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學、治理與(yu) 新興(xing) 經濟秩序”國際學術研討會(hui) 綜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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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孔子二五六七年歲次丙申九月廿七日壬午

           耶穌2016年10月27日

“一多不分”人類共同體(ti) 尋求合作共贏的偉(wei) 大嚐試——北京外國語大學、澳大利亞(ya) 邦德大學聯合召開

2013年11月習(xi) 近平視察孔子山東(dong) 曲阜孔子研究院，指出發揚自古代聖賢傳(chuan) 承的思想傳(chuan) 統對中國現代發展的積極意義(yi) 。之後兩(liang) 年，中國已超過美國，成為(wei) 以購買(mai) 力平價(jia) 法為(wei) 根據的最大世界經濟；這是上世紀60年代至90年代由日本、韓國以及東(dong) 南亞(ya) “竹網國家”開始，經濟實力向亞(ya) 洲轉移的重要信號。但是這一轉移多大程度上是因為(wei) 東(dong) 亞(ya) 儒家文化? 是否一種明顯儒家模式的現代經濟運作與(yu) 治理正浮出水麵？儒學對未來世界新興(xing) 經濟秩序到底能有什麽(me) 啟示？

在澳大利亞(ya) 邦德大學提議下，2016年10月8至9日，北京外國語大學東(dong) 西方關(guan) 係中心與(yu) 邦德大學東(dong) 西方文化與(yu) 經濟研究中心在北京聯合舉(ju) 行“儒學、治理與(yu) 新興(xing) 經濟秩序”國際學術研討會(hui) 。與(yu) 會(hui) 的二十位中國、澳大利亞(ya) 、新加坡、德國、加拿大、印度、尼日利亞(ya) 及美國學者、著名經濟文化問題專(zhuan) 家的深入研討，涉及對經典經濟學及其體(ti) 製暴露的問題、儒學帶給未來新興(xing) 世界秩序什麽(me) 影響、儒家及中國文化與(yu) 其他文化的融合關(guan) 係、中國現行經濟反映什麽(me) 傳(chuan) 統文化內(nei) 涵、中國將是新興(xing) 世界經濟秩序重要推動者、“一帶一路”是人類共同體(ti) 合作共贏的偉(wei) 大嚐試等幾個(ge) 重要議題，提出了一係列新觀點。

經典經濟學及其體(ti) 製暴露了什麽(me) 問題？

國際儒學聯合會(hui) 副會(hui) 長、博古睿學者、中國孔子研究院“儒學大家”、北京大學講席教授、美國著名比較中西哲學家安樂(le) 哲先生發表開幕主題發言，他用英國作家、《雙城記》作者狄更斯的話，犀利道出了以經典經濟學及其體(ti) 製主導世界今天暴露出的問題。他認為(wei) ，可以說今天“是最好時代，也是最糟的時代，是智慧時代，也是愚蠢的時代……是光明顯現時刻，也是黑暗籠罩的時刻，是春天希望，也是寒冬絕望”。安樂(le) 哲列舉(ju) 人類正麵臨(lin) 一係列生存問題，也是一場全麵嚴(yan) 重危機困境，如全球溫室效應、傳(chuan) 染病蔓延、食品與(yu) 水短缺、生態環境惡化、國際恐怖主義(yi) 、核擴散、收入極端不平等、消費式浪費、能源短缺等等。要問嚴(yan) 重危機困境的根源是什麽(me) ？安樂(le) 哲指出是人類哲學意誌出問題，是價(jia) 值觀、意願和行為(wei) 實踐出問題；是極端個(ge) 人主義(yi) 意識形態，“個(ge) 體(ti) 人為(wei) 本”價(jia) 值觀以及風靡世界你輸我贏的“有限遊戲”帶來今天的困境。他以哲學家深刻洞察力告誡：“所謂人的個(ge) 體(ti) 獨立性是一個(ge) 虛構，沒有這麽(me) 回事。

另一位國際儒學聯合會(hui) 副會(hui) 長、澳大利亞(ya) 儒學學者李瑞智先生提出，美國企業(ye) 指導思想偏重短期效應，隻狹隘盯住最大利潤，看不到全麵長遠眼光的生產(chan) 、社區和政治關(guan) 懷。他認為(wei) ，相對於(yu) 亞(ya) 洲的儒家傳(chuan) 統國家經濟行為(wei) 而言，對以英語國家經濟學為(wei) 尊的企業(ye) 管理碩士學位則不能不應下這樣一個(ge) 結論，即亞(ya) 洲的“君子”之士，才具有優(you) 勢的競爭(zheng) 力與(yu) 德行；一個(ge) “君子”取得企業(ye) 管理學位，等於(yu) 學到很多他對麵西方的“小人”使用的手段策略而已。

北京大學中國與(yu) 世界研究中心高級研究員翟玉忠提出，現代西方貨幣主義(yi) 是用貨幣調控市場，美國政府甚至使用極端不負責任的印刷美元野蠻掠奪方式。西方文化缺乏陰陽（輕重）互係的思維，缺乏從(cong) 為(wei) 國理財整體(ti) 看問題的角度，而是習(xi) 慣於(yu) 線性、局部方式思考，從(cong) 利益集團角逐出發，把市場調節與(yu) 政府計劃、商品與(yu) 貨幣二元對立地思考。他指出，市場要實現均衡，必須有大係統（如國家）要素進行幹預，否則市場必會(hui) 崩潰。他還指出，西方經濟學理論排斥有計劃的市場經濟以及公私相分，政商合作機製；西方經濟學已異化為(wei) 利益集團工具，經濟學是經世濟民意義(yi) 上的倒退，更不用說要有中國“聖人養(yang) 賢以及萬(wan) 民”（《周易•頤卦•彖辭》的遠大目的。

