飽覽台灣孔廟建築的曆史多樣貌（上）

作者：陳國元

來源：原載於(yu)  微思客WeThinker

時間：甲午年九月十五

           西曆2014年10月8日

記得大學年代，每年到了928這個(ge) 日子，總是一大早想要排除萬(wan) 難，前往孔廟參加祭孔大典，這樣的舉(ju) 動似乎是學生的一種儀(yi) 式。有位朋友曾經擔任過”禮生”，每次聽他在講述祭孔大典的整個(ge) 過程時，那種臉上充滿著滿足感，欣慰感，對他而言，是參與(yu) 了一場重要的儀(yi) 式。

何謂祭孔典禮，在台灣的孔廟，每年928日會(hui) 舉(ju) 行祭祀先聖先師的「釋奠」典禮，台北市孔廟所傳(chuan) 承的釋奠典禮，是目前保存最完整的三獻古禮國家祭典，也是馬英九每年必參加的一個(ge) 重要的典禮。

不過，本文不著墨於(yu) 祭孔的種種儀(yi) 式，而是介紹台灣各地孔廟的建築。台灣為(wei) 了保有與(yu) 傳(chuan) 承中國文化，孔廟融入台灣教育文化這一環，形塑出來一個(ge) 教育的場域，以及一個(ge) 尊孔的廟堂。

這一主題信息豐(feng) 富，圖文並茂，將分成三次推送，第二次推送放在10月7日。

飽覽台灣孔廟建築的曆史多樣貌（上）

許多來過台灣的中外遊客會(hui) 發現台灣的社會(hui) 對於(yu) 儒教文化洗禮，相較於(yu) 另一個(ge) 華人社會(hui) -中國內(nei) 地，表現出思維及行為(wei) 模式更為(wei) 厚實的一麵。 這一麵反映在建築上，也是有跡可循。從(cong) 1661年第一個(ge) 漢化族群-明鄭王朝，打著反清複明基地入駐台灣，驅離了當時掌控台灣的荷蘭(lan) 商船艦隊， 從(cong) 此改變了這個(ge) 遠東(dong) 大陸外島的族群比例與(yu) 多文化締結的命運開始，其中漢化的意義(yi) ，就是孔廟係統隨著當時反抗外族滿清帝國， 猶如當年五胡亂(luan) 華般，在 17世紀時再度因政治紛擾將漢文化往更中國海外地方遷徙擴張，入駐了原是平埔高砂原住民及歐洲航海大發現的新天地-安平(台南府城)，樹立了海外中國孔廟的特例。 而這一點跟其他海外孔廟，因中國文化進貢國的形成因素有所不同，也因之後隨著清帝國時期的漳泉州移民大量湧進，與(yu) 1949年後的國民政府複興(xing) 中華基地，造成在一個(ge) 小島上多座孔廟現象，風格也反映出因不同時期民族遷入，台灣的孔廟展現出不同的時代與(yu) 地域文化樣貌！

台灣島上的孔廟綿密程度冠全球， 這不僅(jin) 間接反應出在教育上台灣人民對孔子禮教的尊重， 在地理與(yu) 曆史都距離孔廟建築起源地──山東(dong) 曲阜都比中國大陸內(nei) 地任何一處都來得遙遠， 台灣如何得天獨厚在全球的孔廟建設當中拔得頭籌， 成為(wei) 宣揚孔子文化的最重要的精神堡壘。 本文從(cong) 台灣的孔廟建設溯源開始， 帶領讀者掀開孔子文化如何能紮根台灣的麵紗， 並飽覽島上數座獨特性的孔廟建築。

