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燕強 著《“原儒”與(yu) “回歸原典”——經子關(guan) 係的視域》出版暨序言、後記

書(shu) 名：《“原儒”與(yu) “回歸原典”——經子關(guan) 係的視域》

作者：黃燕強

出版社：上海：東(dong) 方出版中心

出版時間：2024-3

【作者簡介】

黃燕強，武漢大學哲學學院副教授，從(cong) 事道家哲學與(yu) 中國近現代哲學研究，致力於(yu) 經子關(guan) 係命題的探討，在《中國社會(hui) 科學》《哲學研究》《哲學與(yu) 文化》《文史哲》等專(zhuan) 業(ye) 期刊上發表論文多篇。

黃燕強副教授

【內(nei) 容簡介】

本書(shu) 關(guan) 注轉型時代的思想世界，著重探討近代的“經子關(guan) 係”命題，並圍繞“原儒”和“回歸原典”兩(liang) 大主題而展開，通過比較康有為(wei) 、章太炎、熊十力等對儒家的探源及其創構的新經書(shu) 係統，由此呈現近代經學與(yu) 子學之間的交往互動，據此闡述康、章、熊等對經子之學在現代轉型的沉思，進而觀照中國哲學及其學科的建構是如何回應“中國向何處去”“中國文化向何處去”等時代性問題。

【序】

文|吳根友

作為(wei) 還原主義(yi) 譜係之重要一支的曆史還原主義(yi) ，在中國學術思想史上有著頑強的生命力。古代漢語雖未有現代意義(yi) 上的“還原”與(yu) “主義(yi) ”二詞，然“原道”“原君”“古始”“古之人”等用語，其所表達的思想方法，實即現代漢語中的“還原主義(yi) ”和曆史還原主義(yi) 之觀念。《莊子•天下》篇深刻地追問“神何由降，明何由出”的大問題，對未來的學術方向表示出極大的悲觀態度：“天下往而不返，道術將為(wei) 天下裂。”而他本人則對古人能見天地之醇，天下學術“皆原於(yu) 一”的圓滿狀態，表現出無限的向往之情。然而，同樣是持一種曆史還原主義(yi) 態度的韓非子，對於(yu) 上古曆史卻表現出一種非理想化的設想。從(cong) 物質生活的角度，他認為(wei) 上古社會(hui) 人民少而禽獸(shou) 多，先民的生活是非常糟糕的。從(cong) 政治的手段看，上古競於(yu) 道德，中古競爭(zheng) 於(yu) 智力，對他自己所處的時代，則認為(wei) 是競於(yu) 氣力。因此，韓非子通過曆史還原的手段，得出的是“聖人不期修古，不法常可，論世之事，因為(wei) 之備”的現實主義(yi) 政治主張。為(wei) 了敘述的方便，我把莊子式的曆史還原主義(yi) 稱之為(wei) 形而上的、理想主義(yi) 的曆史還原主義(yi) ，而把以韓非子為(wei) 代表的曆史還原主義(yi) 稱之為(wei) 經驗性的、現實主義(yi) 的曆史還原主義(yi) 。當然，在這兩(liang) 種理想性的理論模型之外，還可以有一種派生性的、調和了理想主義(yi) 與(yu) 現實主義(yi) 的綜合性的曆史還原主義(yi) 。從(cong) 我自己所構想的三種曆史還原主義(yi) 來看，燕強君從(cong) 經子關(guan) 係的視域所給出的“原儒與(yu) 回歸原典”的話題，大體(ti) 上可以從(cong) 上述三種理論模型來加以考察。相比較而言，作為(wei) 近代古文經學代表的章太炎，其“原儒”的思路偏向於(yu) 經驗性的、現實主義(yi) 的曆史還原方法，從(cong) 儒名與(yu) 儒實之辨、經之文本型製等帶有實證特征的角度，解構儒、儒經的神聖性；而作為(wei) 今文經學代表的康有為(wei) ，他對於(yu) 儒家與(yu) 孔子、六經等的認識，則典型地體(ti) 現了形而上的、理想主義(yi) 的曆史還原方法：即道原儒，以孔子為(wei) 教主而將儒學提升為(wei) 儒教，以彰顯孔子與(yu) 儒家的神聖性。而熊十力先生晚年的原儒學術活動，則綜合了理想主義(yi) 與(yu) 現實主義(yi) 而偏向於(yu) 形而上的、理想主義(yi) 的還原方法，分別從(cong) 知性的學統與(yu) 內(nei) 聖的道統出發，彰顯孔子與(yu) 儒家的神聖性。但其對於(yu) 儒學、儒道的曆史還原，卻是立場先行，而非曆史學的實證考察，因而其對於(yu) 儒學、儒道的曆史考察，是服從(cong) 於(yu) 他本人對於(yu) 儒學和儒道的獨特性之理解。