西北大學現代學院研究員、著名“管仲經濟學”專(zhuan) 家李學俊尖銳指出，以發達西方國家為(wei) 榜樣，私人資本無休止追逐利潤最大化，國家無休止追逐GDP經濟模式，導致了全球秩序陷入全麵危機。這是資源有限與(yu) 需求增長無限的根本不可克服矛盾，它帶來人類毀滅性災難；因此造成全球秩序陷入全麵危機的根源正是西方經濟學。他認為(wei) ，要擺脫人類毀滅性危機，就要充分反思與(yu) 批判經典經濟學。他深刻闡明，無休止追求利潤，不是不發達，而是不符合自然天下人類關(guan) 係的道；一個(ge) 地球不夠用，要四個(ge) 地球；需遵行的不該是“法無禁止皆可為(wei) ”，而是“德（道）不禁止才可為(wei) ”。李學俊用二十世紀八十年代美國管理學家彼得德魯克一句話一針見血地說：“當前的‘經濟學危機’是基本假定、範例、‘體(ti) 係’的失敗，而不是這個(ge) 或那個(ge) 理論的失敗。”

北京外國語大學國際關(guan) 係學院文教專(zhuan) 家、東(dong) 西方關(guan) 係中心副主任大衛•巴拓識教授提出，還有比錢更高價(jia) 值的嗎？還要比黃金更高價(jia) 值的嗎？在歐洲思想中，黃金作為(wei) 人品高度純正象征，從(cong) 啟蒙運動起，特別是從(cong) 新產(chan) 生偏見的金融價(jia) 值體(ti) 係之後，即漸漸淡出傳(chuan) 統；我們(men) 注意到今天儒道思想在中國複興(xing) ，表示過去與(yu) 未來作為(wei) 核心價(jia) 值的人修養(yang) 純正品格的思想，重新得到發揚。我們(men) 有希望看到當代中國使價(jia) 值與(yu) 創造價(jia) 值本身之間再次平衡。巴拓識指出，當我們(men) 對錢財或黃金不再貪婪時，就可以悟到要怎樣將物質價(jia) 值或金融價(jia) 值實行“價(jia) 值轉化”，將它變為(wei) 象征價(jia) 值，變為(wei) 我們(men) 所處環境條件下自己人格完善的價(jia) 值象征。這樣，作為(wei) 個(ge) 人覺悟的真正基礎，就在於(yu) 我們(men) 每日的生活活動。還會(hui) 有比人類本身價(jia) 值更高的嗎？還有比時間更珍貴、更高的價(jia) 值而促使我們(men) 拋掉“時間就是金錢”的嗎？一旦真正領會(hui) 這個(ge) 問題，我們(men) 就將永遠不會(hui) 忘記這個(ge) 答案！

儒學將會(hui) 給未來新興(xing) 世界秩序帶來什麽(me) 影響？

如果今天人類麵對全麵危機與(yu) 困境的根源是經典經濟學及其體(ti) 製暴露的問題，是哲學意誌、文化價(jia) 值觀、意願和行為(wei) 出的問題，是個(ge) 人主義(yi) 意識形態統治問題，是“個(ge) 體(ti) 為(wei) 本”、“個(ge) 人至上”，是別人全輸我通吃的“有限遊戲”，那麽(me) 儒學及中國文化將能發揮什麽(me) 作用？其理念是否能帶給世界新的變化，是否能成為(wei) 世界未來新興(xing) 秩序的文化資源呢？

安樂(le) 哲提出，儒學文化理念恰是對個(ge) 人主義(yi) 意識形態的文化資源選擇；其根本原因是個(ge) 人主義(yi) 基於(yu) “個(ge) 體(ti) 為(wei) 本”(primacy of individuality)、“個(ge) 人至上”價(jia) 值觀，而儒學是基於(yu) “聯係性為(wei) 本”（primacy of relationality），一種對天地人、自然萬(wan) 物相係不分、渾然而一的珍重與(yu) 崇尚。所謂“獨立自主個(ge) 體(ti) ”人，不過是個(ge) 虛構假設，而儒家及中華文化“關(guan) 係構成”和“過程之中”的“人”，是個(ge) 無可爭(zheng) 辯事實；“人”總在域境中，總是處於(yu) 關(guan) 係的身份。“人生”、“做人”、“成仁”、“修養(yang) ”、“處世”是“人”概念須臾不離的，也即“人”是做好你在活的過程所有關(guan) 係的身份角色。什麽(me) 情況下都須從(cong) 實在恰當關(guan) 係出發，而不是從(cong) “一己個(ge) 人”假想出發。這樣的行為(wei) ，做事，人與(yu) 人，尤其國與(yu) 國經濟政治關(guan) 係，都是“無限遊戲”，是是雙贏。是由於(yu) 這一根本哲學意誌，儒學及中華文化將成為(wei) 新興(xing) 世界秩序文化資源；這也是說，“以人與(yu) 人相係不分為(wei) 本”思想將是改變今天世界重要的文化資源。

李瑞智提出，《論語》有“君子”、“小人”說法，都無法恰當翻譯為(wei) 英文。這表明西方思想文化麵臨(lin) 著對儒家思想文化及其做事倫(lun) 理缺乏理解，不懂得這種文化行事及其倫(lun) 理，怎麽(me) 會(hui) 能夠重新造就一次全球秩序。儒家傳(chuan) 統所關(guan) 懷的問題，是西方學術與(yu) 思想實踐從(cong) 未涉及的經驗性、治理性傳(chuan) 統，古代中國經典與(yu) 文獻記載大量曆史經驗。他認為(wei) 儒家人生倫(lun) 理蘊含深厚的整體(ti) 性、經驗性、周全性、實用性與(yu) 遠見性，而不是西方式抽象性、理論性及信仰性。西方“倫(lun) 理”、思想和“策略”，不在於(yu) 應對直觀經驗與(yu) 深刻見解，因而對理解儒家思想有障礙性。儒家自近代見到的西方做事“倫(lun) 理”而得來的經驗，大部分無非是各種強權手段。“君子”與(yu) “小人”觀念的反差，是儒家文化亞(ya) 洲對西方深刻的文明挑戰。所以西方人們(men) 要企望經濟運行與(yu) 政治利益的最佳效果，需要認真學習(xi) 、理解和掌握儒家思想的做事倫(lun) 理。

