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農(nong) 壇：中國農(nong) 耕祭祀文化的載體(ti)

編者：北京市西城區文物保護研究所

來源：選自《探訪北京中軸線》（北京市西城區文物保護研究所 編，北京科學技術出版社，2021年12月版）

中國是一個(ge) 曆史悠久的農(nong) 業(ye) 大國，無論是農(nong) 業(ye) 生產(chan) 還是農(nong) 神崇拜都在傳(chuan) 統文化中占據著非常重要的地位。仔細觀察北京城市地圖，您就會(hui) 發現，在天壇與(yu) 陶然亭中間，有個(ge) “先農(nong) 壇”。盡管它現在保持著“低調”的姿態，不過曆史上它作為(wei) “禮為(wei) 天下先”的敬農(nong) 之所，不僅(jin) 是明清皇家壇廟建築體(ti) 係中的重要組成部分，還是當下北京中軸線申遺的14處遺產(chan) 點之一。先農(nong) 壇曆經600餘(yu) 年滄桑，究竟有著怎樣的曆史呢？它又與(yu) 北京育才學校有著怎樣的聯係呢？今天就讓我們(men) 走近先農(nong) 壇，一起來了解它背後蘊藏的農(nong) 耕祭祀文化故事。

明清皇家祭祀中的先農(nong) 壇

我們(men) 先來了解一下先農(nong) 壇的具體(ti) 位置和建立時間。先農(nong) 壇位於(yu) 現在北京市西城區天橋街道東(dong) 經路21號，在北京中軸線的西南部，與(yu) 天壇在東(dong) 西兩(liang) 端遙相對應。先農(nong) 壇建成於(yu) 明永樂(le) 十八年，也就是1420年。建成之後，先農(nong) 壇逐漸成為(wei) 明清兩(liang) 朝皇帝舉(ju) 行祭祀的重要場所，祭祀的神明主要有先農(nong) 、山川、太歲等。現在，先農(nong) 壇中保存的均是明朝的文物，它的建築也是明朝古建築中的精品。

先農(nong) 壇

先農(nong) 壇從(cong) 建造之初到現在，背後有哪些曆史故事呢？這就要從(cong) 明朝的開國皇帝朱元璋建立明朝、定都金陵（今天的南京）說起。定都後，皇帝下令修建金陵城中的山川與(yu) 諸壇神廟，先農(nong) 壇便是其中之一。後來朱棣即位，於(yu) 永樂(le) 四年（1406年）下令修建北京宮殿，仿照南京的建築製式，重新改造北平舊城。工程於(yu) 永樂(le) 十八年（1420年）完成，先農(nong) 壇便是其中之一。最初，先農(nong) 壇並不是稱“先農(nong) 壇”，而是稱“山川壇”，主要作用是供皇帝祭祀諸路神明，如“先農(nong) ”“五嶽”“五鎮”“四海”“四瀆”“風雲(yun) 雷雨”等。為(wei) 什麽(me) 要祭祀這些神明呢？我們(men) 就要首先了解一下它們(men) 分別指的是什麽(me) 。

“先農(nong) ”指神農(nong) 氏，也就是炎帝，華夏始祖之一。在中國古代傳(chuan) 說中，神農(nong) 氏發明了農(nong) 業(ye) 、醫藥等，故而人們(men) 將其尊奉為(wei) 主管農(nong) 耕生產(chan) 、飲食、醫藥的神明。“神農(nong) ”即“神明於(yu) 農(nong) 業(ye) ”的意思。中國自古以來就是以農(nong) 業(ye) 生產(chan) 為(wei) 主的農(nong) 耕大國，故而神農(nong) 氏在古代中國人的心目中有著非常重要的地位。中國統治者很早就開始關(guan) 注農(nong) 事，據《五禮通考》記載：“天子為(wei) 耤千畝(mu) ，親(qin) 耕南郊以共粢盛，所以敬天祖，致誠信，重耕農(nong) 也。”大意是，天子為(wei) 了農(nong) 業(ye) 發展，會(hui) 在南郊親(qin) 自耕種，敬天祖以表達對農(nong) 業(ye) 的重視。明清帝王以盛大的先農(nong) 壇親(qin) 耕親(qin) 祭大禮，完成對先農(nong) 的祭享，體(ti) 現“國以農(nong) 為(wei) 本，民以食為(wei) 天”的傳(chuan) 統理念。