如果上述關(guan) 於(yu) 還原主義(yi) 的三種類型的認識還有一定道理的話，則我們(men) 對於(yu) 燕強本書(shu) 中所涉及的三位近現代學術思想史上極其重要的思想家的原儒的學術結論，與(yu) 他們(men) 回歸原典的學術致思方式、主張，就不必完全采用以追求曆史真相為(wei) 目標的現代曆史學的標準與(yu) 方法，對他們(men) 的學術結論進行曆史學的單向度的考察，而應當對他們(men) 的致思原則有切實的“同情與(yu) 了解”之後，再來考察他們(men) 的學術結論中所蘊含的價(jia) 值追求。當然，這絲(si) 毫沒有輕視他們(men) 的原儒結論，以及回歸原典的誠意，而隻是提醒我們(men) 在考察、研究他們(men) 的原儒與(yu) 回歸原典的學術與(yu) 理論的論斷時，應當高度關(guan) 注他們(men) 各自所帶有的極強的哲學解釋學的意味，從(cong) 他們(men) 極其不同的結論中獲得新的啟示，即儒和經都是在曆史的過程中日生日成而日新的，儒有源而其源絕非單一，往往是源中有流而在不同的曆史階段表現出“匯流而成新源”階段性之特征，既表現出“源分而流一”（方以智語）的總體(ti) 趨勢，又展現為(wei) 源中有流、匯流而成新源的動態交互過程。僅(jin) 就先秦孔子創立的儒家而言，孔子是源亦是流，作為(wei) 七十子之儒家、儒學的宗師而言，孔子是源；而作為(wei) 中國上古巫史傳(chuan) 統、政治文化傳(chuan) 統，特別是周公所建立的周文傳(chuan) 統而言，孔子是“集大成”之流。而先秦孔子及其弟子所創立的儒學傳(chuan) 統，其對於(yu) 漢代儒家，漢代經學而言，則是源。而漢代儒家、經學又是孔子及其弟子創立的儒學之流。然而正如蒙文通所言，漢代儒家經學，特別是今文經學，是先秦諸子百家思想精華之集中體(ti) 現，則我們(men) 大體(ti) 上可以說，漢代經學作為(wei) 儒學的一個(ge) 曆史時期或階段之流，其源又並非是單純或單一的孔子儒學。墨家、黃老道家、法家、陰陽、名家等思想，都深刻地影響了漢代儒家與(yu) 經學，從(cong) 而以多源的方式形成了漢代的儒家與(yu) 儒學。因此，我們(men) 大體(ti) 上可以這樣說，儒的曆史與(yu) 現實正是在這種解釋過程中表現出極強的生命力。而指向“回歸原典”的思想還原行動，在原則上均表現為(wei) 梁任公所說的“以複古求解放”的思想創新方式與(yu) 過程。因此，回歸原典的學術與(yu) 思想的訴求，實際上是借助於(yu) 對經典的再闡釋而表現出一種思想的創新現象。

如實地說，對於(yu) 康有為(wei) 、章太炎、熊十力三位思想巨人與(yu) 學術大家，我本人並沒有專(zhuan) 門的研究，隻是讀過他們(men) 的相關(guan) 著作、文章，以及一些研究性的文字，因此對於(yu) 燕強君在本書(shu) 中所做的相關(guan) 論斷，我並沒有直接的評價(jia) 資格與(yu) 能力。好在學術是天下之公器，該著作出版之後，其所論的是非得失，自有學界的評價(jia) 與(yu) 衡定，因此，在此篇短小的序文中權且避實就虛，暫不對此著的學術成就予以評論，以免誤導讀者。我想在下麵略微介紹一下我們(men) 在經子關(guan) 係與(yu) 子學研究方麵的因緣與(yu) 合作經曆，同時也藉此機會(hui) 表達我對燕強君未來學術研究之期許。