圖 1: 全台孔廟形製最精美的台北大龍峒孔廟大成殿

一. 孔廟在台灣的分類

孔廟是中國古代儒家文化的代表， 也是教育係統主要場所。 中國宋朝之後， 凡官府統治之地都以興(xing) 建孔廟來代表中原文化所及。明清時期， 縣府及府城所在地必建孔廟， 旁邊常附設學校， 台灣的漢文化開發由台南開始， 由南部逐漸往北部， 由西向東(dong) 擴散， 台灣的孔廟興(xing) 建的曆史也呈現移民潮的動線， 並且由最早的閩南泉漳州風格， 邁入日本時期的台灣主體(ti) 廟與(yu) 風格並柔和洋建築元素， 並融入台灣因移民社會(hui) 與(yu) 在地原住民的共同發展出的道教民間信仰， 在二戰後又因大量中國移民潮將中國北方經典建築帶進在明清時代的中國視為(wei) 化外之番地或邊疆閩粵文化之處， 呈現中國曆史縱軸線的多種建築曆史樣貌。

小小的台灣， 卻因不同時期漢化的曆史淵源， 在這片土地上孕育出了孔廟達數十座， 其中可以分為(wei) 官設孔廟(官方設立的官學及廟宇)， 私設孔廟(分成文武廟的祭典廟宇係統與(yu) 書(shu) 院係統， 並設有孔子牌位者)， 以建築風格時代區別大致上又可以分為(wei)  :

明鄭王朝時期: 

全台首學台南孔廟(1666，官設)

入清帝國時期: 

左營舊城孔廟(1684，隻剩單殿，官設)

嘉義(yi) 孔廟(1686，已毀， 1961另建新殿，官設)

彰化孔廟 (1726，官設)

澎湖孔廟(1766，原文石書(shu) 院，多次改建，官設)

屏東(dong) 孔廟 (1815，原屏東(dong) 書(shu) 院，原物移建新址，官設)

淡水廳(新竹) 孔廟(1817，已毀， 1958，部分遷建，官設)

南投孔廟(1831 原藍田書(shu) 院， 1916 遷建，私設)

羅東(dong) 孔子廟(1862，但1966 廢棄，私設)

宜蘭(lan) 孔廟(1868，燒毀於(yu)  1944， 1954 異地重建，官設 )

台北城文廟及台北府學(1879，已拆，官設)

台南歸仁敦源聖廟(1882，多次改建， 1927設孔廟，私設)

台中省城孔廟(1889，已毀)

日本時期到二戰後初期: 

苗栗象山孔廟 (1901，原英才書(shu) 院，私設)

埔裏孔子廟(1911，私設)新竹孔廟(1958，遷建後，官設)

台北大龍峒孔廟(1925，私設， 1960 轉官設)

南安小學孔子祠(1926，原為(wei) 日本奉安殿，私設)

宜蘭(lan) 孔廟(1954，遷建後，官設)

花蓮鳳林小學孔子祠(1950，私設)

二戰後中華文化在台複興(xing) 時期 : 

嘉義(yi) 孔廟(1961，新建，官設)台南佳裏昭清宮孔子廟(1966，私設)羅東(dong) 孔廟(1967，私設)台中孔廟 (1974，官設)高雄孔廟(1976，官設)海濱小學孔子祠 (1982，私設)高雄旗山孔廟(1984，官設)日月潭文武廟(1932首建， 1970改建，私設)桃園孔廟(1985，官設)本文將帶大家導覽其中主要的官設孔廟， 書(shu) 院及具代表性的私設孔廟， 並挑出它們(men) 在台灣依時代不同所呈現出的各別獨特性！

二. 明鄭王朝時期: 全台首學-台南府城孔廟

這是高砂國台灣開始被漢化的符號，首建於(yu) 1665年， 台南孔廟是鄭成功家族驅荷取台，做為(wei) 複興(xing) 明朝的基地。明鄭王朝透過孔廟來宣示華夏民族一脈相傳(chuan) 的正統性， 以區別來自滿洲的非漢人政體(ti) 。台南孔廟建築 ( 如圖 2 的大成殿) 由參軍(jun) 陳永華創建， 匠師可能來自廈門 (可比較圖 3 的廈門同安孔廟大成殿) 與(yu) 金門，稍為(wei) 不同於(yu) 後來入了清滿清帝國時期，福建泉州漳州移民所帶來的風格 (圖 14 的漳州文廟， 圖41 的泉州文廟) ！