著名新加坡儒商曾繁如先生根據自己經驗總結說，儒家思想文化遺產(chan) 不僅(jin) 屬於(yu) 中國，也屬於(yu) 人類。它其中很多是講人性的，而人類人性是相似的；“勤儉(jian) ”兩(liang) 個(ge) 字在東(dong) 亞(ya) 國家對普通百姓起到培養(yang) 很好經濟行為(wei) 的作用。“仁、義(yi) 、禮、智、信”幾個(ge) 重要觀念，對各種人群提倡都有利社會(hui) 的有序；而且它們(men) 適合任何經濟活動範疇。儒家精神是精義(yi) 的內(nei) 化，是一種逐漸的聖賢培養(yang) 過程，人經過多年才培養(yang) 出第二人性，當然有悟性的人們(men) 時間會(hui) 短。儒家精神一旦內(nei) 化，會(hui) 有一種難能的“慎獨”鞏固住它。其實人的獨處，倘若做到基於(yu) 良知而不放縱，等於(yu) 對人是最好的戒律。

中國人民大學法律與(yu) 宗教中心研究員鍾邦定提出，我們(men) 要用文化力量去重構商業(ye) 道德體(ti) 係。文化是細微、滲透人靈魂深處的精神滋養(yang) ，可成為(wei) 對社會(hui) 風尚導向的重要力量。儒學思想文化蘊含大智慧，可讓人擔當偉(wei) 大使命，原因是它深深地蘊含為(wei) 中國優(you) 秀傳(chuan) 統文化基因，始終存活在中華民族的血脈裏。

儒家與(yu) 中國文化同世界其他文化的融合潛力

儒學所以可對未來新興(xing) 世界秩序產(chan) 生重大影響，關(guan) 鍵是它潛在的不是西方概念的“統治”（rule）力量，而是一種特有的融合內(nei) 涵。

澳大利亞(ya) 邦德大學副校長、社會(hui) 與(yu) 設計學院院長拉烏(wu) 爾•莫特利教授提出，對未來“希望”這一概念，本來與(yu) 耶穌及上帝不可分，後來演變為(wei) 各種世俗意義(yi) 。在西方，“希望”目標往往不確切，造成人意識混亂(luan) ，“求變”能演變成怪癖；它隻是基於(yu) 假設，其“渾濁”性往往使“希望”引發行為(wei) 動亂(luan) 性，因此“希望”與(yu) “欲望”難解難分，其實際意義(yi) 則演變為(wei) “不受約束”。而儒家傳(chuan) 統特點是“有序”，是“有序”內(nei) 化為(wei) 由己習(xi) 慣。荀子不讚成未加教養(yang) 的粗野人性。儒家的“禮”是針對當下此時此刻的實在；“和諧”是基於(yu) 共同文化行為(wei) 的適度，是由“禮”增強的意識。儒家倫(lun) 理無論如何是每日現實運用、重複運用，出現新情況時運用。“禮”可使人學到什麽(me) 是行為(wei) 的正當，這樣人才可能有互動，才可能有和而不同，當然也有不盡人意。社會(hui) 變革及革命，是通過“希望”的力量發生，但也是作為(wei) 一個(ge) 延續的社會(hui) 過程，具有包容、吸收以及表現自己的內(nei) 在矛盾能力，它是延續意義(yi) 展現的一個(ge) 新情景。

邦德大學學者馬克•卡薩卜發表了《從(cong) 儒家視角看英國脫歐》為(wei) 題論文，指出英國退出歐盟，帶來金融、政治和種族動蕩，可能還將對英國產(chan) 生肢解性危害；英國文化是基於(yu) 征服、殖民主義(yi) 和工業(ye) 革命的文化。其現代文化（包括藝術）為(wei) 大英帝國權力派生產(chan) 品。中國文化則為(wei) 儒家治國理政思想文化，其治理含義(yi) 首先是教育與(yu) 和合。領袖人物必須是受到良好教育和人品謙和的。他的人民是經過孝與(yu) 禮儀(yi) 的教育學到恭敬的，人是在國家與(yu) 藝術繁榮條件下成長的。20世紀的中國經曆許多欺淩與(yu) 侵略，而最後企圖用暴力征服中國的人們(men) 為(wei) 中國折服，原因是中國文化的博大深厚。

印度中央邦首府博帕爾“政府莫蒂拉爾科學摩訶維達拉亞(ya) ”(MVM)大學舒卜拉•特裏帕蒂(ShubhraTripathi)教授發表了“儒學與(yu) 薄伽梵歌的倫(lun) 理比較”論文，認為(wei) 中國與(yu) 印度之間存在頻繁互訪活動，兩(liang) 國共享一條繁盛文化的紐帶，都懷有良好促進國家關(guan) 係願望；中印思想文化倫(lun) 理將為(wei) 兩(liang) 國互利目的，促進和合的經濟氣氛與(yu) 緊密國家關(guan) 係。