武漢大學國學學院成立之後，在學科建設方麵開始招收碩、博士研究生，承蒙當時郭齊勇院長的信任，讓我在子學方麵招收博士研究生。燕強君是我在武漢大學國學院子學方向招收的第一位博士生。在他入學後的談話，以及後麵多次的正式和非正式的談話中，我經常會(hui) 給他提出一些較高的要求，即希望他在子學研究方麵能夠盡快地站起來。今天回想起來，當時應該是給了他很大的精神壓力。好在他不僅(jin) 受住了壓力，如期畢業(ye) ，而且在攻讀博士學位的過程中，曾多次與(yu) 我展開學術合作，頗能發揮他在文獻研讀方麵甚為(wei) 廣博之長，讓我們(men) 在子學研究和經子關(guan) 係研究兩(liang) 個(ge) 方麵的學術合作，不斷地有所斬獲，聯名發表過多篇有關(guan) 子學和經子關(guan) 係方麵的學術論文。這在我培養(yang) 的諸多博士生當中，應該是比較少見的。現在，我欣然地看到他能從(cong) 經子關(guan) 係的特定視域，考察近現代三位大思想家、同時也是大學者的原儒思想與(yu) 回歸原典的學術和理論訴求，獨自開辟新的學術領域，斐然成章，實在可喜可賀。他的這一研究成果，是否深化了康有為(wei) 、章太炎、熊十力的學術與(yu) 思想的研究，我不去妄加評論，但有一點是明確且肯定的，即對於(yu) 我們(men) 正在合作的“經子關(guan) 係研究”的課題而言，將提供非常有價(jia) 值且厚重的中期學術成果，也讓我本人對晚清、近代學術與(yu) 思想中有關(guan) 經子關(guan) 係的主要論述，有了一個(ge) 比較明確的認識。書(shu) 中提供的三位大思想家的“原儒”學術研究成果與(yu) 致思路線，也進一步啟發了我對乾嘉時代以考據學形式出現的“曆史還原主義(yi) ”的新認識，本序文開頭兩(liang) 段文字，正是在瀏覽了此書(shu) 稿之後而獲得的新看法。而書(shu) 中涉及蒙文通的一段研究文字，對於(yu) 我正在撰寫(xie) 的《蒙文通的經子關(guan) 係思想探論》一文，亦提供了頗有價(jia) 值的新材料與(yu) 新視角。

大家都知道，《論語》中記載了子夏論詩時對於(yu) 孔子的啟發，子貢論詩得到孔子肯定的兩(liang) 則故事。而在清代乾嘉時期，戴震在論古韻的分部問題時，最終接受弟子段玉裁關(guan) 於(yu) 支、脂、之三韻分部的學術論斷。韓愈《師說》一文中所說的“師不必賢於(yu) 弟子，弟子不必不如師”的理論概括等，均表明師生之間在學術問題上並非是單向的授受關(guan) 係，而經常有相互啟發之處。故孔子所說的“教學相長”原理，其實包含著極為(wei) 豐(feng) 富的內(nei) 容，需要當今的教育者戒除虛驕之心，反身而誠，成己成物，在研究生的培養(yang) 過程中與(yu) 研究生一道成長。當代中國日趨平民化的高等教育，讓更多普通家庭的子弟能夠進入科學研究活動，這是國家之幸，民族之幸。然而，現代高等教育中的研究生教育，如何能從(cong) 我們(men) 古代聖賢的教育、研究活動中吸取有益的教育思想與(yu) 方法，在學術研究的過程中與(yu) 學生平等交流，切磋琢磨，我想，為(wei) 人師者應當有更多的思考。

非常有幸，在燕強君此著公開出版之際，我能先睹校樣為(wei) 快，且獲得良多啟發，感謝燕強君的信任，也希望他在今後的學術研究過程中，繼續以經子關(guan) 係為(wei) 視域，進一步通觀晚清與(yu) 現代學人、思想家的經學、子學與(yu) 史學思想，從(cong) 中國學術內(nei) 在的脈絡去係統地考察中國文化與(yu) 精神的自我更新的動力，並在經子互動、開放的思想與(yu) 學術視域裏，更進一步地去探索當代中國經典係統的建構問題。

