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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安梧作者簡介:林安梧,男,西曆一九五七年生於(yu) 台灣台中,祖籍福建省漳州,台灣大學首位哲學博士。曾任台灣清華大學、台灣師範大學教授,台灣慈濟大學人文社會(hui) 學院院長,《鵝湖》社主編、社長,現任山東(dong) 大學易學與(yu) 中國古代哲學研究中心特聘教授,台灣元亨書(shu) 院創院山長,山東(dong) 尼山聖源書(shu) 院副院長。著有《王船山人性史哲學之研究》《中國宗教與(yu) 意義(yi) 治療》《儒學革命:從(cong) “新儒學”到“後新儒學”》《儒學與(yu) 中國傳(chuan) 統社會(hui) 之哲學省察》《人文學方法論﹕詮釋的存有學探源》《當儒家走進民主社會(hui) :林安梧論公民儒學》等。 |
敬悼馮(feng) 天瑜教授:辯封建製度、溯元典精神的文化史大師
作者:林安梧
來源:作者授權伟德线上平台發布
哀慟追悼 武漢大學資深教授 馮(feng) 天瑜先生
「天降爾衷,通經博史,辯封建製度,原來乾坤並建,
瑜成本性,善藝能文,溯元典精神,確是一統多元。」
壬寅歲末,癸卯將至,驚聞
馮(feng) 天瑜先生仙逝。惻入肺腑,悲極衷腸,思昔憶往,綴為(wei) 嵌名聯語,
悼之念之,敬之禱之,祈願 先生,論學天界,逍遙無涯矣!
林安梧,山東(dong) 大學易學與(yu) 中國古代哲學研究中心特聘教授、元亨書(shu) 院山長。
從(cong) 網上得知馮(feng) 天瑜先生仙逝,一時悲慟難已!馮(feng) 先生是我敬重的老師,是長我一輩的優(you) 秀學者,因緣際會(hui) ,認識馮(feng) 先生很早,真乃一大事因緣也。
一九九一年第一次到武漢,經由友人郭齊勇兄的引薦,我認識了馮(feng) 先生。那時馮(feng) 先生還在湖北大學任教。我記得那是八月間,天地挺熱的。馮(feng) 先生溫文爾雅,穿著白色的襯衫,短褲頭,還有涼鞋與(yu) 我們(men) 天南地北,自由自在地聊著。
我直覺得馮(feng) 先生對曆史掌故、書(shu) 冊(ce) 文獻極為(wei) 精熟,在精熟中透露出一種根源性的“元典精神”。這元典可不隻是書(shu) 冊(ce) 的元典而已,更是生命性情的元典,是宇宙天地、古往來今、生死幽明的元典。我直覺得那是一種“一陰一陽之謂道,繼之者善,成之者性”的元典,也是“天命之謂性,率性之謂道,修道之謂教”的元典。一言以蔽之,是天人性命相貫通的元典。
馮(feng) 天瑜先生是曆史學家,尤其是極為(wei) 傑出的文化史學家。依我看來,他絕不是史料派的曆史學者,他是能運用史料,對史料極為(wei) 嫻熟的曆史學家,是有哲學深度的曆史學家,是有文化意識的曆史學家,是對史事、史文、史義(yi) ,都能深致討論研究,思想極為(wei) 深刻的曆史學家。如司馬遷所言“通古今之變,究天人之際,成一家之言”,他踵續著太史公的精神。
記得九一年,初見麵時,我呈贈了我碩士論文修訂出版的《王船山人性史哲學之研究》,與(yu) 他自然也就談論到了“人性”與(yu) “曆史”的辯證關(guan) 係,說起了船山的人性論是“曆史人性論”,這不同於(yu) 宋明理學家“道德心性論”的基礎論式,也不像清代戴東(dong) 原的“自然人性論”,而是介乎“道德心性論”與(yu) “自然人性論”兩(liang) 者之間的“曆史人性論”,而這樣的曆史觀是一種“人性的曆史”,隱含著一套“人性史的哲學”。他對我的理解與(yu) 詮釋很感興(xing) 趣,也因此引出了他正在寫(xie) 一本有關(guan) “元典精神”的著作,也介紹了周積明博士與(yu) 我認識。
