉馬，它提出了本質大能說。此說認為(wei) 上帝是從(cong) 其能量裏而非從(cong) 無裏創造了萬(wan) 物。那麽(me) 上帝本質（一級）上帝能量乃至靈魂本質（二級）靈魂能量（三四級）身體(ti) （五級），還是五級。

我們(men) 在中國印度西方這些最高深最正統的學問裏邊都能發現五級，所以這是宇宙人生的真相，所謂東(dong) 方有聖人出此心同此理同，西方有聖人出此心同此理同。如果有這種精微的認識工具，就能夠發現同樣的事實。正教就是有這種精深的修行，他們(men) 有耶穌祈禱，就跟我們(men) 東(dong) 方的念佛是一樣的。

通過耶穌祈禱這種一以貫之的千餘(yu) 年所傳(chuan) 承的方法，就能夠證入一神之光，親(qin) 見真理。總之，形上學是可以重新考慮的，我們(men) 可以反對西方的形上學，但是，是不是還有另外一種正確的可以確然成立的形上學不需要去反對，反而是我們(men) 需要去弘揚的？所以對後現代我與(yu) 兩(liang) 位先生的看法也是不一樣的。

後現代有值得推崇的地方，但是也有很大很大的弊端。這就是放棄了形上學，認為(wei) 我們(men) 現有的現在所見的就是一切，這之上沒有了，這之後也沒有了，把天否定掉了，把比現象更加根本的本體(ti) 否定掉了，這個(ge) 弊端很大，甚至比西方那種錯誤的形上學的弊端還大。

所以後現代與(yu) 現象學可不是什麽(me) 好東(dong) 西，它與(yu) 前現代現代與(yu) 形上學真是一對難兄難弟！百步與(yu) 五十步而已。我們(men) 東(dong) 方的形上學不是西方這種應該反掉的形上學，不是西方這種錯誤的形上學，也絕不是現象學！

所以它跟現象學和西方的形上學的距離是差不多的，我們(men) 處在中間，這兩(liang) 者各處在兩(liang) 邊一偏的位置（其中西方形上學與(yu) 中學稍近）。我不知道我理解地對不對：在兩(liang) 位先生看來中學基本上是在現象學這邊。

就說到這裏吧，有不妥之處請兩(liang) 位先生多多包涵並不吝賜教。

責任編輯：姚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