邦德大學呂武吉教授提出，孫中山“三民主義(yi) ”有一個(ge) 來源是黑格爾曆史哲學“自由意識進步”。他推崇儒家的“內(nei) 聖外王”思想，即“修、齊、治、平”，但也接受基督教與(yu) 西方文化很多影響，他頭腦不是單一儒家的影響。

 “一多不分”哲學的中國特色社會(hui) 主義(yi) 與(yu) 古代傳(chuan) 統經濟學

比較中西哲學與(yu) 經濟文化思想學者、北京外國語大學東(dong) 西方關(guan) 係中心主任田辰山作了以“一個(ge) 古代‘中國特色社會(hui) 主義(yi) ’的成功故事”為(wei) 題論文，言簡意賅地介紹了西北大學現代學院經濟文化專(zhuan) 家李學俊對管仲經濟學所做詳盡係統研究得出的傑出成果，並從(cong) 中西比較哲學高度提出，中國今天的特色社會(hui) 主義(yi) 與(yu) 兩(liang) 千六百多年春秋齊國管仲的經濟思想之間，有一條“一多不分”哲學的紅線命脈，曆經世代相承，一直延綿不斷貫穿著。所說“一多不分”，是指一切事物無不存在於(yu) 互為(wei) 聯係之中，無一物是獨立、單子個(ge) 體(ti) ，萬(wan) 物因相係不分而呈現出渾然而一的狀態；中華哲學文化以此“一多不分”為(wei) 內(nei) 核精髓，恰與(yu) “西方上帝”超絕主義(yi) 與(yu) “一切個(ge) 體(ti) 至上”的二元對立主義(yi) ，形成鮮明對照。“一多二元”，是指一切獨立、單子個(ge) 體(ti) 之間因為(wei) 個(ge) 體(ti) 性而獨立存在，互無聯係，一旦相遇，則構成非此即彼的對立。

田辰山認為(wei) ，李學俊研究古代管仲經濟學得出的“‘道政’社會(hui) 主義(yi) ”幾個(ge) 觀念，如“以人為(wei) 本”，“遵道為(wei) 政”，人民至上，德治與(yu) 法治並重，廢私立公，貧富有度，共同富裕，實現人與(yu) 自己身心和諧，人與(yu) 人社會(hui) 和諧，國與(yu) 國和諧，文明與(yu) 文明和諧，人與(yu) 自然和諧，“道統天下”之道政；歸根結底“道政”之“道”，是“一多不分”的“一”，是宇宙萬(wan) 物因內(nei) 在聯係而不分；“道政”就是以 “道宇宙觀”為(wei) 基點的“一多不分”治國理政，即所說“總觀宇宙、遵道為(wei) 政”。李學俊所揭示的管仲“道政”政治經濟學，是管仲輔佐齊桓公，實施國家掌握貨幣主權，掌握土地等資源，建立鹽鐵等國有企業(ye) ，依法保護公私產(chan) 權，宏觀調控市場的係列改革措施，它糾正了齊國300年“自由主義(yi) 市場經濟”模式，克服了經濟危機，抑製了大資本操控市場，繁榮了經濟，消除了“一國二王”現象，成功阻止了資本主義(yi) 興(xing) 起。管仲的市場是“富民強國的人間正道”，是一種遠非西方現代自由主義(yi) 不擇手段追逐“利潤最大化”的市場經濟；其市場的道德準則是“非吾道，雖利不取”。因此應該指出，“市場機製”不會(hui) 自動實現均衡，均衡是動態、暫時的(衡無數也。衡者使物一高一下不得常固；(《管子•輕重乙》)市場錯配會(hui) 導致生產(chan) 過剩與(yu) 短缺的經濟危機交替出現(“物適賤，則半力而無予，民事不償(chang) 其本；物適貴，則什倍而不可得，民失其用。然則豈財物固寡而本委不足也哉？夫民利之時失，而物利之不平也”《管子•國蓄》)。

田辰山闡釋，根據李學俊研究，管仲所言“執一之君子執一而不失”、“參與(yu) 天地”、“合於(yu) 大道”，其“宙合之意，上通於(yu) 天之上，下泉於(yu) 地之下，外出於(yu) 四海之外，合絡天地，以為(wei) 一裹”，以及“大之無外，小之無內(nei) ”等，無不是“一多不分”思想文化之話語。“一多不分”文化傳(chuan) 統結構的數千年大樹，結不出“一多二元”資本主義(yi) 果實(無論於(yu) 概念還是於(yu) 實在)，這是中華文化根本的原因奧秘；李學俊論述齊國“道政社會(hui) 主義(yi) ”之後，敘述了漢朝、唐朝、宋朝和明朝實施的某些“社會(hui) 主義(yi) ”政策與(yu) 實踐，他借用威爾•杜蘭(lan) 的“漢武帝……實施社會(hui) 主義(yi) ……中國至此，達於(yu) 鼎盛時代”的話說，恰是“社會(hui) 主義(yi) ”使漢朝達到中華文明的鼎盛時代，揭示了中國曆史不為(wei) 人知的另一麵。

田辰山感慨指出，“道理很簡單”，作為(wei) 中華民族頭腦的宇宙觀、認知方法、思維方式和價(jia) 值觀念都是基於(yu) “一多不分”宇宙內(nei) 在關(guan) 係的，它無論如何想不出、更無閑心去假想“一多二元”的一神主宰、人與(yu) 人無人性聯係、充滿衝(chong) 突的神話故事，因而也做不出脫離人類經驗的行為(wei) 。如用“一多二元”與(yu) “一多不分”對照方法去理解“中國特色社會(hui) 主義(yi) ”故事，倒是與(yu) 其說中國“社會(hui) 主義(yi) ”，甚至說兩(liang) 千六百多年前中國就有古代的“社會(hui) 主義(yi) ”，不如說“社會(hui) 主義(yi) ”原本是在“一多不分”哲學內(nei) 核意義(yi) 上與(yu) 中國傳(chuan) 統相近；古代與(yu) 中國當代“社會(hui) 主義(yi) ”，實際是取其名而附其文明精神。

