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懷燦】儒家信仰是否宗教?——對福建霞浦儒學實踐的回顧與展望

欄目:儒教社團、民間儒行
發布時間:2023-04-23 22:17:58
標簽:儒學實踐

原標題:試論霞浦“儒學實踐”

作者:翁懷燦(霞浦縣儒學實踐研究會(hui) 副會(hui) 長兼秘書(shu) 長)

來源:霞浦縣儒學實踐研究會(hui)

時間:西元2018年10月6日

 

“天不生仲尼,萬(wan) 古如長夜!”(《朱子語類》卷九三)20世紀最後的一個(ge) 大儒死了,20世紀之後的儒學“花果飄零”了嗎?它成了博物館裏的“遊魂”了嗎?終於(yu) 又到了“儒門淡泊,收拾不住”的時候了嗎?……學術界的學者們(men) 正在從(cong) 理論上回答這些問題……

 

然而,我泱泱中華,“儒學猶如一條源遠流長的大河,導源於(yu) 洙泗,經過二千五百多年生生不息的奔騰,從(cong) 曲阜、鄒城一帶流向中原,形成波瀾壯闊的江河,涉及整個(ge) 中國,輻射東(dong) 亞(ya) ,流向全球,澤惠萬(wan) 方……”(傅永聚、韓鍾文《二十世紀儒學研究大係•前言》)。


 

福寧府(霞浦古稱)文廟平麵圖

 

霞浦,是儒學“澤惠萬(wan) 方”的受惠地之一。素有“閩浙要衝(chong) ”、“海濱鄒魯”之譽的霞浦:在1730多年如歌的歲月裏,在1489平方公裏的土地上,賦予人們(men) 厚重的人文記憶:“溫麻船屯”,開閩東(dong) 海洋文化之先河;建於(yu) 南齊永明元年(公元483年)的建善寺,為(wei) 八閩第一古刹;這裏是溈仰宗創始人靈祐的故鄉(xiang) ;這裏是中日文化交流的先驅者空海大師入唐求法的登陸地;這裏是南宋愛國詩人謝翱的出生地;這裏是朱熹避禍霞浦第一個(ge) 要拜訪的理學名賢林湜的故裏……!青山蔥鬱,綠水蜿蜒,阡陌翠綠,沃野千裏,鳥鳴於(yu) 樹,魚躍於(yu) 淵;藍天、碧海、金沙、奇礁、古堡……在2.89平方公裏的蔚藍色海域裏,在480公裏的海岸線上,有全世界攝影藝術家們(men) 心目中“中國最美的灘塗”!在這片儒風曾經吹過的土地上,一群讀書(shu) 不多的老百姓正在充滿汗氣地開展“儒學實踐”——

 

一、從(cong) “霞浦縣儒學實踐研究會(hui) ”之名說起

 

霞浦城鄉(xiang) 的儒教活動由來已久,因為(wei) 無法納入政府宗教主管部門管理,一直處於(yu) 半“地下”、半公開的生存狀態。近幾年,霞浦縣沙江鎮的涵江村、長春鎮的積石村、下滸鎮的下滸村、三沙鎮的小皓村,以及鬆城街道的城北社區,先後建立了五個(ge) 道壇,有的名曰“儒家道壇”,有的叫“儒教道壇”。道壇的建立,其名字和合法性都曾經受到一些人的質疑。有關(guan) 部門介入調查後,因為(wei) 這些道壇學的是《弟子規》、《三字經》、《孝經》等儒家思想的書(shu) ,同時還學習(xi) 胡錦濤的“八亷八恥”和學雷鋒做好事,深得當地幹部群眾(zhong) 都稱讚和擁護。因此,有關(guan) 部門的領導也隻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公開支持之不敢,反對之又不忍心。就這樣,“儒家道壇”風風雨雨走到2011年


 