是為(wei) 序。

武漢大學哲學學院教授  吳根友

壬寅重陽之日初稿，後二日定稿

【後記】

文|黃燕強

經者，常也。經書(shu) 是否為(wei) 常道，知識是確定性的，抑或非確定性的，這是讓人糾結的問題。所謂“天不變，道亦不變”的理念，乃建立在前現代的宇宙觀基礎上，虔誠地相信天行有常，宇稱守恒。然現代量子力學揭示了物理世界存在太多蓋然性的和非線性的反常規現象，這一再地強化著人們(men) 的信念：表麵上有序的、穩定的宇宙和自然界，實質上則是一種混沌的非平衡態。猶如上帝擲骰子，沒有確定的、規則的運行軌跡，甚至連始點都不可預知，又如何想象終點的位置。曆史過程也是如此，時空的不確定性宣告了曆史決(jue) 定論無非是理想主義(yi) 而已。蓋過去、現在和未來均處在混沌的、非對稱的係統中，其連續性表現為(wei) 非周期運動，彼此交叉、糾纏著而缺乏完美的對稱性，故由過去難以推演現在，又如何能夠確定未來呢？所以，未來不是一個(ge) 定數，這或許並非確定的真理，但卻是生活給予我的啟示。

我出生在一個(ge) 美麗(li) 、寧靜的鄉(xiang) 村，那裏的農(nong) 民自然淳樸，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怡然自樂(le) 地過著桃源般的生活，不知有漢，無論魏晉。默念追思，稻香、蛙聲、牧笛是我童年的記憶。我時常想起，那些年月和小夥(huo) 伴們(men) 在圍樓捉迷藏時，久久地躲在稻草中、穀堆裏，既害怕黑暗將自己吞噬，又不希望被發現了身影，那份又驚又喜的心情，至今仿佛仍能聽見那心髒撲通撲通地跳動的聲音。我也常懷念，那些卷起褲管就跳進小溪、池塘抓泥鰍，到河裏拾螺、遊泳的日子。這些是我童年全部的樂(le) 趣。我曾經天真地以為(wei) ，普天之下、率土之濱的孩童大都如此，嬉笑玩耍，遊戲度日。後來，讀朱熹、王陽明的傳(chuan) 記，朱子八歲以指畫卦象而問天問日，陽明十一歲便樹立“學聖賢”的人生理想，這豈止令我稱奇，簡直使我驚歎而不能語。

對於(yu) 朱、王，人們(men) 會(hui) 寬慰於(yu) 心，蓋高山隻能仰止，小子又何敢自我期許。可是，當我了解漸多，看到古今鴻儒碩學幾乎都幼承家學，或少年便得名師啟蒙，凡儒經道藏，皆熟然於(yu) 胸，體(ti) 悟有道，我唯有慚愧汗顏。聯想到我的中小學經曆，似乎依稀記得，我也曾跟著老師朗誦過“學而時習(xi) 之，不亦樂(le) 乎”“三人行必有我師焉”等文句，也曾耳聞過孔孟和老莊，可我並不明曉其中的微言大義(yi) ，不知道他們(men) 是何方神聖，又承載著何等的文化價(jia) 值。大學以前，我甚至數不出“五經四書(shu) ”的所指；大學的時候，我還以為(wei) 中國傳(chuan) 統文化統稱曰“文學”。現在，我會(hui) 解嘲說，假如按照太炎先生《國故論衡·文學總略》中的界定，我那幼稚的理解，或許不算太過荒謬。