“五嶽”分別是東(dong) 嶽泰山、西嶽華山、南嶽衡山、北嶽恒山和中嶽嵩山。中國古代帝王一直以來宣稱五大名山為(wei) 上天神明的棲息之地，故而，五嶽也就成了祭祀的主要對象。

“五鎮”指的是與(yu) 五嶽齊名的中國五大名山。同“五嶽”一樣，“五鎮”也是通過地理位置來劃分，在東(dong) 的為(wei) 東(dong) 鎮沂山，在西的為(wei) 西鎮吳山，在南的為(wei) 南鎮會(hui) 稽山，在北的為(wei) 北鎮醫巫閭山，在中的為(wei) 中鎮霍山。

“五嶽”和“五鎮”都是古代皇帝祭祀的重要場所，五鎮在地位上也僅(jin) 次於(yu) 五嶽。而“四海”就非常好理解了，中國古人認為(wei) ，中國國土的四周都是汪洋大海，故而稱為(wei) “四海”。“五湖四海”則指全國各地。既然中國的大山居住有各路“神明”，那麽(me) ，大河是不是也是重要的祭祀對象呢？答案是肯定的。“四瀆”指的是四條大河，分別是長江、黃河、淮河及濟水。在古人的信仰中，“河神”與(yu) “山神”一樣，都是保佑國泰民安的重要“人物”，曆代帝王都將祭祀它們(men) 作為(wei) 治國安邦的首要任務。祭“風雲(yun) 雷雨”則是為(wei) 了祈求風調雨順，保障農(nong) 業(ye) 生產(chan) ，防止饑荒、自然災害等的發生。這樣來看，在古人的心目中，祭祀這些神靈，可以保佑國泰民安，是定國安邦的大計。

了解了先農(nong) 壇的主要祭祀對象之後，我們(men) 繼續看它悠久的曆史。先農(nong) 壇始建於(yu) 明永樂(le) 四年（1406年），仿南京建製而作，最初稱為(wei) “山川壇”。明嘉靖十一年（1532年），“山川壇”更名為(wei) “神祇壇”。此時，先農(nong) 壇經過一係列擴建，增建了太歲壇、天神壇、地祇壇等，後來也發展成為(wei) 目前先農(nong) 壇的主要建築群落。萬(wan) 曆年間，先農(nong) 壇又增建了齋宮、神倉(cang) 等建築，自此先農(nong) 壇由“神祇壇”改名為(wei) 我們(men) 現在所說的“先農(nong) 壇”。這之後，先農(nong) 壇有了農(nong) 祠祭署，規模愈發宏大，建製也逐漸完善，成為(wei) 皇帝“重農(nong) ”的親(qin) 祭之所。清雍正四年（1726年），皇帝頒旨，讓全國各府州縣仿製建造先農(nong) 壇，親(qin) 自率領人民耕田、行禮，以表示對農(nong) 業(ye) 的重視。清乾隆十八年（1753年），朝廷又對先農(nong) 壇做了一次大規模修繕，還在壇內(nei) 種植了一些珍奇樹木，進一步增強了它的美觀性。先農(nong) 壇以其重要的祭祀地位，被尊封為(wei) “神州先農(nong) 第一壇”。

先農(nong) 壇內(nei) 皇帝的一畝(mu) 三分地

中國古代社會(hui) ，自皇帝至平民百姓，都將充盈的糧食看作社稷穩定的重要標誌。正因如此，皇帝每年都會(hui) 親(qin) 自祭祀掌管農(nong) 業(ye) 的神靈。從(cong) 這個(ge) 角度出發，先農(nong) 壇蘊藏了特殊的農(nong) 業(ye) 農(nong) 耕文化，耤田禮就是其中非常重要的一項。