2011年,從(cong) 縣教育局局長位置退下來不久的林國基同誌,一個(ge) 偶然的機會(hui) 到了他曾經工作過的沙江鎮,參觀了涵江村“儒家道壇”,看到“文革”遺毒的“重災區”涵江村麵貌煥然一新,聽到許多群眾(zhong) 對“儒家道壇”讚不絕口,並了解到“儒家道壇”尷尬的生存狀態,便與(yu) 我商討如何使“儒家道壇”合法化,並改變有關(guan) 領導既知其好卻又不敢公開支持的尷尬局麵。經過兩(liang) 人再三考慮,決(jue) 定成立“霞浦縣儒學實踐研究會(hui) ”。但在申請批準的過程中,卻又遇到了小小的“麻煩”:有些領導認為(wei) “儒學實踐”既是“實踐”,就與(yu) “研究”扯不上關(guan) 係,建議我們(men) 不用“實踐”二字。我們(men) 認為(wei) 儒學貴在“實踐”,作為(wei) 縣一級的研究會(hui) 更要注重實踐,純學術的儒學研究那是上層研究機構的專(zhuan) 長,大量的民間儒學實線才是我們(men) 的優(you) 勢。我們(men) 必須揚長避短,故“實踐”二字我們(men) 堅持不改。經過一番周折,“霞浦縣儒學實踐研究會(hui) ”終於(yu) 2011年9月成立了。

 

研究會(hui) 成立之後,北京、上海、香港等省內(nei) 外許多社會(hui) 科學和宗教研究部門的領導和著名的專(zhuan) 家學者都前來調研考察,對我們(men) 的工作加以肯定,尤其指出“實踐”二字用得好,鼓勵我們(men) 在“儒學實踐”上做文章。於(yu) 是,我們(men) 與(yu) 五個(ge) 道壇和三所學校協商定為(wei) “霞浦縣儒學實踐基地”。就這樣,轟轟烈烈的儒學實踐活動,在1700多年的文明古縣展開了。

 

二、“知行合一”是儒家的本色

 

“夫子何為(wei) 者,棲棲一代中”,這是唐玄宗對孔子一生推行儒道、奔走列國、遊說諸侯的實踐行為(wei) 的讚頌和概括。儒家學說的創始人孔子的一生,即是實踐的一生,是“知行合一”的一生! 孔子說:“吾十有五而誌於(yu) 學,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順,七十而從(cong) 心所欲不逾矩。”孔子在“而立”之後,“棲棲一代”所做的幾件大事:一是開辦私學;二是到各地學習(xi) 考察周禮,增加社會(hui) 閱曆,一路思考遇到的各種社會(hui) 問題;三是開始問政。他一路問學、一路言政,“知行合一”,是他實踐儒學的最好說明!特別是他從(cong) 五十五歲到六十八歲,風風雨雨走了十四年,雖然走來走去,處處碰壁,政治抱負難以施展,但周遊列國的實踐卻成就了他對天命和人生的感悟,造就了孔子的偉(wei) 大。孔子刪定“六經”,創立儒學,雖然聲稱自己是“述而不作”,但一部《論語》卻是用孔子的腳印排成的!

 

崇實黜虛從(cong) 來都是儒學的優(you) 良傳(chuan) 統。《四庫全書(shu) 總目提要》說:“古之儒者,立身行己,誦法先王,務以通經適用而已,無敢自命聖賢者。”孔子也說過:“誦詩三百,授之從(cong) 政,不達,便於(yu) 四方,不能專(zhuan) 對,雖多,亦奚以為(wei) ?”(《論語•子路》),“君子欲訥於(yu) 言而敏於(yu) 行”(《論語•裏仁》),“先行其言而後從(cong) 之”(《論語•為(wei) 政》),“君子恥於(yu) 言而敏於(yu) 行”,“巧言、令色、足恭,左丘明恥之,丘亦恥之……”(《論語•公冶長》)。

 