北京大學經濟文化學者翟玉忠發言指出，在如何調節市場問題上，“輕重術”經典《管子》十六篇提出的采用商品和貨幣雙向調節方法，比現代西方貨幣主義(yi) 的僅(jin) 用貨幣調控市場顯然先進得多。《管子•國蓄》說“五穀食米，民之司命也；黃金刀幣，民之通施也。故善者執其通施以禦其司命。”翟玉忠提出，西方經濟學理論不主張有計劃的市場經濟；而公私有所分，且政商合作——這恰恰是中國古典經濟學“輕重術”的理論核心；經濟學本身經世濟民的原本價(jia) 值不能褪去，“聖人養(yang) 賢以及萬(wan) 民”（《周易•頤卦•彖辭》才是理想。不能對市場進行管理？西周時代就有專(zhuan) 門管理市場官員，是極其細致的管理；不許小樹木頭進入市場；春天不準賣鳥，山上樹木隻許一個(ge) 季節、一個(ge) 時段內(nei) 砍伐；對產(chan) 權領域也施行管理：明川大澤，不可私有，為(wei) 一條重要法典，堅持了三千多年。中國文明為(wei) 什麽(me) 可持續發展，與(yu) 重視同自然係統相連發展是分不開的——經濟與(yu) 自然平衡，人與(yu) 人平衡；必須在考慮生態基礎上講究經濟。

中國：“無限遊戲”共同體(ti) 治理與(yu) 新經濟秩序推行者

管仲經濟學專(zhuan) 家李學俊的“道馭資本、資本行道——儒學與(yu) 建立全球新秩序”論文指出，以人為(wei) 本的“道馭資本、資本行道”是大道經濟模式與(yu) 秩序，是以儒家治國理政與(yu) 中國傳(chuan) 統古典政治經濟學，提供“經世濟民”、“節製、平等、共富的小康社會(hui) 模式”，超越國家利益至上理念，建立文明共同體(ti) 天下觀等許多重要的可行思想價(jia) 值觀與(yu) 實踐經驗。如果將其引入全球治理，成為(wei) 全球共識，則必將開啟建立人類命運共同體(ti) 的希望之路。

國際知名哲學家、社會(hui) 學家，生於(yu) 加拿大，原清華大學哲學係教授，現山東(dong) 大學政治學與(yu) 公共管理學院院長貝淡寧教授閉幕時發表主題發言指出，中國社會(hui) 治理模式是“賢能”政治與(yu) 民主政治兩(liang) 者兼有；西方人傾(qing) 向的將政治劃分為(wei) “好”民主政權與(yu) “壞”專(zhuan) 製政權二元對立類型，不足以成為(wei) 衡量中國模式的治理。他說，中國是可適當稱之為(wei) 的“賢能政治”治理體(ti) 製，它符合國家規模、政治文化、曆史及國情。約2500年以來，選賢與(yu) 能的政治理想在中國政治文化中一直至關(guan) 重要；對於(yu) 一個(ge) 人口眾(zhong) 多、資源有限並承擔全球責任的大的政治共同體(ti) 而言，尤其如此，中國情況就是如此；中國的政治模式基層為(wei) 民主政治，高層為(wei) 賢能政治。他還指出，要以中國模式影響世界，最好方式是在國內(nei) 樹立起足以激勵其他國家的良好模型。

韓國首爾大學郭沂教授提出，丘吉爾曾說民主製度很壞，其他製度更壞，而政治製度比民主好。新政體(ti) 應建立在創新基礎的西方民主政治與(yu) 中國傳(chuan) 統精英政治結合上；“德本刑末”值得重視。孔子“內(nei) 聖外王”需付諸實際，也是孔子所說“政者，正也。子帥以正，孰敢不正”與(yu) “苟正其身矣，於(yu) 從(cong) 政乎何有，不能正其身，如正人何”；政治策略則是道家“無為(wei) ”很重要。

邦德大學尼日利亞(ya) 裔、研究“中非關(guan) 係”學者艾辛•諾薩•艾塞特以“儒學在非洲傳(chuan) 播”為(wei) 題發言提出，中國是非洲最大投資者，85%尼日利亞(ya) 人說中國好，尼日利亞(ya) 為(wei) 第七大人口國家，但是希望孔子學院要講授孔子思想。尼日利亞(ya) 腐敗現象很嚴(yan) 重，腐敗原因是殖民主義(yi) 。在非洲的孔子學院不講孔子，需要改變；中國需用傳(chuan) 統價(jia) 值，超越國家利益。中國幫助過非洲解放鬥爭(zheng) ，之後非洲兄弟把中國抬進聯合國安理會(hui) ，中國領導人常表達這一非洲兄弟之情，即使如此，就支持非洲從(cong) 腐敗壓迫下解放。孔子儒學提倡鄰居的繁榮也是你的繁榮，要像愛自己一樣愛你的鄰居。在非洲，中國重要的角色是要把孔子送到非洲，讓那裏發生倫(lun) 理改變，也是提醒人們(men) 回歸中國傳(chuan) 統價(jia) 值。有一天中國要可以說：“孔子在非洲。”