我當時,直覺得馮(feng) 先生儒雅、博學、多聞、強記,有一種獨特的詩人般的藝術氣質,他有種一般史學學者沒有的穿透性直覺力。二十多年後,進到二十一世紀了,我在筼簹書(shu) 院與(yu) 他一起參加學術會(hui) 議,看他席間為(wei) 參加會(hui) 議的學者的即席速描,真令人大開眼界。原來這位聞名中外的曆史學家,他竟然是一個(ge) 完全可以是與(yu) 那即席作畫的速寫(xie) 者速描家一較高下,而且完全可以百分百的勝出。
老實說,我真見到了一位治學嚴(yan) 謹、勠力勤勉的大學者,卻是一位藝術家,充滿著美學的原創精神。他之所以那麽(me) 地重視“元典”,當然其來有自,在經史子集四部來說,他雖然是史學大家,但這史學大家不限於(yu) 曆史,他是通經致用的儒者,是愛好文學藝術的,是追求本體(ti) 根源的哲學家。
馮(feng) 天瑜先生對於(yu) 元典精神的追求,對於(yu) 周代“封建”的辨析、闡釋,對秦漢以來,特別是對漢朝製度在中國曆史的作用以及評論,做了極為(wei) 深刻的探討。我以為(wei) 這一樣可以看到他對於(yu) 元典精神的追求,以及根據著元典精神而來的評議、駁正,並尋求創造性轉化的可能。我以為(wei) 他對於(yu) “封建”的理解與(yu) 廓清,讓我們(men) 知道“多元而一統”的重要,而這正是中國民族最重要的元典精神。《易經》所說的“同歸而殊塗,百慮而一致”,果在於(yu) 斯,果在於(yu) 斯也。
打開手機,這是新加的,以前我們(men) 已經有微信聯係,更早是用電話聯係。每回我來武漢講學或開會(hui) ,我總會(hui) 與(yu) 齊勇兄說,想去拜訪馮(feng) 先生。齊勇兄陪我去了好幾次,若他沒空,也會(hui) 安排他的學生陪我去。2019年4月27日,馮(feng) 先生從(cong) 群組裏,重新加了我的微信,時間定格,很是清楚。
馮(feng) (馮(feng) 天瑜先生):“甚念安梧君”
林(林安梧):“馮(feng) 老師,一切安好!學生目前在山大‘易學與(yu) 中國古代哲學研究中心’任教!大鈞先生說與(yu) 馮(feng) 老師相熟!”
馮(feng) :“任教山大甚好。大鈞兄處致意!”
林:“好的!感恩!尋時間來武大拜訪先生!”
馮(feng) :“歡迎”
這一段問候語,之後,在2019年5月1日,有雲(yun) :
馮(feng) :“由今天開始日本用新年號令和,讀音賴娃聯想如下――中日兩(liang) 國使用漢字,語義(yi) 大體(ti) 相通,讀音則大異。清末傳(chuan) 入一日本曆史書(shu) 《吾妻鏡》,朝野競解其意,多釋讀為(wei) 《我妻子的鏡子》,有名士為(wei) 之引經據典,作出宏議。這是鬧了笑話。
吾妻是日語漢字音讀,意為(wei) 東(dong) 、東(dong) 方,故《吾妻鏡》當解為(wei) 《東(dong) 鑒》、《東(dong) 國鑒》。還有類似故事,光緒末年科考增策論,有一題《項羽拿破侖(lun) 論》,考生文思泉湧,以唐宋古文曰:西楚霸王力拔山兮氣蓋世,拿一破車輪何足道哉!