所謂耤田禮，就是由皇帝自上而下舉(ju) 行的一場親(qin) 耕儀(yi) 式，以表示對農(nong) 業(ye) 的重視，也祈求這一年能夠風調雨順，五穀豐(feng) 登。這是古代宮廷一項非常重要的儀(yi) 式，一般選在仲春時節，春耕之前。清代，在舉(ju) 行耤田禮的前一天，戶部、禮部及順天府官員就要做好第二天儀(yi) 程中的各項準備工作。先將耕田所用的工具和農(nong) 作物的種子上呈給皇帝審閱，待皇帝認為(wei) 可以使用之時，再將這些物品授還給負責此事的官員，一般是順天府官員。負責官員會(hui) 把這些工具、農(nong) 作物種子等放置於(yu) 先農(nong) 壇，這樣就完成了儀(yi) 式的準備工作。先農(nong) 壇舉(ju) 行祭祀禮儀(yi) 的當天，皇帝將帶領朝臣親(qin) 臨(lin) 祭壇。在壇內(nei) 舉(ju) 行祭禮之前，由導引官將皇帝引至具服殿更換著裝。隨後皇帝在導引官的引導下來到耤田位，開始親(qin) 耕。皇帝右手扶犁，左手拿鞭，往返三次犁地。在這個(ge) 時候，隨行的官員就要拿著青箱，播撒箱內(nei) 的作物種子。皇帝完成儀(yi) 式之後，就坐在觀耕台上，觀看王公大臣耕作。王公諸侯往返五次，卿大夫往返七次，士往返九次。此後，皇帝傳(chuan) 令各州縣，須及時春耕，完成當年的農(nong) 業(ye) 生產(chan) 工作。耤田儀(yi) 式完成之後，還有一係列的賜茶、設宴、歌舞等活動，都按照儀(yi) 式規範來完成。

更有意思的是，我們(men) 經常會(hui) 提到的俗語“一畝(mu) 三分地”便是由此引申而來。這個(ge) 俗語現在多被用於(yu) 描述地界狹小，微不足道，但在明清時期卻是截然不同的意思。剛才我們(men) 提到的皇帝親(qin) 自耕作的那片土地就被稱作“一畝(mu) 三分地”。它長十一丈、寬四丈，分為(wei) 十二畦。這裏“畦”為(wei) 計量單位，指的是有土埂圍著的一塊塊排列整齊的田地。這塊地中間的部分由皇帝耕種，兩(liang) 側(ce) 由王公大臣耕種，以起到示範和表率作用。不過，千萬(wan) 別以為(wei) 皇帝會(hui) 認認真真地耕種莊稼，其實皇帝隻是示範幾下就會(hui) 回到觀耕台休息，剩下的就由各位大臣代勞了。“一畝(mu) 三分地”的東(dong) 邊有一個(ge) “神倉(cang) ”，用於(yu) 儲(chu) 藏專(zhuan) 供皇家祭祀所用的糧食，這些糧食就是這“一畝(mu) 三分地”的收獲。如今，這“一畝(mu) 三分地”已成為(wei) 先農(nong) 壇內(nei) 非常著名的旅遊景點，若想有更直觀的了解，還可以到故宮博物院尋找《雍正像耕織圖冊(ce) 》，該圖冊(ce) 以連環畫的形式描繪了帝王耕織的情景。

清乾隆時期先農(nong) 壇祭祀的三條路線

先農(nong) 壇雖然從(cong) 名字來看隻有一個(ge) “壇”，但它卻是由許多建築組成的完整群落。清乾隆十九年（1754年），先農(nong) 壇經過重修和改建後，形成了新的格局，主體(ti) 建築有先農(nong) 神壇、具服殿、太歲殿、觀耕台、天地神祇壇等。改建後清代皇帝親(qin) 祭或者遣官來先農(nong) 壇祭祀大致有三條路線。

第一條路線：皇帝或者代祀官員從(cong) 正陽門出（南行）→先農(nong) 壇外壇北門（西行）→先農(nong) 壇內(nei) 壇北門（南行）→拜殿→太歲殿。

