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治：來自儒家政治的啟示》新書發布會暨“儒家與當代治理”研討會紀要

西元2024年10月27日，“《良治：來自儒家政治的啟示》新書(shu) 發布會(hui) 暨‘儒家與(yu) 當代治理’研討會(hui) ”於(yu) 海南海口舉(ju) 行。本次發布會(hui) 和研討會(hui) 由文化縱橫雜誌社、三聯書(shu) 店等單位聯合主辦。香港大學、中國社會(hui) 科學院、北京大學、清華大學、複旦大學、武漢大學、湘潭大學、海南大學等全國多所高校和研究單位的專(zhuan) 家學者參加了會(hui) 議。

在《良治：來自儒家政治的啟示》新書(shu) 發布環節，北京大學姚洋教授等先後做了發言。

在題為(wei) “寫(xie) 作的初衷及可能的貢獻”發言中，姚洋教授和海南大學秦子忠教授分別從(cong) 作者角度講述了寫(xie) 作《良治》一書(shu) 的初衷及可能的貢獻。姚教授指出，從(cong) 個(ge) 人角度，過去20年來他除了經濟學的研究之外，還涉及了政治哲學領域，前期主要從(cong) 事跟經濟學關(guan) 聯度很高的分配正義(yi) 、中國選拔體(ti) 製的研究。

其次，從(cong) 國家角度，主要是兩(liang) 個(ge) 方麵促使這本書(shu) 的寫(xie) 作。一方麵是“兩(liang) 個(ge) 結合”，在過去的40多年裏，我們(men) 的理論遠遠落後於(yu) 實踐；從(cong) 實踐角度來說，黨(dang) 在很大的程度上回歸了我們(men) 中國的優(you) 秀傳(chuan) 統；那麽(me) 從(cong) 理論方麵來說，如何讓馬克思主義(yi) 在中國落地生根，成為(wei) 我們(men) 中華文化的一部分，這是我們(men) 學者麵臨(lin) 的一個(ge) 巨大挑戰。另一方麵就是國家層麵和個(ge) 人層麵是斷裂的，我們(men) 需要找到一個(ge) 切入點，將個(ge) 人目標和國家目標結合起來，將黨(dang) 的理論和人民日用而不覺的價(jia) 值觀念結合起來。

總的來說，儒家兩(liang) 千多年的發展，早已深深植根於(yu) 人民的價(jia) 值觀中，我們(men) 這本書(shu) 秉著一種學術取向，即要用現代哲學的方法去分析儒家的東(dong) 西，對儒家進行重新的闡釋。

秦教授在發言中從(cong) 其角度補充了寫(xie) 作《良治》一書(shu) 的初衷以及可能的貢獻。他指出，本書(shu) 寫(xie) 作的初衷，從(cong) 他個(ge) 人方麵來看，是要給自己的知識譜係植“根”；從(cong) 學理方麵來看，是要推進儒家參與(yu) 到當代主流政治哲學的對話之中。

關(guan) 於(yu) 本書(shu) 可能的貢獻，他認為(wei) 主要在於(yu) 這幾點：第一，將儒家的人性闡釋為(wei) 多樣的、流變的和可塑的人性；第二，基於(yu) 儒家人性論推導出儒家的政治原則與(yu) 憲法架構；第三，將儒家的平等闡釋為(wei) 以對稱性為(wei) 形式、以社會(hui) 關(guan) 係為(wei) 內(nei) 容的關(guan) 係平等。

由於(yu) 基於(yu) 西方實踐發展起來的政治哲學不能完全移植到中國，也不可能為(wei) 解決(jue) 中國政治問題提供根本的指導，中國需要基於(yu) 自身現實基礎的政治哲學。因此，涵括中國麵向世界的政治哲學，其人性基礎是什麽(me) ，其主體(ti) 結構是什麽(me) ？這是亟待研究的問題。他認為(wei) 《良治》這本書(shu) 在某種意義(yi) 上也是對這些問題的解答。