邦德大學東(dong) 西方文化與(yu) 經濟研究中心主任、國際關(guan) 係專(zhuan) 家詹姆斯•弗格森教授以“包容性儒家關(guan) 係：當代國際關(guan) 係模式”為(wei) 題，指出儒家思想具有造詣深厚的人與(yu) 人關(guan) 係理念，基於(yu) 核心思想的“仁”和對“禮、和、恕”及“五倫(lun) ”社會(hui) 實踐。弗格森認為(wei) ，中國曆史上奉行的國際關(guan) 係思想與(yu) 各種各樣關(guan) 係模式，包括朝貢製度，無不顯示“天下”觀念的包容性；國家將“天下”的大範圍容在其中，彰顯“華夏文化”的感召與(yu) 安天下力量。當代中國外交政策倡導“和諧、合作”、“和平共處五項原則”、“國家共治、區域共治”以及“建設命運共同體(ti) ”；這些說法似乎是沒有細節的原則，但當將它與(yu) “中”（中庸）觀念相結合去積極理解之時，在具體(ti) 國與(yu) 國關(guan) 係中卻創造性、積極效果關(guan) 係在運作。這種思想路線為(wei) 政府與(yu) 政府，機構與(yu) 機構，人員與(yu) 人員之間互利尊重關(guan) 係發展開拓思路；雖然實力很不相稱、文化差異甚大，就像中國與(yu) 所有中亞(ya) 小國之間發展關(guan) 係那樣。結合中國哲學深厚的相係思想，很容易使人意識到現代外交政策在概念性國家關(guan) 係學理分析中被遺漏的東(dong) 西；新現實主義(yi) 者不講國家之間友誼。儒家文化對國家關(guan) 係上，尤其注重對不對稱國家的關(guan) 係必須給予特殊關(guan) 懷，想方設法避免非意識性的傷(shang) 害或不平等姿態。中國對待亞(ya) 洲、非洲與(yu) 東(dong) 歐，如朝鮮、蒙古、也門、尼泊爾、阿富汗、幾內(nei) 亞(ya) 、加納、坦桑尼亞(ya) 、吉爾吉斯、烏(wu) 茲(zi) 別克斯坦、塔吉克斯坦等國，使用的友誼理念遠高於(yu) 對待與(yu) 西方國家關(guan) 係。

儒學大家安樂(le) 哲教授從(cong) 中西比較哲學高度呼籲： “不要留戀個(ge) 人主義(yi) 意識形態‘有限遊戲’，人類要解決(jue) 當今麵臨(lin) 的危機困境，儒家傳(chuan) 統‘以天地人密切不分關(guan) 係為(wei) 本’的‘無限遊戲’是一個(ge) 文化資源選擇。什麽(me) 是“有限遊戲”？什麽(me) 是“無限遊戲”？安樂(le) 哲說，美國哲學家詹姆斯•卡斯提出，“遊戲”為(wei) 廣義(yi) 上對人類經驗的類比。“有限遊戲”是將人視為(wei) 單獨個(ge) 體(ti) ，以一套有限規則，在有限時間內(nei) 產(chan) 生一個(ge) 贏家、一個(ge) 輸家。“有限遊戲”開始與(yu) 結束為(wei) 限定的，隻在角逐取勝。當下到處蔓延個(ge) 人主義(yi) 意識形態與(yu) “自由價(jia) 值”，“有限遊戲”為(wei) 流行思維。個(ge) 人、公司、國家間交往行為(wei) ，大多數是“有限遊戲”活動模式，本質為(wei) 競爭(zheng) 。體(ti) 育、貿易、教育、外交等等莫不如此。而“無限遊戲”不同，沒有開始與(yu) 結束，它在於(yu) 加強關(guan) 係，而非角逐。簡單說，這種“遊戲”通過嗬護人與(yu) 人關(guan) 係行為(wei) ，享受人情氛圍和愉悅。家庭成員之間關(guan) 係，是“無限遊戲”最佳範例。母親(qin) 無可非議是享受與(yu) 兒(er) 女親(qin) 密關(guan) 係的，無論什麽(me) 情況，都與(yu) 兒(er) 女攜手共赴。“無限遊戲”是命運與(yu) 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也即總是雙贏或雙輸的。

邦德大學社會(hui) 與(yu) 設計學院國際關(guan) 係專(zhuan) 家羅西塔•德利奧教授發表“走向雙贏：一個(ge) 儒家地緣政治學轉折”為(wei) 題論文，她指出，儒家這個(ge) 轉折關(guan) 鍵是要不要一個(ge) 單一主宰力量，是否還奉行“統治”、“主宰”世界命運的霸主觀，是否繼續信奉“我們(men) ”與(yu) “他們(men) ”、“朋友”與(yu) “怨敵”二分思路的老套子；還是換一個(ge) “命運共同”、“雙贏”新思路。這是中國崛起及其儒家文化基因開始發揮作用的地方，這是一個(ge) 在世界舞台崛起形象的大國角色。舞台燈光聚焦之點則是橫跨非洲、印度、歐亞(ya) 貿易世界與(yu) 五彩紛呈文明的“絲(si) 綢之路、絲(si) 綢之帶”。這是嶄新、儒家風格的地緣政治思想，一個(ge) 沿絲(si) 綢之路發展的計劃。“一帶一路”的從(cong) 亞(ya) 洲、非洲、中東(dong) 到歐亞(ya) 內(nei) 地、大洋群島，是致力發展和跨區域合作，不是經典地緣政治的圖謀主宰與(yu) 競爭(zheng) 領土目的。

德利奧教授分析說，1）中國承諾到2025年向全球投資一萬(wan) 億(yi) 元；2）參與(yu) 者包括兩(liang) 家多邊發展銀行（金磚國家新發銀行和亞(ya) 洲基礎設施投資銀行）；3）2010年起中國每年發放發展將比世界銀行還要多的貸款。中國儒家的地緣政治理念是“發展”等於(yu) “安全”，作為(wei) 操作理念則是：1）人己相互修養(yang) ；2）環境關(guan) 懷與(yu) 人類行為(wei) 對稱；3）具有文化意義(yi) 的經濟收益。出自這一“地緣政治”的“安全”，是符合邏輯的儒家意識世界秩序，盡管它實際是非線性狀況的極其複雜係統。習(xi) 近平主席將發展亞(ya) 洲內(nei) 外“雙贏”關(guan) 係理念同“命運共同體(ti) ”思想聯係在一起。

