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學謙 著《河洛與(yu) 七緯：東(dong) 漢圖讖的文獻學研究》出版暨序言、後記

書(shu) 名：《河洛與(yu) 七緯：東(dong) 漢圖讖的文獻學研究》

作者：張學謙

出版社：北京大學出版社

出版時間：2024年10月

【作者簡介】

張學謙，北京大學文學博士，現為(wei) 北京大學中國古文獻研究中心、北京大學中國語言文學係助理教授。主持國家社科基金青年項目、博士後科學基金項目，在《文史》《中國哲學史》《國學研究》《文史哲》《中國典籍與(yu) 文化》等學術刊物發表論文多篇。曾獲北京大學優(you) 秀博士學位論文、北京市第十五屆哲學社會(hui) 科學優(you) 秀成果二等獎（合作）等獎項。

【內(nei) 容簡介】

讖緯之學在中國傳(chuan) 統政治、思想和文化史上具有重要而獨特的意義(yi) 。近年來的讖緯研究更多地是從(cong) 政治文化史、經學史、文學史等角度切入，探討讖緯與(yu) 漢魏六朝乃至隋唐的政治、經學、文學的互動關(guan) 係，對讖緯本身的基礎性研究關(guan) 照不足。從(cong) 研究時段上看，往往是立足於(yu) 某一時代，作靜態考察，缺乏對讖緯從(cong) 興(xing) 起到衰亡長時段的通貫性研究。從(cong) 文獻的使用上看，更多利用的是史傳(chuan) 等外圍資料，對讖緯文獻本身的研究與(yu) 利用不足。尤其對現存的讖緯文獻缺乏細致的文本分析，因而忽略了今傳(chuan) 讖緯文獻的複雜文本構成。因此，本書(shu) 以東(dong) 漢圖讖為(wei) 研究對象，綜合運用文獻學、觀念史、文本分析的研究方法，考察其成立過程、性質變遷、結構與(yu) 篇目、流傳(chuan) 與(yu) 散佚、文本構成等基礎性的文獻學問題，並重新梳理讖緯輯佚的曆史，為(wei) 讖緯文獻的重新整理與(yu) 研究打下堅實基礎。

【目錄】

序

緒論

第一章 東(dong) 漢圖讖的成立及其觀念史變遷

第一節 張衡《請禁絕圖讖疏》的不同解讀

第二節 圖讖產(chan) 生之前的“河圖”“洛書(shu) ”

第三節 方士造作：河洛讖的成立

第四節 從(cong) 數術到儒學：東(dong) 漢初的圖讖校定與(yu) 七經讖的成立

第五節 從(cong) 儒學到數術：魏晉至隋唐間讖緯觀念的變遷

附錄  釋“五經六緯”