儒學貴在實踐,是實踐之學。後世真正的儒者,都是奉行實踐、保持實踐本色的。王陽明對“知行合一”的論述,更明確體(ti) 現了儒學實線的本色。他說:“未有學而不行者也。如言學孝,則必服勞奉養(yang) ,躬行孝道,然後謂之學。豈徒懸空口耳講說,而遂可以謂之學孝乎?學射,則必張弓挾矢,引滿中的。學書(shu) ,則必伸紙執筆,操觚染翰。盡天下之學,無有不行而可以言學者。則學之始,固已即是行矣。篤者,敦實篤厚之意。義(yi) 行矣。而敦篤其行,不息其功之謂爾。”[1]主張“不離日用常行內(nei) ,直造先天未畫前。”[2]“饑來吃飯倦來眠,隻此修行玄更玄。”[3]。曾有人對王陽明說:“此學(引者注:即陽明心學)甚好,隻是簿書(shu) 訟獄繁難,不得為(wei) 學。”王陽明回答說:“我何嚐教爾離了簿書(shu) 訟獄,懸空去講學?爾既有官司之事,便從(cong) 官司的事上為(wei) 學……簿書(shu) 訟獄之間,無非實學;若離了事物為(wei) 學,卻是著空。”[4]“郡務雖繁,然民人社稷,莫非實學。”[5]“政事雖劇,亦皆學問之地。”[6]哲學博士、中國政法大學人文學院教授方爾加先生說得好:“必須用生活介入的方法領會(hui) 儒家。脫離社會(hui) 生活,整日埋首於(yu) 書(shu) 齋,儒家永遠是不可知的‘自在之物’。而對於(yu) 從(cong) 事實際工作的人來說,以自己的工作和生活介入研讀,儒家很快會(hui) 成為(wei) 展示其內(nei) 心‘良知’的‘為(wei) 我之物’。”[7]大儒梁漱溟先生強調自己是“問題中人”,即是強調自己是為(wei) 解決(jue) 社會(hui) 問題而研究學問的。

 

三、霞浦儒學實踐的曆史文化背景和社會(hui) 群眾(zhong) 基礎

 

儒學實踐人人可行,但也不是與(yu) 曆史文化和群眾(zhong) 基礎毫無關(guan) 係。在閩東(dong) 地區,新時期的儒學實踐活動之所以首先在霞浦城鄉(xiang) 開展起來,而不是在別的地方,這與(yu) 霞浦的曆史文化背景是分不開的。

 

霞浦自晉太康三年(公元282年)肇縣以來,迄今一千七百三十多年,為(wei) 閩東(dong) 北最古老之縣邑。長期為(wei) 閩東(dong) 北州、府治所在地,曾經是這一地域政治、經濟、文化的中心。據現在所見到的文獻記載,宋初即有文廟、學宮(據一些學者考察研究,宋之前霞浦文廟當早已存在!),長期府、縣文廟與(yu) 學宮(又稱儒學)並立,其規模之大、曆史之悠久為(wei) 閩東(dong) 地區所僅(jin) 有,亦是全閩少有的。據北京大學朱朗瑞先生撰文考證,規模宏大的“福寧府文廟”(府治在今霞浦縣)平麵圖,至今保存在台灣學者手中;福寧文廟的一件十分寶貴的文物一一明弘治爵杯,至今為(wei) 英國倫(lun) 敦某文物機構所收藏。今霞浦實驗小學、實驗幼兒(er) 園、縣體(ti) 育場的大片土地,即是當年州文廟和儒學、府文廟和儒學、縣文廟和儒學及近聖學校的所在地,從(cong) 曆代至民國這裏都是尊孔祭孔的聖地。“五四”新文化運動以來的“打倒孔家店”和“批林批孔”,都沒有把儒家文化從(cong) 霞浦大地鏟除,孔子也沒有從(cong) 霞浦群眾(zhong) 心目中被打倒批臭。即使在很不正常的年代,“天地君親(qin) 師”的神牌仍在許多人的家中奉著。改革開放、教育複興(xing) 之後,鬆城之北的龍首山麓,由楊舍人宮(“舍人”在霞浦方言中與(yu) “聖人”音近)改頭換麵的“聖人宮”更是香火興(xing) 旺。許多學子和家長,常在入學和考試時拜祀孔聖人,也有一些“公仆”常常前往“瞻仰”。不管朝拜者出於(yu) 何種目的,這都說明孔子文化在霞浦已經成為(wei) 一種文化時尚。

 