以上是我憑記憶杜撰的文字,然大意不會(hui) 錯。”
林:“哈哈!有趣的很”“妙哉”
之後,我們(men) 大體(ti) 在【當代學人作家】群組裏互動,2020年10月13日,我知道了馮(feng) 先生在醫院動了手術。
林:“恭祝 馮(feng) 先生手術順利、安康吉祥 後學 林安梧敬禱”
馮(feng) :“安梧君,[抱拳][握手]🙏[願安好]
2020年10月14日
林:“[願安好] [願安好][願安好][玫瑰] [玫瑰] [玫瑰]”
(我寄了陽明研究院林安梧:庚子中秋紀念陽明先生祈願抒懷五言詩)
內(nei) 容如下:
庚子中秋紀念陽明先生祈願抒懷
庚子紛紛,天下詭迻,中秋月明,思兩(liang) 岸事,據陽明旨,良知仁體(ti) ,頂針為(wei) 式,興(xing) 詞作句,六闕成章,虔誠敬禱。
歲在庚子年,年竟生野煙,煙霾有妖孼;孼畜傷(shang) 我田。
田野宅仁第,第造有先知,先知司風雨;風雨止殺機。
機起兵雷震,雷震令谘嗟,谘嗟我兄弟;兄弟不忍歇。
歇寂病可除,除此唯一藥,藥爾祇心燈;心燈更陽明。
陽明致良知,良知本仁體(ti) ,仁體(ti) 潤八方,八方四海宜。
宜兄宜弟居,居正如日月,日月照天地;天地慶有餘(yu) 。
台灣台中 林安梧 庚子中秋
(又寄了一份發在《文史哲》有關(guan) 五四的文章,敬請先生指教)
馮(feng) :“[第一][抱拳][握手]。
(馮(feng) 先生寄了〈馬克思的封建觀及其啟示〉一文給我)
說:“十多年前舊文,近日被轉發。請指教。”
林:“🙏[願安好] 🙏[願安好] 🙏[願安好]”
10月18日,馮(feng) 先生又寄來了〈馮(feng) 天瑜、姚彬彬著《中國文化元典十講》出版〉信息
11月20日,有言:
馮(feng) :“文革間我在市教院的宿舍(11平米),因單位小,不引人注意,成了派鬥兩(liang) 派多位逃亡者的避難所。略舉(ju) 三例:
(一)實驗中學老同學侯鳴鍾(幹部子弟)是肉聯廠的保守派,720後曾被造反派追殺,無處躲避,到我這裏藏住大半個(ge) 月。多年以後,在外地工作的侯兄專(zhuan) 程來晤,見麵連呼“救命恩人”,還要下跪,我說莫開玩笑,他講往事,才憶起那段情節。
(二)老梁(我三哥朋友)是北京某研究院造反派頭頭,被追緝,逃到武漢,在三哥處住兩(liang) 個(ge) 月,覺得不安全,轉住我處住三個(ge) 月,其間不敢與(yu) 任何人聯係(包括他的家人)。直到情勢緩和後才與(yu) 我揮淚告別返京。
(三)三哥在天津被打成“反革命集團”的難友蕭國青(也是我實驗中學高幾屆的同學),釋放後回武漢,在解放公園做花匠,離教院近,常來吾處,文革中更生活困難(他娶一帶三個(ge) 孩子的寡婦),文革中更受批鬥,經常挨餓,到我處,食堂飯菜差,尚可管飽,蕭每周要來吾處幾次。
70年代末期我介紹他到武師分院(後為(wei) 江漢大學)當教員。他原為(wei) 南開化學係高材生,因荒廢十多年,他對我講:到江大,開始連門捷列夫元素周期表都忘記了。好在他人極聰明,一個(ge) 多月後便複記起專(zhuan) 業(ye) 知識,成為(wei) 江大講課最優(you) 的教師。
90年代末病逝前,連呼要見天瑜,但我當時在日本,未能最終辭別!親(qin) 友開玩笑稱我的教院宿舍是落難者暫棲所。(我當時觀點傾(qing) 向新華工派(造反派一種),又認為(wei) 派鬥太過份,並對受迫害者有一種天然的同情)――不管是哪派哪流)。年老思往,講些細事,供一哂。