三聯書(shu) 店何奎副總編輯在題為(wei) “出版本書(shu) 的意義(yi) 和價(jia) 值”的發言中，首先，代表三聯書(shu) 店向姚洋老師和秦子忠老師這本大作的出版表示衷心的祝賀。他指出，《良治》這本書(shu) ，思想之深刻，觀點之新銳，特別適合三聯書(shu) 店出版的定位和精神氣質。其次，他從(cong) 三個(ge) 方麵談一下對這本著作粗淺的學習(xi) 體(ti) 會(hui) ：

第一，在主體(ti) 內(nei) 容上提出了一個(ge) 新的中國政治敘事框架，立足中國傳(chuan) 統儒家政治哲學，借鑒西方現代自由主義(yi) 的政治哲學，並且將馬克思主義(yi) 的政治思想加以有機融合，建造了一個(ge) 基於(yu) 中國當代國情，體(ti) 現馬、中、西三者融合的混合型政治的敘述框架；第二，在研究方法上，這本書(shu) 融合了政治學與(yu) 經濟學的雙重視角，這種政治混合型的中國當代政治需求框架也是一種包容性的設計，有利於(yu) 中國經濟的持續增長和長期繁榮；第三，在文本表達上，這本書(shu) 體(ti) 現了一個(ge) 學術大眾(zhong) 化和讀者年輕化的書(shu) 寫(xie) 風格，學理性很強，但是文風很樸實，在不同的代際的讀者當中能夠長盛不衰，在市場狀態也能夠實現一個(ge) 邊際效益的遞增。

在儒家與(yu) 當代治理研討會(hui) 的“傳(chuan) 統如何新生——儒家現代轉型的可能性”環節，北京大學朱蘇力教授等先後做了發言。

朱蘇力教授在題為(wei) “如何開發中國的學術和理論“的發言中，闡述了在讀書(shu) 過程中最先關(guan) 注是書(shu) 的結論，再考慮結論能否在現實生活中有所驗證，因為(wei) 政治理論不僅(jin) 是一個(ge) 學術問題，而且是社會(hui) 問題和實踐問題；而後他借這本書(shu) 提出的話題、方向以及思路，對如何開發中國的學術和理論展開評述：首先，本書(shu) 作者集中關(guan) 心儒家政治思想理論，其中也涉及一些法家思想；以儒家思想為(wei) 開端，但是不應僅(jin) 僅(jin) 局限於(yu) 儒家思想，曆史上諸子百家思想在政治實踐中的作用也不容忽視；其次，實際上儒家的一些重要觀點是被忽視的，比如天下有道；最後，在文化上，一方麵可以用儒家來包裝其他學科，另一方麵也要在這個(ge) 過程中，將中國的經驗介紹給世界，如此才能促使中國的政治學和法學真正自信起來。

湘潭大學陳明教授在題為(wei) “‘善治’背後的製度依托：二千年與(yu) 四十年之異同略說”的發言中，他認為(wei) 儒學在興(xing) 起四十多年時間裏，應該要產(chan) 生一些重量級的思想成果，這些思想成果的理論深度必須要延伸到二千年的曆史中去；這是一個(ge) 具有重要意義(yi) 的事情。一個(ge) 方麵是兩(liang) 個(ge) 結合的問題，也就是說現在的政治需要，另一方麵是破除的問題，現在這方麵的解釋來自於(yu) 西方的理論，並且普遍化後成為(wei) 我們(men) 的意識形態。

他指出，《良治》這本書(shu) 的意義(yi) 在於(yu) 講中國製度到底是什麽(me) ，彰顯中國製度的根本性是什麽(me) ？這樣一種問題意識與(yu) 視野，值得肯定。在他看來，本書(shu) 內(nei) 容還有進一步完善的空間：第一，這部著作論及“中性政府”，實際上不可能是中性的，它是整體(ti) 均衡的。從(cong) 根本上來說，這個(ge) 製度是霸王道雜之；以大一統為(wei) 宗旨，郡縣製實現了儒家和法家的融合，並且由法家完成；第二，儒家對於(yu) 人性的挖掘，不要講到簡單的人性論，要講到本體(ti) 論；最後，講“結合”，就是要把我們(men) 文明的整體(ti) 性建構起來。