圖 2: 台南孔廟大成殿(三開間)現貌

圖 3: 中國廈門同安孔廟大成殿五開間(中文維基)

在台南孔廟古建築圖 (圖4) 裏記載著原本台南孔廟的配置， 可以看出『左學右廟』， 左邊為(wei) 教育用途的書(shu) 院， 右邊為(wei) 禮製的祭孔廟堂空間的完整格局。因時代變遷， 台灣日本時代之前建立的孔廟， 其左學部份多已不存、重建或變更用途。台南孔廟除了萬(wan) 仞宮牆不複見之外，可以算是全台灣最完整的孔廟之一 (圖 5 現況平麵)。

圖 4: 台南孔廟古建築圖(圖: 網絡)

圖5 : 台南孔廟的現況 平麵圖 (圖: 網絡)

孔廟的主體(ti) 為(wei) 大成殿 (「大成」取自「大成至聖先師」之意) ， 隻開三開間而無柱廊， 下簷以鬥拱支稱， 外觀古樸厚實 (圖2 及圖 6 -7) ， 雖精致與(yu) 規模程度不及後來的彰化孔廟(圖 13) 及台北孔廟 (圖 1) 漳/泉州建築係統的磚石建築， 但卻是台灣人眼裏的「國家一級古跡」。大成殿為(wei) 孔子祭典的主要空間 ， 雖然在日本時期由不同文化主政， 但漢化的本島人及日本政府依舊舉(ju) 辦祭孔典儀(yi) (圖 ˙6 舊照片裏由本島人及日本人共同參與(yu) 儀(yi) 式)。

圖 6: 日治時期的台南孔廟大成殿

圖 7: 日本時代台南孔廟祭典

懸有「全台首學」匾額的台南孔廟入口-大成坊 (圖 8)， 為(wei) 進入孔廟的第一個(ge) 入門， 旁邊還有一處1687年奉旨設立的下馬碑，以滿漢文字合刻「文武官員軍(jun) 民人等至此下馬」，引導來訪者由此步行進入聖廟，以示對孔子的崇敬。

圖 8:大成坊與(yu) 下馬碑

除了大成坊做為(wei) 入口之外， 在對麵不遠處還有公元1749年建立的泮宮石坊(圖 8)， 為(wei) 仿木構造之石坊， 泮宮為(wei) 古時學校之名， 代表當時具有學校的教學功能， 石碑做為(wei) 入口的指示。

圖 9: 與(yu) 大成坊相望的泮宮石坊

進入了大成坊後， 會(hui) 有義(yi) 路及禮門 (圖 9)， 做為(wei) 學與(yu) 廟空間的圍牆， 進入孔廟的主軸空間需穿越此兩(liang) 側(ce) 的門道， 已表示對孔子的尊重， 台南孔廟的禮門義(yi) 路原有圍牆， 但在日本時期頹圮後並未再複原， 形成兩(liang) 道孤立對望的門道。

圖 10: 台南孔廟的禮門及義(yi) 路

另外文昌閣 ( 又名奎星樓， 奎樓，敬聖亭) 為(wei) 祭祀文昌星君的樓閣 (圖 11) ， 保庇考運， 嚴(yan) 格屬於(yu) 道教係統，在台灣大多在民間信仰濃厚的道教連結下， 許多都並入當地廟宇。台南孔廟為(wei) 全台超過20多座文廟或書(shu) 院的係統中， 少數還保存著此特殊道教儒教合一的特殊建築，即便在 1960 -1980 年代呼應中國大陸文化大革命而興(xing) 起的北方宮殿風格的孔廟建築浪潮中，仍然不見魁星樓的興(xing) 建， 可見台南孔廟 (全台首學) 的完整性及重要性， 並解釋台灣民間信仰是貫穿400年台灣非物質文化裏的一環。 走出台灣島要看奎樓建築， 最近的則需到澎湖孔廟了(圖 20 )！