2021年年初收到了 馮(feng) 先生的賀年對聯,我也將我寫(xie) 的“辛運斧斤新日月,醜(chou) 能止正扭乾坤”春聯回贈。之後, 馮(feng) 先生與(yu) 我在微信上,時相往返,他發給我許多公眾(zhong) 號的文章,比如:〈馮(feng) 天瑜對話錄:解釋一字即是作一部文化史〉、〈《月華集》題記〉,經由順豐(feng) 快遞寄來他的大作《封建考論》。另外,去年中秋節前後,我寫(xie) 了〈壬寅中秋寐覺詩〉,呈贈 馮(feng) 先生。馮(feng) 先生9月30日,寫(xie) 了一篇回憶的文字,並論到了當前的俄烏(wu) 戰爭(zheng) ,及其相關(guan) 的深層文化問題,透顯出這位大史學家的憂心。
馮(feng) 先生:“我一直不認同國內(nei) 一些朋友高評普京、高評中俄關(guan) 係。在外交上普京是一個(ge) 新世紀的沙皇和斯大林,是一個(ge) 誌大才疏的戰爭(zheng) 販子。2015年我隨一個(ge) 學術團訪問俄國,發現那裏彌漫著強烈的沙文主義(yi) 情緒,這正是普京得勢的生態環境。
一次我們(men) 觀看夜晚在紅場舉(ju) 行的俄國各地軍(jun) 事儀(yi) 仗隊表演(包括中國在內(nei) 的一些外國儀(yi) 仗隊也參加),當克裏米亞(ya) 儀(yi) 仗隊出現時,全場爆發狂熱的歡呼,經久不息,使整個(ge) 表演暫時中斷。陪同我們(men) 觀看的一個(ge) 剛退伍的俄軍(jun) 上將是我們(men) 團的一位俄羅斯問題專(zhuan) 家(武大教授)的老朋友,乘興(xing) 打開了話匣子。
上將自稱普京崇拜者,並對我們(men) 講了俄羅斯的戰略計劃:收複俄國界外的全部俄羅斯族聚居區,如烏(wu) 克蘭(lan) 東(dong) 部、哈薩克斯坦北部等地,我反問他:那你們(men) 豈不是違反國際公法,成了侵略者?上將笑著回答:俄羅斯從(cong) 來不承認什麽(me) 國際公法,俄羅斯人居住的地方就是俄國領土,正如今日的克裏米亞(ya) 。
我不由得怒從(cong) 心上起,反駁道:你們(men) 俄國人19世紀中葉占領遠東(dong) 地區時,那裏居民都是中國人和朝鮮人,怎麽(me) 黑龍江以北、烏(wu) 蘇裏江以東(dong) 一百萬(wan) 平方公裏土地變成了俄羅斯領土,土著中國人被俄軍(jun) 幾乎殺光?翻譯對我耳語:你講得對,但太尖銳,我就不翻譯了。
這時,紅場上高分貝播放我青少年時期熟悉的蘇聯歌曲:我們(men) 祖國多麽(me) 遼闊廣大,她有無數田園和森林。我們(men) 沒有見過別的國家,可以這樣自由呼吸……。我一下子感悟到,沙俄的幽靈、蘇聯的幽靈還在莫斯科上空遊蕩,普京就是新沙皇、就是斯大林第二。普京發動入侵烏(wu) 克蘭(lan) 戰爭(zheng) ,證實了那位退役上將2015年所言不虛。
俄入侵烏(wu) 克蘭(lan) 的主要辯解詞是北約東(dong) 擴,這是有一定事實依據的說法,但也並不盡然,那位上將提到的侵占計劃還有哈薩克斯坦北部,這與(yu) 北約東(dong) 擴並無關(guan) 係。另外,不久前俄國在遠東(dong) 地區隆重紀念一百多年前占領伯力、海參崴、庫頁島,更與(yu) 北約東(dong) 擴不相幹,卻毫不含糊地是在向中國示威和發出警告。再聯想起1945年蘇軍(jun) 攻占東(dong) 北,竟掠奪東(dong) 北全部工業(ye) 設備和黃金貯備;1969年中蘇鬧翻,蘇聯準備向中國扔原子彈。
我這樣年歲的人還清楚記得那年頭全國戰備,“深挖洞,廣積糧”,何等緊張。當下,現實的國際紛爭(zheng) 使中俄走到一起,暫且交好、互動,自有道理,但把俄國這樣凶暴、絕對民族利己主義(yi) 、不講信義(yi) 的國度視作上不封頂的戰略夥(huo) 伴,對中國人而言,包藏著極大的危險。
林:先生之言,甚是甚是!