香港大學教授貝淡寧教授圍繞本書(shu) 的第七和第九兩(liang) 章，陳述了選賢舉(ju) 能的幾個(ge) 有待進一步討論的問題：第一，許多學者出版了類似主題的著作，用不同的視角來解釋儒家政治製度，《良治》這本書(shu) 與(yu) 這些書(shu) 的觀點有什麽(me) 不一樣？第二，選賢任能的目的是選拔和提拔能力和道德高於(yu) 平均水平的公職人員。但能力和品德之間的關(guan) 係是什麽(me) ，在一些特定情況下哪個(ge) 更重要？第三，關(guan) 於(yu) 能力和道德的標準是什麽(me) ，我們(men) 要基於(yu) 標準來討論政治是進步還是退步，我們(men) 應該怎麽(me) 做？怎麽(me) 衡量能力，怎麽(me) 衡量道德？第四，選賢任能的理想與(yu) 現實之間的差距有多大？先前的一些著作中係統地討論過這一差距，但在本書(shu) 中討論得較少，我希望聽到作者更多的看法。第五，這本書(shu) 是為(wei) 了中國寫(xie) 的，還是為(wei) 了世界寫(xie) 的？第六，關(guan) 於(yu) 傳(chuan) 統儒學政治的現代化形式應是什麽(me) ？

清華大學任劍濤教授以“探問良治根柢”為(wei) 題，圍繞《良治》這本書(shu) ，他首先從(cong) 三個(ge) 方麵對這本書(shu) 進行了肯定：第一，這本書(shu) 對國家意識形態的重建起一個(ge) “補充”的作用；第二，他對這本書(shu) 所采取的方法進路表示讚賞，即這本書(shu) 試圖以普遍主義(yi) 的競爭(zheng) 性話語做出表述，來和西方流行的普遍話語競爭(zheng) ，是值得肯定的；任教授指出心懷一個(ge) 普遍主義(yi) 知識建構的寬容心態非常重要；第三，他認為(wei) 中國近代以來討論中西馬的問題主要是批評出路，不討論出路，而姚、秦二位對出路的關(guan) 懷，值得讚賞。

其次，他提出由這本書(shu) 引出的需要繼續研究的三個(ge) 問題：第一，這本書(shu) 的書(shu) 名本身就是一個(ge) 重要的學術問題，但善政如何實現？第二，由中西馬的三結合如何在知識上兜底的問題；第三，這本書(shu) 將中西融於(yu) 一路，因此在解釋上可能導致大而化之的問題，另一個(ge) 關(guan) 鍵點在於(yu) 作者以美國來反投射整個(ge) 西方問題，但美國隻是一個(ge) 觀察窗口；實際上是多路徑的。

複旦大學白彤東(dong) 教授在題為(wei) “賢能政治：中國的還是普世的？”的發言中，首先，他表示自己讀《良治》產(chan) 生了很多共鳴，該書(shu) 的觀點和立場與(yu) 他非常一致，如都以福山的曆史終結開始，並強調在在古今中西的背景之下，利用中國思想資源，找出一些新的政治理論。其次，他提出了自己幾點不同的看法：第一，以馮(feng) 友蘭(lan) 為(wei) 代表的當代主流意見認為(wei) ，中西差別不是“中”和“西”的差別，而是“古”和“今”的差別。《良治》對此看法有所挑戰，但還不是很明確和全麵。第二，本書(shu) 可以更多的去闡釋現代性的本質是什麽(me) ，以及為(wei) 什麽(me) 就可以是現代的了？第三，更代表傳(chuan) 統中國的政治體(ti) 特征的是漢和宋，在現代性的完成上，宋代又推進了一步，比兩(liang) 位作者所講的更正麵。第四，中國曆史上的製度是儒家和法家的結合，而兩(liang) 位作者主要關(guan) 注的是儒家。第五，關(guan) 於(yu) 自由主義(yi) 的問題要做個(ge) 辯證的理性認識。

武漢大學李佃來教授在題為(wei) “中國傳(chuan) 統政治哲學的現代價(jia) 值——兼評《良治》”的發言中，他對中國學者能夠自覺將不同的思想和資源整合在一起，力圖開拓和建造出一個(ge) 不同於(yu) 西方自由主義(yi) 框架的治理機製和理論模型而感到高興(xing) 。

