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語點睛》之三十六：當心異端的危害

作者：餘(yu) 東(dong) 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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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孔子二五六六年歲次乙未九月十三日甲戌

           耶穌2015年10月25日

子曰：“攻乎異端，斯害也已。”（《為(wei) 政篇》第十六章）

孔子說：“鑽研異端學說，是有害的呀。”

凡是異乎儒家經典和中道原則的學說，都可以稱之為(wei) 異端。孟子以惻隱、羞惡、辭讓、是非之心為(wei) 四端，即仁義(yi) 禮智四德之開端。異乎四端，即異乎儒學，即異端。朱子《集注》：“異端非聖人之道，而別為(wei) 一端，如楊墨是也。”

本章眾(zhong) 解紛紜。粗略統計一下，對此言的解析有下列幾種：

《論語集解》雲(yun) ：“皇疏雲(yun) ：攻，治也；異端，謂雜書(shu) 也，言人若不學六籍正典而雜學於(yu) 諸子百家，此則為(wei) 害之深。”

《四書(shu) 集注》雲(yun) ：“異端，非聖人之道，而別為(wei) 一端，如楊墨是也。其率天下至於(yu) 無父無君，專(zhuan) 治而欲精之，為(wei) 害甚矣！”

《論語通釋》訓“攻”為(wei) 攻錯之攻，訓已為(wei) 止，意謂與(yu) 異端諸學相互切磋而不執著於(yu) 一端，那麽(me) 其悖害就止絕了。

焦循注：“蓋異端者，各為(wei) 一端，彼此互異，惟執持不能通則悖，悖則害矣。”

孫奕《示兒(er) 篇》雲(yun) ：“攻，如攻人之惡之惡攻……已，止也，請攻其異端，使吾道明，則異端之害人者自止。”

李炳南譯：“偏執一端，或不能執兩(liang) 用中，則皆有害。”

錢穆解譯：“專(zhuan) 向反對的一方用力，那就有害了。”

楊伯峻譯：“批判那些不正確的議論，禍害就可以消滅了。”

李澤厚譯：“攻擊不同於(yu) 你的異端邪說，那反而是有危害的。”

哪一種解釋比較正確或比較符合孔子的意思呢？ 

關(guan) 於(yu) “攻”字，何注、皇疏、朱熹集注都將這個(ge) “攻”字解釋為(wei) “治”，可以解為(wei) 批評、責備、批判，也可以訓作研究、鑽研。僅(jin) 從(cong) 字麵去解，各種相互矛盾的解析都講得通。我認為(wei) 《四書(shu) 集注》和《論語集解》的解釋最合乎孔子原意。

各種異端外道，不論良性惡性，往往自成體(ti) 係言之成理，具有程度不同的影響力或煽惑性。在建立正知正見正確的世界觀價(jia) 值觀之前，專(zhuan) 門攻習(xi) 它們(men) ，難免受到迷惑誤入歧途，若攻習(xi) 的是惡性異端，更不得了，小則自誤誤人，大則害民害國。

孫奕、楊伯峻、李炳南的解釋也可以成立，符合“言論問題言論解決(jue) ”的現代文明規範。唯李澤厚錯。孔子寬容但不縱容，不會(hui) 反對對異端邪說進行必要的批判。孔子說“鳥獸(shou) 不可與(yu) 同群”，孟子指斥楊墨“禽獸(shou) 也”，都是嚴(yan) 厲的批判。

責任編輯：葛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