從(cong) 2022年11月22日,直到12月7日,微信往來,馮(feng) 先生是足球的愛好者,他對“世界足球賽”賽事的分析、評論、預測,簡直就是一派史學家的作法,有史事、史文、史義(yi) ,深刻周至,發人之所未發。我直覺得這八十歲的大學者簡直就是三十多歲的中青年,其情癡、其性直,血氣還旺得很。心想 先生身體(ti) 自手術之後,這些年來定當保養(yang) 得宜,才能如此,我為(wei) 此很是高興(xing) 歡喜。
12月13日,他傳(chuan) 來了他的畫作:徐武軍(jun) 教授的速描,並哀悼 “徐武軍(jun) 先生千古”。武軍(jun) 先生者,徐複觀先生哲嗣也,任教於(yu) 台中東(dong) 海大學。前年,徐武軍(jun) 教授還寄了他所編纂的《徐複觀教授看世界:時論文摘》予我。他所學為(wei) 化學工程與(yu) 材料工程,但作為(wei) 一個(ge) 讀書(shu) 人,關(guan) 懷天下事,“士以天下為(wei) 己任”,以道自任,確實就是徐複觀先生的DNA。讀書(shu) 人的基因,仁者,人之安宅也。義(yi) 者,人之正路也。
2022年12月19日,又接到信息,馮(feng) 先生為(wei) 他的“世足預測學”歡慶
馮(feng) :“阿根廷獲冠,潘帕斯雄鷹高舉(ju) 大力神杯,四強戰,全部預測正確[OK]。”
林:“[強][強][強][玫瑰][玫瑰][玫瑰]”
2023年1月1日,我經由微信傳(chuan) 了一副對聯給馮(feng) 先生,
“卯兔年聯
卯來柳下尋千年明鏡
兔至月中盼萬(wan) 裏嬋娟
癸卯將即 占筆為(wei) 念
元亨 林安梧2023 陽曆元旦”
時間定格在這裏,沒想到從(cong) 群組媒體(ti) 傳(chuan) 來
“2023年1月12日,馮(feng) 天瑜教授因病醫治無效在武漢逝世,享年81歲”。
煞然間,我呆住了,驚愕、痛苦、悲傷(shang) 、慟哉極矣!慟哉極矣!
沉澱了兩(liang) 天,想寫(xie) 些東(dong) 西來紀念,卻是彳亍逡巡,很難下筆。日昨午夜夢回,突然驚醒,一時有感,作為(wei) 嵌名對聯,對這位我交往最久的師長虔誠致上我最深的哀悼與(yu) 敬意。聯曰:
“天降爾衷,通經博史,辯封建製度,原來乾坤並建,
瑜成本性,善藝能文,溯元典精神,確是一統多元。”
壬寅歲末,癸卯將至,驚聞
馮(feng) 天瑜先生仙逝。惻入肺腑,悲極衷腸,思昔憶往,綴為(wei) 嵌名聯語,
悼之念之,敬之禱之,祈願 先生論學天界,逍遙無涯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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