首先，他指出，中國式現代化不可能是純粹西方式的和保守式的，中國式現代化是在吸收各種優(you) 秀思想資源特別是中國優(you) 秀傳(chuan) 統文化的基礎之上，以馬克思主義(yi) 理論指導而發展的現代化。《良治》這本書(shu) 的寫(xie) 作出發點正好契合了中國式現代化這一主題。

其次，關(guan) 於(yu) 當代中國政治哲學的建構。相當大的一部分學者認為(wei) ，當代中國政治哲學是一種現代政治哲學，但我們(men) 不能在傳(chuan) 統與(yu) 現代相割裂的範式下來建構當代中國政治哲學，要把傳(chuan) 統與(yu) 現代予以內(nei) 在打通。

最後，他從(cong) 兩(liang) 方麵闡述中國傳(chuan) 統政治哲學能夠為(wei) 構建當代中國政治學提供積極的思想資源。一是基於(yu) 以仁為(wei) 核心的民本思想，這是中國傳(chuan) 統儒家哲學的核心理念，為(wei) 全麵理解現代人講的權利具有重要價(jia) 值。二是儒家哲學通過本體(ti) 論和形而上學所構建的既有經驗性更有先驗性的良知概念，它有助於(yu) 公共理性的構建。

在儒家與(yu) 當代治理研討會(hui) 的“現代政治哲學視角下的儒家政治”環節，中國社會(hui) 科學院房寧研究員等先後作了發言。

房寧研究員在題為(wei) “從(cong) 常讀常新的思想史中汲取智慧”的發言中認為(wei) ，《良治》這本書(shu) 體(ti) 現了中國學術界對中國現代化道路的思考達到的新水平、新高度。他指出，我們(men) 要從(cong) 常讀常新的思想史中汲取智慧，以追根溯源的方式去研究中國古代的儒家政治哲學，在元問題意義(yi) 上做研究，也包括與(yu) 西方政治哲學元問題的比較。房寧認為(wei) ，還要利用傳(chuan) 統思想資源認識現實問題，從(cong) 國際視野，從(cong) 西方發達國家政治新變化的比較中，認識當下中國。他認為(wei) 這是學界未來共同的努力方向。

文化縱橫雜誌社楊平社長在題為(wei) “中國政治演變的內(nei) 在邏輯與(yu) 中國式現代化進程”的發言中，指出任何概念觀念和政治製度的討論離不開政治實踐。他認為(wei) ，自工業(ye) 革命以來，一切政治製度實踐的背後推手都是工業(ye) 化、現代化運動規律，並做了以下幾點評述：第一，討論理想政治模式，離不開社會(hui) 實踐進程。人類社會(hui) 的政治實踐無不受到工業(ye) 化規律左右和支配。第二，工業(ye) 化是有一般規律和特殊規律的，這個(ge) 一般性我們(men) 通常說的就是市場化、全球化；工業(ye) 化還有特殊性，每一種工業(ye) 化都要跟當地的具體(ti) 實際結合。第三，中國工業(ye) 化進程與(yu) 中國政治製度選擇息息相關(guan) 。第四，工業(ye) 化的特殊規律對中國政治產(chan) 生了深遠影響，工業(ye) 化必然要求與(yu) 地理、曆史、文化等國情因素結合，形成中國式現代化；其中，中國的郡縣製治理傳(chuan) 統是影響當代中國政治的最重要傳(chuan) 統。儒家政治的當代形態在今天仍然產(chan) 生重大影響。第五，如果講理想政治，他認為(wei) ，那應是馬克思主義(yi) 、自由主義(yi) 與(yu) 儒家文化相互融合的新形態。最後，儒家政治應該是吸收消化了馬克思主義(yi) 和自由主義(yi) 的嶄新形態。

香港大學汪沛助理教授在題為(wei) “寬容是一種政治美德麽(me) ？儒家女性主義(yi) 的批判視角”的發言中，提到《良治》這本書(shu) 是第一本運用哲學、政治理論、政治科學、經濟學等多學科的方法對於(yu) 儒家理論做出現代化詮釋的著作。書(shu) 中第十三章尤其討論了儒家和自由主義(yi) 的差異，具體(ti) 聚焦在個(ge) 人自由、個(ge) 人自決(jue) 和平等問題。不過，她指出中國語境下作為(wei) 倫(lun) 理學的自由主義(yi) 不同於(yu) 西方的自由主義(yi) 。“做一個(ge) 自由主義(yi) 者”，在英語語境中，指向的是政治、法律和經濟的層麵，但是在中國語境中，則有更深刻的倫(lun) 理內(nei) 涵。對於(yu) 自由主義(yi) 來說，最重要的有關(guan) 於(yu) “自我-他人”關(guan) 係的美德是寬容。她