霞浦的第一個(ge) “儒家道壇”在東(dong) 吾洋畔的涵江村矗起,而且現有霞浦的五個(ge) “儒家道壇”中有三個(ge) 處於(yu) 東(dong) 衝(chong) 半島。這裏的群眾(zhong) 對儒教的信仰十分虔誠。這種信仰的群眾(zhong) 基礎的形成也是有其曆史文化原因的。這一地域的文化氛圍特別濃厚:黃瓜山貝丘文化遺址,揭示了霞浦五千年前的文明;溫麻船屯訴說著這個(ge) 文明古縣的來曆;那一片金沙銀灘,埋藏著吳鉤越劍和周都督的馬鞭;晉葛洪煉丹處和八閩第一古刹建善寺的舊址,講述著另一種宗教語言;宋少帝駐蹕百辟岩、文天祥勤王《長溪道中》發出的“潮聲連地吼”至今猶響在耳;特別值得一提的是宋朱熹為(wei) 避偽(wei) 學案而寓居東(dong) 衝(chong) 半島,東(dong) 吾洋和文星明村的名字便由他的“東(dong) 虎、東(dong) 虎……”“文星複明乎”的呼聲而來;他在武曲村留下了“文章華國”墨跡,在五路亭留下了朱公井遺址,這些都與(yu) 東(dong) 吾洋的日月共潮聲……在這樣的土地上長出“儒學實踐之花”難道是一種曆史的偶然嗎?

 

四、霞浦城鄉(xiang) 的“儒學實踐”對儒教改革與(yu) 重建之意義(yi)

 

20世紀學術界關(guan) 於(yu) 儒學或儒教是否是宗教以及相關(guan) 問題,曾經引起曠日持久的論爭(zheng) 。以康有為(wei) 為(wei) 代表的“孔教派”主張改造儒學為(wei) 儒教(孔教),並主張立為(wei) 國教。此說曾經受到許多人的質疑和反對。由於(yu) 20世紀在中國大地上發生了辛亥革命、五四運動、新中國成立、文化大革命等一係列重大曆史事件,使儒學或儒教非宗教的主張似乎占了“上風”。20世紀70年代末,任繼愈先生重提儒教是宗教,學術界再次掀起儒學或儒教是否是宗教的爭(zheng) 鳴。至今仍在繼續中……

 

我以為(wei) 儒學是教非教的爭(zheng) 論已持續了一個(ge) 多世紀,大多都是學術理論層麵上的探討,缺乏實踐研究。霞浦城鄉(xiang) 儒學實踐研究,雖然尚處於(yu) 初期的不成熟階段,但似乎向學術界透露了一條信息:儒學是否是宗教,還另有研究蹊徑一一可以從(cong) 研究鄉(xiang) 村儒學實踐著手,讓實踐檢驗真理,讓亊實勝於(yu) 雄辯。我想,霞浦縣城鄉(xiang) 的儒學實踐意義(yi) 即在於(yu) 此,“霞浦縣儒學實踐研究會(hui) ”成立的意義(yi) 亦在於(yu) 此。

 

霞浦城鄉(xiang) “儒學實踐”,可以把儒學“居廟堂之高則憂其民,處江湖之遠則憂其君”較好地統一起來。學術界乃至居廟堂之上的人,可以把儒學是教非教繼續論爭(zheng) 下去,隻要沒有人禁止“儒學實踐活動”,讓老百姓信奉他們(men) 心目中的孔夫子便好,便是尊重信仰自由的憂民之舉(ju) ;而老百姓通過信仰孔夫子的“儒學實踐活動”,促進社會(hui) 和諧,為(wei) 國分憂,豈不雙全其美?在此社會(hui) 係統中,儒學或儒教是宗教抑或非宗教的爭(zheng) 論都會(hui) 相安無事的。有人說:“政治的最高層次即是宗教,……人類實現宗教理想的過程,所采取的手段和方法,即是政治。”(熊召政《文明的遠歌》長江文藝出版社,2011年1月第1版,第157頁)。我以為(wei) ,文化的最高層次才是宗教;換言之,宗教是文化的最高層次。(英)阿爾諾德在《文學和教條》中說:“如果我們(men) 順從(cong) 人類的思想意圖和人類使用的語言,宗教即是被感情拔高、激化、點燃的倫(lun) 理學;一旦情感用於(yu) 倫(lun) 理道德,倫(lun) 理道德就過渡到宗教。”(《西方思想庫》吉林人民出版社1988年8月第一版,第1511頁)霞浦城鄉(xiang) 儒學實踐活動,正是這種到達“最高層次”的途徑,也是“過渡”到宗教的途徑。儒學或儒教通過改革與(yu) 重建,最後一定會(hui) 被絕大多數人認定為(wei) 宗教的。就當前而言,“儒學是宗教”的觀點和理念,將更有利於(yu) 指導當前的“儒學實踐活動”。

 

五、霞浦“儒學實踐”活動的局限性及其發展方向

 