第二章 東(dong) 漢圖讖流衍與(yu) 散佚的目錄學考察

第一節 六朝至隋唐間東(dong) 漢圖讖的流傳(chuan) 情況

第二節 宋至明代《易緯》的流傳(chuan) 與(yu) 衍變

第三節 清乾隆間《永樂(le) 大典》本《易緯》八種的輯佚

第三章 東(dong) 漢圖讖的結構與(yu) 篇目——兼論讖緯的斷代標準

第一節 圖讖八十一篇的結構

第二節 河洛讖篇目考

第三節 七經讖篇目考

第四節 圖讖注者注本考

第四章 《易緯》文本研究

第一節 今傳(chuan) 《周易乾鑿度》文本構成的再考察

第二節 今傳(chuan) 《易緯稽覽圖》的文本構成——兼論兩(liang) 種易占、易圖類著作的時代

附錄一 “日主一爻”圖

附錄二 《易通統卦驗玄圖》佚文輯錄

第五章 讖緯輯佚史研究

第一節 讖緯輯佚的濫觴：百卷本《說郛》

第二節 百二十卷本《說郛》之編刻與(yu) 讖緯佚文之增輯

第三節 明代後期“古學”的興(xing) 起與(yu) 讖緯輯佚專(zhuan) 書(shu) 的出現

第四節 清代考據學的發展與(yu) 讖緯輯佚的新局麵

第五節 研究的細化：清代讖緯校注著作

第六節 現代學術轉型後的新輯本：《緯書(shu) 集成》

第七節 重理讖緯文獻芻議

附錄一 百卷本《說郛·古典錄略》所收讖緯佚文校錄

附錄二 清河郡本緯書(shu) 獻疑

附錄三 現存讖緯輯本知見錄

結語

參考文獻

後記

【導師序】

讖緯之學在中國傳(chuan) 統政治、思想和文化史上具有重要而獨特的意義(yi) ，但是東(dong) 漢勃興(xing) 之後，曆經改篡禁毀，文本散佚，兼之內(nei) 容艱深，幾近絕學。明清以降，雖陸續有學者輯佚勾稽，然斷簡殘篇，難睹原本之貌；現代學界轉而進行政治、思想史層麵的研究，不乏優(you) 秀成果，但因依賴文獻基礎薄弱，難免捉襟見肘、無法彌合的尷尬。學謙博士在讀期間，我們(men) 時常談及隋唐以降文獻的流變，遂起意以東(dong) 漢圖讖的文獻學研究為(wei) 選題方向，基於(yu) 目錄學、輯佚學方法展開文本流傳(chuan) 梳理與(yu) 內(nei) 容輯考。此選題頗具難度，記得學謙當時表示，大概隻有讀博期間才能集中精力挑戰這樣的題目，願意知難而上。學謙的博士論文《河洛與(yu) 七緯：東(dong) 漢圖讖的文獻學研究》獲得審查專(zhuan) 家的一致好評，而且被評為(wei) 北京大學優(you) 秀博士學位論文。此後，他又以《讖緯輯佚史研究與(yu) 讖緯文獻新輯》為(wei) 題，完成博雅博後出站報告，並順利獲得國家社科基金青年項目的支持。該書(shu) 即是學謙博士論文與(yu) 博士後研究成果的結晶。

該書(shu) 全麵考察東(dong) 漢圖讖的成立過程、性質變遷、結構篇目與(yu) 流傳(chuan) 散佚，並以《易緯》為(wei) 個(ge) 案，進行深入的文本研究，還梳理了讖緯輯佚的學術史。在前人研究的基礎之上，綜合運用傳(chuan) 統文獻學的方法，輔之以觀念史、文本學的觀照，取得了許多顯著的成果。依我個(ge) 人之見，這些成果主要表現在：辨析讖緯概念的義(yi) 界，明了河洛讖與(yu) 七經讖的區別；考察東(dong) 漢圖讖流傳(chuan) 、演變與(yu) 散佚的軌跡，揭示圖讖性質從(cong) 數術到儒學再到數術的變遷路線；推斷東(dong) 漢圖讖的結構與(yu) 篇目，區分東(dong) 漢圖讖與(yu) 六朝讖書(shu) ；考證今傳(chuan) 《易緯》的文本來源與(yu) 構成，揭示圖讖文本複雜的成書(shu) 過程，糾正舊說之誤；考實清河郡本緯書(shu) 是有意作偽(wei) 的緯書(shu) 輯本，而當代研究者作為(wei) 基礎文獻使用的日人安居香山、中村璋八輯《緯書(shu) 集成》，沿襲了明清輯本諸多缺陷，也不可信據。這些研究成果對於(yu) 東(dong) 漢圖讖文獻梳理有正本清源之功，不僅(jin) 為(wei) 圖讖文獻的重新輯校奠定了基礎，而且可以推動對於(yu) 圖讖文獻的合理使用與(yu) 深入研究。因此，國家社科基金評審專(zhuan) 家的反饋意見，不吝獎掖之辭，認為(wei) 作者許多創見具有發覆、開辟之功；提出東(dong) 漢讖緯與(yu) 六朝讖書(shu) 區別的標準，對於(yu) 讖緯研究具有不可估量的學術價(jia) 值；有此研究基礎，後續推出的重輯校理本，必將大大促進讖緯文獻研究的進展，有望成為(wei) 讖緯研究史上劃時代的著作。專(zhuan) 家一致肯定，這是不可多得的優(you) 秀成果。