主要比較了兩(liang) 種對待他者的政治：自由主義(yi) 的寬容政治和儒家女性主義(yi) 的包容政治。包容政治的對象並不是聖人或者完人，也不是自由主義(yi) 所設定的理性人，而是有缺點和病痛、會(hui) 經曆生老病死的普通人。包容政治具有曆史感和時間性，其情感基礎是惻隱之心。最後她得出結論，包容政治有助於(yu) 把握共同性與(yu) 差異性的關(guan) 係，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ti) 意識。

海南大學黃啟祥教授在題為(wei) “儒學的世紀還原”的發言中，首先，表示姚洋教授和子忠在學術和政治上的責任感通過新著作得到了充分體(ti) 現。這部作品不僅(jin) 構建了一個(ge) 中國治理的理想模型，還提供了深入探討中國社會(hui) 治理問題的契機。其次，他結合自己的研究，分享他對儒學在現代社會(hui) 中的適應性和局限性的看法。黃教授指出，儒學具有“德性”和“和平”的特質，這些特點在長期內(nei) 促進了中國的內(nei) 部和諧發展，但在應對列強侵略時卻顯現出外交上的局限。“新文化運動”後，儒學受到批判和否定。

然而，改革開放的實踐表明，儒學蘊含的道德和倫(lun) 理價(jia) 值與(yu) 現代市場經濟可以相輔而行。總結而言，從(cong) 鴉片戰爭(zheng) 到五四運動對儒學的還原揭示了其局限性，而改革開放後儒學的複興(xing) 則重新展示了其價(jia) 值。這兩(liang) 次還原讓我們(men) 看清了儒學在現代社會(hui) 中的適用邊界和現實意義(yi) ，也為(wei) 當代中國如何平衡傳(chuan) 統文化與(yu) 現代化發展提供了重要啟示。

海南大學雋鴻飛教授在題為(wei) “中國式現代化的特殊性、普遍性與(yu) 世界曆史意義(yi) ”的發言中指出，基於(yu) 近代以來中國現代化的曆史進程可以發現，如何處理現代化進程中的普遍性和特殊性的關(guan) 係始終是中國思想界麵臨(lin) 的重要的問題，表現為(wei) 激烈的文化激進主義(yi) 與(yu) 文化保守主義(yi) 之爭(zheng) 。激進主義(yi) 與(yu) 保守主義(yi) 之爭(zheng) ，最為(wei) 根本的問題是它們(men) 把現代化的普遍性與(yu) 特殊性對立起來，至為(wei) 根本的就是這種普遍性因素並不是從(cong) 本民族國家內(nei) 部生長起來的，而是由外部傳(chuan) 入的、並且是使中國陷入民族危亡的根源的形式呈現出來的。

從(cong) 而導致這樣一種看似兩(liang) 難的局麵——要普遍性（引入西式文化），就是不能要特殊性（保留中國傳(chuan) 統文化），反之亦然。同時，由於(yu) 是西歐資本入侵才開啟了中國的現代化進程，自身並不具有現代化開啟需要具備的社會(hui) 曆史條件，這就使中國的現代化進程呈現出不同於(yu) 西歐現代化進程的複雜性，即不僅(jin) 麵臨(lin) 著中西之爭(zheng) ，同樣麵臨(lin) 古今之爭(zheng) 。古今中西之爭(zheng) ，始終伴隨著中國現代化的發展進程。而要解決(jue) 古今中西之爭(zheng) ，一個(ge) 最基本的前提是要麵對現實，既要麵對西方思想得以產(chan) 生的那個(ge) 具體(ti) 的現實，也需要麵對中國優(you) 秀思想文化得以產(chan) 生的那個(ge) 具體(ti) 的現實，更要直麵當代中國的現實。

來源：新浪讀書(shu)
時間：西元2024年11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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