這條路線是為(wei) 祭祀太歲神，主要的祭祀場所就是目的地—太歲殿，即祭祀太歲之地，祭祀對象亦包括春、夏、秋、冬等自然神靈。太歲殿建於(yu) 明永樂(le) 十八年（1420年），居於(yu) 先農(nong) 壇整體(ti) 建築群的中間位置，東(dong) 側(ce) 為(wei) 神倉(cang) ，西側(ce) 為(wei) 神廚，南側(ce) 為(wei) 具服殿。太歲殿組群建築所包含的建築數量是先農(nong) 壇中最多的。太歲殿殿內(nei) 大多為(wei) 木結構，形式基本上與(yu) 故宮的太和殿類似。明嘉靖前，這裏供奉有太歲、風雲(yun) 雷雨、山嶽海瀆等神靈，嘉靖以後則專(zhuan) 門用來祭祀太歲及十二月將等自然神祇。對於(yu) “十二月將”，大家是不是覺得有點兒(er) 陌生？據傳(chuan) ，除每年當值的歲神“太歲”，每月還有一位當值的月神，即“月將”，十二個(ge) 月就有“十二月將”。

第二條路線：皇帝或者代祀官員從(cong) 正陽門出→先農(nong) 壇外壇南門（西行）→先農(nong) 壇內(nei) 壇東(dong) 門（西行）→觀耕台（西行）→先農(nong) 神壇（祭畢東(dong) 行）→拜殿（南行）→具服殿（南行）→觀耕台（觀耕後東(dong) 行）→慶成宮。

此路線主要是在先農(nong) 神壇完成耤田禮。先農(nong) 神壇作為(wei) 祭祀先農(nong) 神的祭壇，建於(yu) 明永樂(le) 十八年（1420年），位於(yu) 先農(nong) 壇內(nei) 壇西北部，緊鄰太歲殿；南朝向，呈方形，由磚石壘砌而成，十分氣派。先農(nong) 神壇長、寬均約15米，周圍壇牆高約1.5米，建築麵積約300平方米，四麵均有八階石階通向神壇。值得一提的是，在先農(nong) 神壇的不遠處有一棵滄桑的古柏，如同守護神，守護著肅穆又神聖的神壇。整個(ge) 神壇色調灰白相間，淡雅大氣。明清時期，皇帝一般於(yu) 仲春時節親(qin) 臨(lin) 或遣官來此拜祭先農(nong) 。而在親(qin) 耕前皇帝還需要去具服殿，相當於(yu) 我們(men) 現在所說的更衣室，是皇帝親(qin) 耕之前的更衣之所。具服殿和觀耕台為(wei) 同一軸線上的建築，位於(yu) 太歲殿的東(dong) 南、觀耕台之北。明清皇帝要想舉(ju) 行祭祀，首先要更衣。待換上“正式”衣物之後，就開始舉(ju) 行耕耤之典。所以具服殿就是皇帝與(yu) 妃嬪們(men) 舉(ju) 行祭祀之前的重要準備場所。而說到耤田禮，就不能不提到觀耕台這個(ge) 重要場所。觀耕台是皇帝觀看大臣行耤田禮的觀禮台，台高1.9米，東(dong) 側(ce) 、西側(ce) 、南側(ce) 三麵各有九級台階可順勢而上。登上台階後可以發現，四周有用漢白玉雕刻而成的石欄板，望柱頭上雕刻有龍雲(yun) 圖案。尤其值得一提的是觀耕台的須彌座。它由琉璃磚築成，上麵“龍纏草”的紋樣很是特別，這種圖案在北京為(wei) 先農(nong) 壇所獨有，如果您有機會(hui) 去先農(nong) 壇，可以去看看這精美的“龍纏草”。這條路線的最後一站慶成宮，是皇帝在舉(ju) 行完耤田禮後休息及犒賞隨祀群臣的場所。

第三條路線：皇帝或者代祀官員從(cong) 正陽門出→先農(nong) 壇外壇南門（西行）→經慶成宮外宮門（南折）→進入與(yu) 慶成宮外宮門相對的壇門（南行）→天神壇、地祇壇門（東(dong) 行/西行）→天神壇/地祇壇。