中國舉(ju) 措是“有限遊戲”還是“無限遊戲”？德利奧提出，在兩(liang) 方麵看不可能是“有限遊戲”而隻能是“無限遊戲”；一個(ge) 是生態方麵，一個(ge) 是社會(hui) 關(guan) 懷，這兩(liang) 方麵密不可分；亞(ya) 投行將把支持治理、義(yi) 務、金融、采購、環境和基礎設施強有力政策列為(wei) 工作計劃。另外中國共產(chan) 黨(dang) 的支持“生態文明化”項目，將其作為(wei) 中國總體(ti) 發展的重要願景，這樣中國可平衡未來數十年的需求。這也是適用“一路一帶”“命運共同體(ti) ”的精神。她指出，這是儒家思想“天人合一”思想的協調性同宇宙觀一致性，反映對環境、人類力量以及從(cong) 家庭到宇宙不分關(guan) 係輻射擴展的深刻關(guan) 懷。不過新穎的絲(si) 綢之路項目尚仍處於(yu) 籌劃形成之中，也說不定會(hui) 因為(wei) 有“小人”利益驅動的運作而被“綁架”，或者也會(hui) 由於(yu) 缺少充分了解情況而做出計劃以及突如其來情況而有挫折。然而失敗也將是成功之母。其實這也正說明，為(wei) 什麽(me) 一個(ge) 充滿複雜互相依存關(guan) 係的全球化世界，是多麽(me) 需要儒家的“無限遊戲”地緣政治，來一個(ge) 峰回路轉的理由。

“一帶一路”：“一多不分”人類共同體(ti) 合作共贏的偉(wei) 大嚐試

邦德大學正在做“孔子、經濟學、理論與(yu) 實踐差距”課題研究的辛迪•米娜諾娃•芭妮婭柯介紹她對儒家經濟思想及其向“儒家銀行”和“儒家發展”付諸實施的理論與(yu) 實踐差距。她認為(wei) ，儒家文化及其道德經濟思想將“仁”觀念引進市場；中國改革的迅速穩定經濟增長似乎是由於(yu) 取消了中央政策管理。但究竟中國經濟增長的原因是什麽(me) ？一種觀點說，“儒家資本主義(yi) ”源自教育、家庭重要、勤奮、紀律和強有力政府發揮積極的作用。另一種觀點是，儒家文化不是經濟增長原因，而是與(yu) 經濟發展相悖的，因為(wei) 孟子曾說“為(wei) 富不仁”；另有觀點說，儒家文化講關(guan) 係必將導致腐敗與(yu) 誠信缺失。這些觀點都未給出對儒家思想與(yu) 經濟行為(wei) 之間是什麽(me) 關(guan) 係的恰當回答。她提出，其實這個(ge) 回答，需要超越這一問題本身，應去考察什麽(me) 才是實施儒家經濟理念做法。在“經濟人”（個(ge) 人利益至上）的世界，儒家思想能起什麽(me) 作用？孔子與(yu) 站在麵前的亞(ya) 當斯密能交朋友嗎？儒家哲學的個(ge) 人不是簡單地嵌在決(jue) 定他利益的社會(hui) 關(guan) 係中，而是在想要什麽(me) 關(guan) 係及如何處理關(guan) 係上是主動的；關(guan) 係是營利活動與(yu) 投資社會(hui) 資本必要的條件，它還被情感、人情、麵子及名聲催化；這樣，不道德的經濟行為(wei) 發生總表現為(wei) 不守信，不誠實、虛有禮數。

芭妮婭柯指出，其實儒家思想因為(wei) 人們(men) 的讀法和做法是不一的，所以既可是毒藥也可是良藥。在中國現行作法上，我們(men) 已能看到的，是“儒家發展”與(yu) “儒家銀行業(ye) ”這樣經濟的出現。中國這兩(liang) 方麵的運作，都是在屬於(yu) 自己的關(guan) 係網中，都表現著誠信：“互擔義(yi) 務、擔保和相互理解”。“儒家發展”與(yu) 互相尊重、雙贏原則，充分體(ti) 現在“一帶一路”這樣大型發展項目運行上。秉承“平天下”與(yu) “人類命運共同體(ti) ”理念，注重政策針對性及人民對人民的紐帶關(guan) 係，明顯反映儒家價(jia) 值與(yu) 思想潛在力。芭妮婭柯積極評價(jia) 中國的國際銀行業(ye) 及在對外援助方麵的儒家精神，如廢除負債(zhai) 過重國家貸款債(zhai) 務，可理解為(wei) 是履行儒家的為(wei) 人之“忠”、推己及人及與(yu) 對待不發達地區的“仁義(yi) ”精神，恰如孟子說：“仁之實，事親(qin) 是也，義(yi) 之實，從(cong) 兄是也。”

芭妮婭柯提出儒家仁義(yi) 精神還表現在：重視可持續性經濟發展，實施於(yu) 亞(ya) 洲投資基礎設施及其他生產(chan) 部門，創造財富也改善基礎設施連通性；促進區域合作與(yu) 夥(huo) 伴關(guan) 係，解決(jue) 發展遇到挑戰與(yu) 其他多邊及雙邊發展機構緊密協作；重視知識導向銀行業(ye) 與(yu) 基礎設施發展；除了提供公益，為(wei) 更大善舉(ju) ，大規模銀行業(ye) 項目將需要中國犧牲自己國家利益，並同時不過分使用它在機構中所掌握的權力；“儒家發展”根本是嵌入文化機製與(yu) 社會(hui) 關(guan) 係的經濟活動，必須避免的最大威脅是浪費、腐敗、疑心、衝(chong) 突與(yu) 零和遊戲。