圖11: 台南孔廟文昌閣

圖 12: 登上台南孔廟的文昌閣， 看到的閩南式的宮殿屋瓦之海，在翠綠的樹海中，這是台南最美最古典的一幕視覺饗宴！

三. 入清帝國時期

台灣納入清帝國後， 便開始湧進更多福建廣東(dong) 沿海的移民， 其中以閩南粵北的泉州、漳州、潮州的福佬及客家族群等邊境民族為(wei) 主， 登島之後開墾， 並且與(yu) 本島的平埔族(熟番)及高砂原住民大量通婚取得土地繼承，隨著清朝的科舉(ju) 製度為(wei) 取得官職的最重要途徑，孔廟及縣學，書(shu) 院的廣布跟隨開墾的漫延路線，由南邊沿海都市，往北邊都市開發，台灣西部往東(dong) 部開發，平地往山區， 長達210年的清領時期，孔廟縣學或書(shu) 院建設數量最多。

此時期的建築特色挾帶著泉漳潮原鄉(xiang) 的色彩， 因為(wei) 匠師也多來自於(yu) 該地， 孔廟的建設也同時參考台南首府孔廟的風格體(ti) 製， 再加上全台因移民社會(hui) 所仰賴的信仰建築-廟宇， 逐漸合並發展出屬於(yu) 台灣孔廟的在地與(yu) 儒道合一及建築風格。唯這 210 年時期所蓋的孔廟縣學， 都因經曆了 1895 – 1945 年的日本管轄的影響及所帶來的「和洋混合」都市設計與(yu) 變遷， 大多改建遷建及縮小， 縣學部分並入新的西式教育場域， 留下的經典孔廟不多。

彰化孔廟從(cong) 閩粵移民的觀點來看台灣曆史的三大都會(hui) 「一府， 二鹿， 三艋舺」， 代表清代中葉後台南府城， 鹿港， 及台灣北部的艋舺(當時尚未有『台北』一地之名)， 鹿港為(wei) 中部主要靠海的移民都市， 主要由泉州移民組成。 後來， 漳州的移民也過來， 因爭(zheng) 地盤及水源而產(chan) 生排擠， 也就是所謂的「漳泉械鬥」， 彰州人因靠海的鹿港已經被泉州優(you) 勢所據， 進而往內(nei) 陸開發， 彰化逐漸成為(wei) 漳州人地盤。

圖 13: 彰化孔廟大成殿

1726 年落成的彰化孔廟， 是中台灣首座孔廟及縣學， 目前為(wei) 彰化市現存規模最大古建築群， 列為(wei) 一級古跡。此廟堂則采漳州的建築工藝， 采用紅磚搭配石材， 1803年大修， 現在保留當年的清代中葉的建築的古樸樣貌。 大成殿 (圖13 與(yu)  圖 15) 為(wei) 五開間的歇山重簷樣貌， 若比較福建漳州文廟與(yu) 台南孔廟的大成殿， 彰化孔廟具有與(yu) 漳州文廟相當比例的相似度(圖 14 為(wei) 兩(liang) 者比較)。

圖 14: 彰化孔廟大成殿與(yu) 福建漳州文廟比對。

圖 15: 日本時期的彰化孔廟大成殿照片， 與(yu) 現在接近。

孔廟旁原有的白沙書(shu) 院， 為(wei) 典型左學右廟的體(ti) 製， 但因日本時期「市街改正計晝」之由拆除位於(yu) 今大成幼兒(er) 園旁民族路上的白沙書(shu) 院，至於(yu) 欞星門外之禮門、義(yi) 路、伴池、宮牆等亦皆消失。現存之彰化孔子廟，僅(jin) 保留原規模約三分之一，民國67年據原狀重修。(圖 16)