這條以天神壇、地祇壇為(wei) 終點的路線專(zhuan) 為(wei) 祭祀天上風、雲(yun) 、雷、雨諸神及地上五嶽、五鎮、五山、四海、四瀆諸神。兩(liang) 壇位於(yu) 太歲殿的正南方向，東(dong) 為(wei) 天神壇，西為(wei) 地祇壇。天神壇為(wei) 南朝向，四方形形製，四麵均有九級台階。天神壇四周有紅磚砌成的圍牆，壇北有四座石龕，石龕上有雲(yun) 龍紋飾，分別代表風、雲(yun) 、雷、雨四路神明。地祇壇在朝向上與(yu) 天神壇恰恰相反，為(wei) 北朝向，長方形形製，四周各有六級台階。地祇壇也有紅磚砌成的圍牆，在南側(ce) 有石龕五座。五座石龕中有三座雕刻為(wei) 山的形狀，分別祭祀五嶽神、五鎮神、五山神；有兩(liang) 座雕刻為(wei) 水紋，祭祀四海神、四瀆神。對這些神靈的祭祀是為(wei) 了祈求風調雨順，保佑農(nong) 業(ye) 的豐(feng) 收。另外，石龕下麵還設計有水池，水順著石龕緩緩淌出，別有一番特色。壇東(dong) 西兩(liang) 側(ce) 還各有兩(liang) 個(ge) 石龕，雕刻有山水紋，分別代表京畿山川神和天下山川神。

先農(nong) 壇與(yu) 新中國教育的誕生

民國之後，先農(nong) 壇便失去了它原本具有的祭祀意義(yi) ，逐漸衰敗了。這之後，很多建築被拆除，先農(nong) 壇遭到了很大程度的損毀。直到1916年，壇內(nei) 新修建城南公園，先農(nong) 壇才得以恢複往日的生氣。1936年，於(yu) 先農(nong) 壇原壇址上建了北平體(ti) 育場，後將體(ti) 育場改名為(wei) 先農(nong) 壇體(ti) 育場。1949年，北京市育才學校的前身華北育才小學正式入駐先農(nong) 壇。在這之後，先農(nong) 壇的主要建築之一太歲殿歸育才學校使用。1997年，一直由中國醫學科學院藥物研究所使用的具服殿被騰出，作為(wei) 育才學校的圖書(shu) 館使用。由此，曆盡滄桑的皇家園林先農(nong) 壇，就與(yu) 新時期人才的教育搖籃—育才學校，產(chan) 生了千絲(si) 萬(wan) 縷的聯係。

育才學校與(yu) 新中國小學教育的誕生與(yu) 成長息息相關(guan) 。1937年，育才學校誕生於(yu) 革命聖地延安，創始人為(wei) 徐特立。當時我黨(dang) 的幹部、軍(jun) 人在戰爭(zheng) 前線浴血奮戰，他們(men) 的子女及烈士遺孤無人照看。為(wei) 了解決(jue) 前線戰士的後顧之憂，也為(wei) 了更好地照看遺孤，由徐特立同誌提議，建立了幹部子弟學校，由中央組織部介紹入學，實行供給製待遇。後由於(yu) 胡宗南軍(jun) 隊進攻延安，在校領導帶領下，校內(nei) 學生東(dong) 渡黃河，翻越太行山，創造了令人驚歎的“兒(er) 童長征”的奇跡。這也為(wei) 之後的育才學校奠定了不畏艱險、克服困難的良好校風和優(you) 秀的革命傳(chuan) 統。