青島大學學者李珺發表“‘一多不分’的‘一帶一路’經濟智慧”論文，指出“一帶一路”經濟戰略滲透著中國“一多不分”哲學的智慧。曆史研究的結果表明，古代絲(si) 綢之路為(wei) 促進沿線各國繁榮發展的重要紐帶，反映東(dong) 西方交流合作、互利互惠精神，成為(wei) 世界曆史和經濟發展重要文化遺產(chan) 。習(xi) 近平主席2013年9月7日訪問哈薩克斯坦納紮爾巴耶夫大學，發表演講首次倡議：要共同建設絲(si) 綢之路經濟帶，以點帶麵、從(cong) 線到片、逐步形成區域大合作。習(xi) 主席同年10月3日又在印度尼西亞(ya) 國會(hui) 發表演講，首次提出共同建設21世紀海上絲(si) 綢之路倡議，講到籌建亞(ya) 洲基礎設施投資銀行，促進本地區互聯互通與(yu) 經濟一體(ti) 化進程，向包括東(dong) 盟國家在內(nei) 本地區發展中國家基礎設施建設提供資金支持。

李珺指出，“一帶一路”合作方式是中國“一多不分”哲學思想體(ti) 現；著名比較中西哲學家安樂(le) 哲教授曾指出，“一”是自然、宇宙、萬(wan) 物、社會(hui) 、人類不可割裂的互相聯係，是“渾然而一”；“多”則是互相聯係、渾然一體(ti) 眾(zhong) 生、萬(wan) 物充滿特殊性的多樣、多狀態，“君子和而不同”就是“一多不分”狀態。這一”一帶一路”體(ti) 現的哲學思想亮點就是“合作”：合作而不是對抗，共贏而不是零和，是共商、共建、共享、開放包容，而不是封閉，是沿線國家合唱而不是中國一家獨奏。另外，它也不是去替代現有地區合作機製與(yu) 倡議，而是在已有基礎上推動沿線國家發展戰略相互對接和優(you) 勢互補。

李珺指出有觀點將“一帶一路”比作“馬歇爾計劃”的不恰當性。為(wei) 什麽(me) “一帶一路”不是“新馬歇爾計劃”？首先，“一帶一路”根本屬性是共同發展，主要特征為(wei) 開放性、包容性，它繼承古絲(si) 綢之路的和平友好、開放包容精神，不搞排他性製度設計、不針對第三方、不經營勢力範圍，任何有合作意願沿線國家都歡迎參與(yu) ，為(wei) 完全開放合作倡議。而“馬歇爾計劃”是二次大戰後的美國西歐援助計劃，實際為(wei) 一項國際政治戰略，具有明顯排他性；其意圖是用對歐援助附加條件達到對歐洲經濟和政治雙重控製，從(cong) 而遏製蘇聯影響，鞏固美國霸主地位。“馬歇爾計劃”條件為(wei) 單個(ge) 國家不能享受援助，西歐各國需共同捆綁置於(yu) 美國影響之下，並要求受援國設立對應基金，基金使用需獲得“馬歇爾計劃機構”批準；美國以此手段剝奪受援國自主決(jue) 定經濟政策的權利。

李珺強調， “一帶一路”建設與(yu) 曆來美國所主導協議及合作方式有本質不同，其差異即是源自“一多不分”與(yu) “一多二元”兩(liang) 種不同哲學理念及意識形態，“一多不分”的體(ti) 現就在於(yu) “無限遊戲”的追求共贏；“一多二元”則是“有限遊戲”或“零和遊戲”，是實現自己贏，別人輸。“一帶一路”遵循平等、互利共贏原則，反映中國一貫相互尊重和互不幹涉內(nei) 政的根本外交原則。它在“一帶一路”各項合作的體(ti) 現，就是中國政府采用的不附加不平等條件的援助模式和平等協商基礎的互利合作，同參與(yu) 國國內(nei) 發展計劃進行對接，促進共同發展。“一帶一路”反映了人類“一多不分”的命運共同體(ti) 精神，它是以“無限遊戲”尋求合作共贏的偉(wei) 大嚐試。

北京外國語大學副校長孫有中作會(hui) 議開幕式致辭，對這一高規格研討會(hui) 的召開表示熱烈祝賀。他指出，為(wei) 避免世界進入一個(ge) 全球性戰國時代，當今正在呼喚孔子儒學，呼喚一個(ge) 構建和平發展秩序的大手筆。北外科研處張朝意處長也出席開幕式並致辭。北京外國語大學閆國華副校長在會(hui) 議圓滿閉幕之際，與(yu) 國際合作處柯靜處長陪同，親(qin) 切會(hui) 見了澳大利亞(ya) 邦德大學副校長拉烏(wu) 爾•莫特裏一行以及向國際研討會(hui) 資助的著名新加坡儒商曾繁如先生。

國際儒學聯合會(hui) 秘書(shu) 長牛喜平先生出席了會(hui) 議部分研討場合並在結束學術會(hui) 時發表熱情洋溢閉幕致辭。他指出“儒學、治理和新興(xing) 經濟秩序”，尤其是經濟發展與(yu) 儒學的關(guan) 係，是今天很重要、非常值得探討的問題。國際儒聯已將推動這一研究列入工作計劃，北外和邦德大學兩(liang) 個(ge) “東(dong) 西方”中心聯合召開這個(ge) 會(hui) 取得了有價(jia) 值的成果，發揮了示範作用。

責任編輯：柳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