圖 16: 彰化孔廟的今昔規模比較 (上: 孔廟展覽室內(nei) 的複原圖與(yu) 下圖出自台灣文化部網絡資源)

將近300年的彰化孔廟已經看不到該

有的萬(wan) 仞宮牆與(yu) 泮池， 孔廟的大成門直接麵臨(lin) 道路且地基低於(yu) 麵前的馬路 (圖 17) ，宛如另一種滄海桑田。

圖 17: 消失的彰化孔廟地界

彰化孔廟富於(yu) 古樸及空間美， 利用空間轉折意境， 由形借景(圖 18)， 這手法象征中台灣地區在18世紀中葉已經由移民社會(hui) 進入富商文人第二代， 並開始注重的建築品味， 發展園林建築， 處處可以看到的建築巧思， 反應出中台灣書(shu) 院設計與(yu) 私家豪邸的彼此較勁。此圓框門道一景也可以彰化附近的益源古厝裏可以看得到。

圖 18: 彰化孔廟空間轉折之美

澎湖孔廟座落於(yu) 福建與(yu) 台灣島之間的澎湖群島開發早於(yu) 台灣， 但有記錄的書(shu) 院文教場域卻一直到 1767 年才設立。澎湖孔廟的前身即是文石書(shu) 院，位於(yu) 馬公市東(dong) 郊，由於(yu) 澎湖盛產(chan) 文石，喻意書(shu) 院作育英才如石紋之五彩繽紛，故名「文石書(shu) 院」， 1895年台灣與(yu) 澎湖納入帝國日本領土，地方人士為(wei) 了保留中國傳(chuan) 統固有文化，將書(shu) 院改為(wei) 「孔子廟」。

澎湖孔廟在二戰後及 2000年後兩(liang) 次改建，除了原有清代留下的魁星樓為(wei) 原物 (圖19 與(yu) 圖21)， 書(shu) 院的三川殿變成牌樓，再變成欞星門 (圖 19 所示改建前1920及1970年代的曆史樣貌) ， 最終樣貌則采澎湖常見的傳(chuan) 統廟宇風格，大成殿並覆以綠瓦(圖 20) 。

圖 19 : 澎湖孔廟的各時期風景

圖 20 : 澎湖孔廟2000年時改建的大成殿 ( 照片來源: 澎湖縣文化局)

圖 21 : 原馬公文石書(shu) 院魁星樓 ( 照片來源: 澎湖縣文化局)

屏東(dong) 書(shu) 院孔廟屏東(dong) 書(shu) 院於(yu) 1815年建於(yu) 台灣鳳山縣港西裏阿猴街（今屏東(dong) 縣屏東(dong) 市）的一座書(shu) 院，書(shu) 院的功能廢止後改為(wei) 屏東(dong) 孔廟，於(yu) 1985年公告為(wei) 三級古跡， 三年後（1988年）名稱改回屏東(dong) 書(shu) 院， 所以曾經好一段時間具孔廟身份，是座典型的書(shu) 院空間。(圖 22-24)

該書(shu) 院原址在屏東(dong) 市中山公園內(nei) ，後因進行市區改正一度有拆除之議，因為(wei) 一典型台灣傳(chuan) 統燕尾屋脊的建築特色及曆史，在東(dong) 京大學研究台灣建築的學者藤島亥治郎博士的建議下，書(shu) 院於(yu)  1938年進行遷建工程而得以保留，為(wei) 台灣南部兩(liang) 座保存較好的書(shu) 院之一，另一座為(wei) 高雄市鳳山的「鳳儀(yi) 書(shu) 院」。

圖 22 : 屏東(dong) 書(shu) 院大成殿 (照片: Wiki)

圖 23: 公元2000年重修前的屏東(dong) 書(shu) 院 ( 照片: 屏東(dong) 縣政府文化處)

圖 24: 屏東(dong) 書(shu) 院的照牆-九仞宮牆 ( 照片: 屏東(dong) 縣政府文化處)

(待續)

責任編輯：姚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