學謙博士文獻學訓練係統，基礎紮實。此書(shu) 征引文獻幾近五百種，足見取精用宏之功。不惟對於(yu) 讖緯文獻研究具有重要價(jia) 值，其歸納總結的區分東(dong) 漢圖讖和六朝讖書(shu) 的原則，多元文本、流傳(chuan) 增益文本的離析方法，重理讖緯文獻的設想，對於(yu) 以文本校勘為(wei) 核心的古典文獻學，亦具有普適性的意義(yi) ，甚至可以作為(wei) 現代辨偽(wei) 、輯佚學術的通則。本人與(yu) 程蘇東(dong) 教授主持的國家社科基金重大課題“兩(liang) 漢經學佚籍的新輯與(yu) 研究”，也會(hui) 借鑒學謙博士整理研究讖緯文獻的方法與(yu) 經驗，共同促進兩(liang) 漢經典研究的開展。

學謙博士為(wei) 人謙恭低調，潛心科研，在同輩學人中，無論學品、人品，都堪稱為(wei) 佼佼者。花甲之年，得見古典文獻學科新生代有如此造詣，後繼不乏，喜不自勝，遂不避賣瓜之嫌，予以推介。是為(wei) 序。

劉玉才

甲辰年夏書(shu) 於(yu) 北京大學燕歸廬

【出版後記】

這本小書(shu) 是我的第一部著作。2016年初，在日本早稻田大學訪學期間，我決(jue) 定選擇讖緯作為(wei) 博士學位論文的研究對象。而在此前，我對讖緯研究毫無積累，這是一個(ge) 近乎“拍腦袋”的決(jue) 定。之所以沒有選擇原本熟悉的經學文獻或版本目錄的題目，是希望能在學習(xi) 期間拓展知識範圍，對自己的研究領域所有突破。我的想法得到了導師劉玉才教授的認可與(yu) 支持，於(yu) 是我抓緊訪學的最後時間，在早大收集了許多日本學者的相關(guan) 論著。最初，我將論文的重心放在讖緯與(yu) 經學的關(guan) 係上，希望考察緯學興(xing) 衰與(yu) 魏晉至隋唐間經典詮釋演變的互動關(guan) 係。但隨著寫(xie) 作的進行，我發現學界在讖緯的義(yi) 界與(yu) 性質、成立與(yu) 散佚過程、結構與(yu) 篇目、文本構成與(yu) 衍變等問題上仍存在相當大的分歧，當前對讖緯文獻的整理也存在嚴(yan) 重缺陷。這些基礎性的問題不予厘清，後續研究也難以推進。於(yu) 是，我調整了博論的重心，希望從(cong) 文獻學的角度解決(jue) 這些問題。當年10月底，我參加了程蘇東(dong) 老師召集的“漢唐經學文獻的整理與(yu) 研究”學術研討會(hui) ，報告題目為(wei) 《〈緯書(shu) 集成〉誤輯辨正——兼談重理緯書(shu) 的原則與(yu) 方法》。這是我第一次以與(yu) 會(hui) 學者的身份參加正式的學術會(hui) 議，會(hui) 上蒙評議人南京大學徐興(xing) 無教授點撥，倍感鼓舞。武漢大學曹建國教授當時也以《河圖括地象》為(wei) 例，討論了讖緯文獻的甄別與(yu) 運用問題，說明我從(cong) 文獻角度切入讖緯研究的想法應該可行。一同參會(hui) 的老師們(men) ，後來在我的學習(xi) 與(yu) 工作中多有獎掖與(yu) 提攜，每次憶及，都會(hui) 感念這一機緣。

2018年5月，我的博士論文順利通過答辯，後來有幸入選北京大學優(you) 秀博士學位論文，這給了我極大的鼓勵。博士畢業(ye) 以後，我以博雅博士後的身份進入北京大學中文係博士後流動站工作，發願重新整理讖緯文獻，以取代學界通行而問題很多的日本學者安居香山、中村璋八所編《緯書(shu) 集成》。為(wei) 了實現這一目標，首先要重新梳理讖緯輯佚的曆史，對曆代緯書(shu) 輯本的優(you) 缺點加以評判，進而提煉、總結出讖緯文獻輯佚應當遵循的原則與(yu) 方法，以指導接下來的輯佚實踐。在博士後出站報告中，我完成了讖緯輯佚史的研究，並對《易緯》進行了重新整理，自信能夠超越前人成果。出站以後，我又有幸留係工作，教學科研工作之餘(yu) ，對博士論文和博後報告偶有修訂。2023 年暑假，我重新董理舊稿，拿掉博論中研究圖讖知識體(ti) 係的第五章《東(dong) 漢圖讖的世界圖式》，而將博後報告中的上編《讖緯輯佚史研究》補入。之所以如此處理，一方麵是藏拙，暫時隱去自己不滿意的部分，以待完善；另一方麵也是為(wei) 了更契合書(shu) 名中的“文獻學研究”，內(nei) 容研究以後再另行結集。因此，呈現在大家麵前的這本小書(shu) 實際上是我博論和博後報告部分內(nei) 容的組合。