“儒學實踐”的內(nei) 容應該是非常豐(feng) 富而廣泛的。既稱儒學,自然離不開孔子所倡導的所謂“六藝”(既指《詩》、《書(shu) 》、《禮》、《樂(le) 》、《易》、《春秋》六部經典;同時,也指禮、樂(le) 、射、馭、書(shu) 、數六種技能)。除了傳(chuan) 統的“六藝”,還應該與(yu) 時俱進,要有作為(wei) 現代公民所必須修習(xi) 和掌握的現代科學文化知識和技能,甚至還要具備一定的國際宗教文化背景知識。而霞浦目前的“儒學實踐”很難達到這個(ge) 要求。就普及程度而言,全縣14個(ge) 鄉(xiang) 鎮(街道)數百個(ge) 村莊和幾十所中小學,才8個(ge) “儒學實踐基地”(其中5個(ge) “儒家道壇”、2所中學和1所小學),有組織的“儒學實踐”覆蓋麵不廣,而且這些“儒學實踐基地”還有待於(yu) 鞏固與(yu) 提高。當前主要是缺少指導“儒學實踐”的人才。“霞浦縣儒學實踐研究會(hui) ”成立時間短,經驗和人才均顯不足,發展“儒學實踐”任重而道遠!

 

霞浦目前的“儒學實踐”活動,主要是居於(yu) 群眾(zhong) 對孔子神靈的信仰。人們(men) 除崇拜孔子外,還信奉神農(nong) 和太上老君等諸多神靈;他們(men) 是多神論者,並非“獨尊儒術”,是屬於(yu) 新時期“多元文化融合型”的儒學實踐者。在“儒家道壇”懸掛的教條中,除有儒、釋、道、基督教的之外,還有伊斯蘭(lan) 教、印度教的教條教義(yi) 。霞浦有幾種教,設立“儒家道壇”的地方幾乎都有,“儒家道壇”與(yu) 他們(men) 和平共處,相安無事。在“儒家道壇”看來,一切“仁”與(yu) “善”的東(dong) 西,都是孔子教導的,都應包含在“儒學實踐”範圍之內(nei) 。“儒家道壇”表現出了傳(chuan) 統儒學所固有的極大的包容性。霞浦的“儒學實踐”將沿著這個(ge) “包容萬(wan) 方”的大方向發展下去,不必強求人們(men) 對儒學“純之又純”,“專(zhuan) 而又專(zhuan) ”。

 

群眾(zhong) 在“儒家道壇”學習(xi) 儒家經典

 

霞浦“儒學實踐”所希望的是:國家盡快出台相關(guan) 政策,把類似霞浦這樣的帶有宗教信仰型的、含有宗教要素的“儒學實踐”活動,納入國家宗教政策管理係統,讓這些信仰“似教非教”的人們(men) 安心地、名正言順地接受孔子神靈(儒家思想文化)的教化,使中華優(you) 秀傳(chuan) 統文化在生活化的儒教儀(yi) 式下傳(chuan) 承給普通老百姓。

 

儒學,曾經主宰中華文化殿堂二千五百多年!它過去沒有進入曆史博物館,今天和將來也不會(hui) !

 

儒教,不管曾經是教非教,隻要人們(men) 以對待《聖經》《道德經》《佛經》那樣的心態去對待《論語》,以對待耶穌、老子、釋迦牟尼那樣的心態去對待孔子,儒教是教非教的論爭(zheng) 是不辨自明的。

 

讓帶有宗教信仰意義(yi) 的“儒學實踐”,去替代那些怕把儒學說成宗教的人們(men) 心目中的“儒教”吧!


初稿於(yu) 20141110

 

注:
 
[1]《王陽明全集》卷2《傳習錄》中《答顧東橋書》,第45頁
 
[2]《王陽明全集》卷2《傳習錄》中《答顧東橋書》,第45頁
 
[3]《王陽明全集》卷20《外集二•答人問道》,第791頁
 
[4]《王陽明全集》卷3《傳習錄》下,第94一95頁
 
[5]《王陽明全集》卷5《文錄二•答路竇陰陽》,第192頁
 
[6]《王陽明全集》卷4《文錄一•答徐成久》,第145頁
 
[7]《儒家思想講演錄》,東方出版社2007年10月第1版,第2一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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