自建校以來，育才學校為(wei) 國家培養(yang) 了許多優(you) 秀人才，黨(dang) 和國家領導人都對其寄予殷切期望。育才學校開展了多次教育改革試驗，成為(wei) 新中國教育誕生的搖籃。全體(ti) 育才師生發揚光榮革命傳(chuan) 統，奮力進取，開拓創新，與(yu) 校址中先農(nong) 壇的沉著古樸相呼應，成為(wei) 其獨有的辦學特色。600餘(yu) 年前，先農(nong) 壇作為(wei) 重視農(nong) 業(ye) 生產(chan) 勞作的物質代表，上到天子，下到普通百姓，以勞作為(wei) 根本，推動了人類社會(hui) 的進步與(yu) 發展；600餘(yu) 年後，作為(wei) 優(you) 秀人才培育搖籃的育才學校，上到各任校領導，下到每位師生，在學習(xi) 生活中堅持踐行“自食其力，艱苦奮鬥”的重要理念。“教育與(yu) 生產(chan) 勞動相結合，培養(yang) 社會(hui) 的主人”成為(wei) 育才學校的辦學特色和一貫傳(chuan) 統。學校既繼承了延安時期保小勞動教育的勞作精神，又發揚了先農(nong) 壇悠久的勞作生產(chan) 傳(chuan) 統，將勞動教育製度化。在校的中學生每年都會(hui) 到校辦工廠和果園參加生產(chan) 勞動，學習(xi) 勞動技能，甚至參與(yu) 修建道路、操場等，鍛煉動手能力，培養(yang) 吃苦精神。

作為(wei) 北京中軸線上的示範學校，又位於(yu) 世界文化遺產(chan) 先農(nong) 壇內(nei) ，北京育才學校充分發揮了其地理優(you) 勢，將勞動教育、革命傳(chuan) 統教育滲透進教學生活的方方麵麵，辦學特色獨特。

從(cong) 先農(nong) 壇到北京古代建築博物館

先農(nong) 壇古建築自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以來一直受到社會(hui) 各界人士的關(guan) 注，20世紀80年代初期就被北京市政府公布為(wei) 北京市文物保護單位。之後在國內(nei) 著名文物古建專(zhuan) 家單士元、鄭孝燮、馬旭初等人的呼籲下，北京古代建築博物館於(yu) 1988年正式成立。1990年，以先農(nong) 壇內(nei) 壇東(dong) 壇門至西壇門一線為(wei) 界，南有育才學校，北有北京古代建築博物館，形成了“文教共存”的新局麵。

目前，該館的主要展覽有中國古代建築展和先農(nong) 壇曆史文化展。之所以將北京古代建築博物館選址在先農(nong) 壇，是因為(wei) 先農(nong) 壇內(nei) 的古建築群落獨具特色，代表了中國古代較高的建造工藝水平，同時也是為(wei) 了更好地保護先農(nong) 壇內(nei) 的重要文化遺產(chan) 與(yu) 瀕危文物，將其獨特的文化價(jia) 值更好地展現給全國乃至世界。北京古代建築博物館內(nei) 的中國古代建築展主要由中國古代建築發展曆程、中國古代建築營造技藝、太歲壇複原陳列、中國古代城市及中國古代建築類型欣賞五個(ge) 部分組成。其中第三部分“太歲壇複原陳列”與(yu) 先農(nong) 壇曆史文化緊密相關(guan) —內(nei) 容為(wei) 祭祀太歲（太歲壇）。先農(nong) 壇曾稱太歲壇，故而在這一部分展覽中主要還原清光緒末期，也就是1900年之後祭祀太歲的場景。先農(nong) 壇曆史文化展則是對先農(nong) 壇的曆史沿革、建築風貌、古代祭農(nong) 文化進行詳細介紹。通過展覽，我們(men) 可以體(ti) 會(hui) 到中國古代祭農(nong) 文化的精髓，也可以深度了解世界農(nong) 神崇拜文化，是不可多得的關(guan) 於(yu) 農(nong) 業(ye) 文化的精彩課堂。伴隨著北京中軸線申遺工作的推進，北京先農(nong) 壇古壇區的文物保護工作進入了新的曆史時期，先農(nong) 壇古壇區將成為(wei) 北京壇廟文化展示基地，明清北京壇廟祭祀文化將在這裏得到全麵展示。

先農(nong) 壇作為(wei) 中國傳(chuan) 統農(nong) 耕文化的重要載體(ti) ，以其悠遠的曆史與(yu) 獨特的農(nong) 業(ye) 文化，立於(yu) 北京城市中軸線之側(c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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