從(cong) 求學到工作，我在人生的每個(ge) 階段都得到過許多師長無私的指導與(yu) 幫助，還有同門、學友們(men) 砥礪切磋，何幸如之。這裏要特別感謝我的五位“本師”：南京師範大學王鍔教授、山東(dong) 大學杜澤遜教授、北京大學劉玉才教授、早稻田大學稻畑耕一郎教授和北京大學傅剛教授。王老師是我本科期間的班主任，帶我走進古典文獻學專(zhuan) 業(ye) 的大門，此後也一直關(guan) 心我的成長。碩士階段，我先後參與(yu) 《清人著述總目》《山東(dong) 文獻集成》《十三經注疏匯校》等項目，在“編輯部”與(yu) 杜老師朝夕相處，許多知識與(yu) 方法都是在日常工作乃至飯後散步的過程中習(xi) 得的。2013年我初入燕園，從(cong) 劉老師問學，忽忽已十餘(yu) 年。劉老師既對文獻學的核心議題有深入思考，又十分關(guan) 注學術前沿，重視中西比較視野的關(guan) 照以及相鄰學科的交融。指導學生方麵，老師注重因材施教，鼓勵大家從(cong) 自身興(xing) 趣出發，基於(yu) 文獻學的方法，探索各種學術議題。為(wei) 此，老師努力幫助我們(men) 創造良好的研究條件，不僅(jin) 時常提示乃至提供相關(guan) 研究材料與(yu) 成果，還積極為(wei) 我們(men) 聯絡研究相同議題的學界師長，共同指導。我的這本小書(shu) ，從(cong) 論題的確定到最終的成書(shu) ，自然也離不開劉老師的鼓勵支持與(yu) 悉心指導。稻畑老師是我到早大訪問時的日方導師，中文極佳，研究領域也十分寬廣。感謝稻畑老師提供的寶貴機會(hui) ，使我能夠通過課堂、學會(hui) ，親(qin) 身感受日本學界的研究風格與(yu) 方法，並得以從(cong) 容搜集日本學者的讖緯研究成果。傅老師是我的博士後合作導師，老師的研究方式是在紮實的文獻基礎上對事實加以考辨，最終關(guan) 注的是文學史上的關(guan) 鍵節點和重要理論問題。入站以後，傅老師特別提醒我要打開研究格局，注重理論思考。由於(yu) 我的愚鈍，在這方麵進步緩慢。但老師仍關(guan) 心我的成長，某篇論文發表後，還特意發微信鼓勵，使我不敢懈怠。就學以來，曆經多校，五位老師的風格各不相同，我能夠轉益多師，何其幸運。此外，值得致謝的人太多，這裏無法一一具名，但都銘感於(yu) 心。

書(shu) 中的部分章節曾在《文史》《中國哲學史》《文史哲》《國學研究》《傳(chuan) 統文化研究》《中國典籍與(yu) 文化》《中國古典學》《古典文獻研究》《南京師範大學文學院學報》等學術刊物發表，收入本書(shu) 時均做了不同程度的修訂與(yu) 補充，請學界同仁以此為(wei) 準。感謝廖可斌教授推薦，文庫主編申丹主任及叢(cong) 書(shu) 主編李四龍、彭小瑜教授慨允，使得小書(shu) 有幸列入《北京大學人文學科文庫·北大古典學研究叢(cong) 書(shu) 》。感謝北京大學出版社馬辛民編審對小書(shu) 的出版安排，以及責編魏奕元老師的細致編校，使得小書(shu) 能夠順利麵世，接受學界同仁的檢驗。作為(wei) 一枚學術青椒，我的教學科研工作常常難以避免地侵入日常生活，感謝家人的寬容與(yu) 支持，小書(shu) 獻給你們(men) 。

張學謙

2024年8月29日

於(yu) 北京大學人文學苑6號樓研究室

責任編輯：近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