我本科的專(zhuan) 業(ye) 是英語，然自拿到教科書(shu) 那一天起，轉專(zhuan) 業(ye) 的念頭就開始在我腦海盤旋了整整一學期。盡管最終還是選擇了念ABCD，但不意味著我要放棄，“從(cong) 文”的理想縈繞在心，指引我去尋找經典來閱讀。也就在大學三年級時，我開始閱讀先秦諸子典籍，然後春秋戰國、孔孟老莊的概念才漸漸變得清晰，且激發了我的興(xing) 趣，促使我考取中國古代文學碩士。進入華師一年後，韓維誌教授的發蒙啟益，使我意識到之前對“文學”概念的誤解，似乎我所鍾愛者不在此也。於(yu) 是，我的閱讀範圍從(cong) 文學作品轉向了曆史著述，而先秦兩(liang) 漢史尤其令我傾(qing) 心，這大概是受了《古史辨》的影響。後來決(jue) 定考博，我所心儀(yi) 的專(zhuan) 業(ye) 原為(wei) 秦漢史，然武大曆史學院的博士招考規定，不接收跨專(zhuan) 業(ye) 的考生；歎息之餘(yu) ，聽聞新近成立的國學院，乃嚐試報名參考，並幸運地被錄取。

回顧過往的生活，我深深地感受到，未來真不是我所能預想和設計的。我從(cong) 沒有想過，童年時那麽(me) 的調皮貪玩，中小學時叛逆得逃課打架，竟然還會(hui) 在學校讀這麽(me) 多年書(shu) 。有時跟師友開玩笑說，我是二十歲以後才認識了孔子，沒想到現在卻與(yu) 傳(chuan) 統文化結緣，而欲托身寄命於(yu) 茲(zi) 。坦誠地說，當下的我和我當下的學業(ye) 都不是我預先規劃和能決(jue) 定的。我常常會(hui) 驚奇，一個(ge) 人的生活軌跡竟然如此地出乎意料，又有什麽(me) 是確定不易的呢？也許我把個(ge) 人的生活遭際放大為(wei) 普遍的曆史意識，這是非理性的主觀主義(yi) 。但我真心懷疑，所有的曆史決(jue) 定論能否完美地證明必然的因果大法之存在？抑或是蓋然的、不確定的運動，才是這個(ge) 世界不變的常態呢？

不過，我必須承認，在我那不確定的生活曆程裏，有些人、有些事在有意與(yu) 無意間，支持和幫助我做出了正確的決(jue) 定。所以，我要感謝我的導師吳根友教授給我繼續讀書(shu) 的機會(hui) ，感謝老師的栽培、提撕，指引我尋找未來的學思之路，本書(shu) 探討的經子關(guan) 係命題，亦多年來受到老師的發蒙啟益。同時，如果不是郭齊勇教授為(wei) 往聖繼絕學而創立國學學院，我也沒有如此美好的環境來讀書(shu) ，郭老師敦厚儒者的人格魅力，永遠是我高山景行的典範。還要摯謝高華平教授，在華師曾聆聽高老師講論先秦諸子，考博時老師欣然命筆為(wei) 我寫(xie) 推薦書(shu) ，博論的審稿和答辯又提出諸多寶貴修改意見。丁酉年老師於(yu) 暨大創辦哲學研究所，我幸而有機會(hui) 返粵任教、親(qin) 近家鄉(xiang) 。數年負笈於(yu) 珞珈山，幸得李維武教授、儲(chu) 昭華教授、文碧方教授、丁四新教授、孫勁鬆教授、秦平教授、鄧國宏博士、胡棟材博士、薛子燕博士等師友開示、提攜和襄助，友直友諒友多聞，受益良多，何其幸也！同時，感謝陳誌平教授慨允題贈拙著的書(shu) 名，感謝責編馮(feng) 媛女士耐心和認真的編校，他們(men) 為(wei) 拙著的付梓添一增上緣。

最後，每個(ge) 人的生命中都有一件確定不易的事情，就是父母賜予我們(men) 生命，把我們(men) 帶到這個(ge) 美麗(li) 的世界。子曰：“父母在，不遠遊，遊必有方。”十多年來，我遊學在外，不能於(yu) 膝下盡孝，而父母默默地支持，他們(men) 那樸實、無私的愛，是我永生報答不盡的！這份內(nei) 心深處的摯謝也要獻給我的愛人和我們(men) 的女兒(er) ，她們(men) 給予了我一種相信未來是確定性的力量，這是一盞充滿了希望的明燈，我將倍加嗬護、珍惜。

路漫漫，且書(shu) 巢；言不盡意，是為(wei) 後記。

黃燕強

2022年2月10日於(yu) 廣州暨南花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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