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繁露·必仁且智》篇智慧觀解讀

作者：耿春紅 劉玉敏

來源：《衡水學院學報》2021年第2期

作者簡介：耿春紅（1968－），女，河北衡水人，衡水學院學報編輯部，教授。

劉玉敏（1989－），女，河北衡水人，西安科技大學高新學院國際教育與(yu) 人文學院，教師。

摘要

董仲舒在《春秋繁露》中專(zhuan) 辟一章論說智慧，這就是“必仁且智”篇。文章分三段從(cong) 三個(ge) 方麵對智慧進行論說，即智慧的重要性及在選材用人方麵的不可或缺性、何謂仁、何謂智。董仲舒認為(wei) ，仁，指心理情緒，要對心理情緒進行管控，行為(wei) 、結果才不會(hui) 出現偏差；智，是指思維的規範性、判斷的合理性及行事的恰當性三者的有機統一，含理性和實踐的統一。仁，類似於(yu) 現代心理學的情商，與(yu) 後天的培養(yang) 息息相關(guan) ；智，類似於(yu) 現代心理學的智商，與(yu) 理性有關(guan) 。董仲舒“必仁且智”的智慧觀：既有繼承，又有創新，兼有超越意識；是人才必備的智慧，是做人做事、安身立命不可缺少的德行和品質；繼承先儒智慧觀中的倫(lun) 理道德性，其站位比現代人更高。董仲舒的智慧觀對於(yu) 現代人依然有諸多啟示。

關(guan) 鍵詞：董仲舒；《春秋繁露·必仁且智》；智慧

DOI：10.3969/j.issn.1673-2065.2021.02.019

基金項目：河北省社會(hui) 科學發展研究課題（20200402019）；河北省教育廳人文社會(hui) 科學研究重大課題攻關(guan) 項目（ZD202125）；國家社會(hui) 科學基金項目（19BZX051）

中國先哲從(cong) 先秦時期就開始探討智慧，尤其是注重安身立命、直麵現實生活的儒家先哲們(men) 一代又一代給出了對智慧的理解和探討，這些都反映在一部部經典著作中。研讀這些著作，可以使後人在欣賞語言文字美的同時，也能學習(xi) 到先人的智慧及對智慧的探討，為(wei) 後人更智慧的生活提供寶貴經驗。

讀《論語》，我們(men) 讀到：“知者不惑，仁者不憂，勇者不懼。”[1]（《論語·子罕》）領會(hui) 到孔子在知、仁、勇三位一體(ti) 中考察、理解“知”，“知”“智”合一，既體(ti) 現了知識論和倫(lun) 理學的統一，又反映了儒家智慧和道德相結合的基本特征。讀《孟子》，我們(men) 讀到：“學不厭，智也；教不倦，仁也。仁且智，夫子既聖也。”（《孟子·公孫醜(chou) 上》）[2]“仁”“智”合一，就是聖人，字麵的改變表明孟子向智慧的探討進一步發展。孟子又提出了“是非之心，智之端也”的命題，即是非之心是智的萌芽。又因為(wei) 孟子強調“人皆可以為(wei) 堯舜”，所以他認為(wei) 凡人也可以通過知識的積累和智慧的磨煉而“學以成聖”，智慧的獲得人人平等，這是孟子對智慧論述的貢獻。荀子是繼孔孟之後的儒學大師，他對知識的層次和分類有意識地進行了具體(ti) 分析，提出征知、辯合、符驗等一係列認識、推理、證明的環節，從(cong) 而說明“求智”是一個(ge) 辯證發展的過程，從(cong) 而為(wei) 人們(men) 獲得智慧指明路徑和方法。他認為(wei) “人所具有的認識事物的本性”就是“知”，人的認識應和外界相符合、達到對事物之理的把握則是“智”。可見，“智”是從(cong) 知識中分化出來的結果，這種見解是荀子論智慧的一大創新。另外，荀子還通過耳目感知之知和心之征知兩(liang) 個(ge) 階段分別涉及感性和理性的認識，從(cong) 而為(wei) 進一步認識智慧開辟途徑[3]。

我們(men) 讀先秦經典，感受到了儒家對智慧的探索和深入。然而先秦儒家沒有將“智慧”兩(liang) 個(ge) 字連用，而多是將知、智、慧等字單用，直至漢代儒者賈誼才在他的《新書(shu) 》中將先秦儒家對智慧定義(yi) 的基本思路揭示出來：“深知禍福謂之智，反智為(wei) 愚；極見窕察謂之慧，反慧為(wei) 童。”[4]意思是，智慧就是深知禍患之辨，極見事物義(yi) 理本質，側(ce) 重社會(hui) 人事及其行為(wei) 趨勢的明智理解和理性把握，和知識、理性相關(guan) 聯，又具有濃重的人文色彩，並且和愚昧、童蒙相對立。

正是有了前人對智慧的諸多探討，於(yu) 是到了漢代董仲舒，作為(wei) 哲學家的他才在其《春秋繁露》中專(zhuan) 辟一章論說智慧，這就是“必仁且智”篇。董仲舒也因此成為(wei) 中國曆史上較為(wei) 係統論說智慧的第一人。“必仁且智”篇，分三段，全文約四五百字；以說理為(wei) 主，同時采用意象式的下定義(yi) 方式。全篇說理充滿了幹淨利落、言簡意賅且具體(ti) 細致的特點。董仲舒的智慧觀既繼承孔子以來開創的智慧觀，即知識與(yu) 倫(lun) 理、智慧和道德相結合，又有其創新和超越意識。下麵通過對文本的解讀，具體(ti) 說明。

第一段，智慧的重要性及在選材用人方麵的不可或缺性。對一個(ge) 人來說，沒有比仁、智更重要的了，即“莫近於(yu) 仁，莫急於(yu) 智”。仁，即仁愛，智，即明智，前者側(ce) 重情緒能力，後者側(ce) 重理性能力，二者結合就是智慧；然後指出“不仁不智而有材能”“適足以大其非，而甚其惡”，意思是，沒有仁、沒有智卻有才能的人，會(hui) 運用他的才能去助長他邪僻不正的思想，去幫助他邪惡乖僻的行為(wei) 。在這裏，他強調了智慧的道德性特征，同時又提到一個(ge) 概念：“材能”，即才能，所以下麵提到了智慧和選材用人的問題。董仲舒認為(wei) ，仁與(yu) 智的統一是選才用人的標準。他說“有否心者。不可藉便埶（勢）；其質愚者，不與(yu) 利器”，意思是：有邪惡心的人，不可以給他便於(yu) 利用的權勢；資質愚鈍的人，不可以給他銳利的武器。因為(wei) 仁、智是用來別是非、辨善惡的。“仁而不智，則愛而不別也；智而不仁，則知而不為(wei) 也。故仁者所以愛人類也，智者所以除其害也”。仁而不智，是愛而不別是非；智而不仁，是雖知是非，但卻不肯為(wei) 是而非；是非不分的人，雖知道什麽(me) 是善事而不會(hui) 去做。所以“必仁且智”，才能成為(wei) 一個(ge) 合格的人才。第一段指出一個(ge) 合格的人才由仁、智共同組成其智慧，這樣的人才能別善惡、明是非，做一個(ge) 對社會(hui) 、對人類有用的人。同時，仁、智對舉(ju) ，讓我們(men) 想到現代心理學上的情商和智商兩(liang) 對概念。情商，是1990年美國耶魯大學的薩洛維和新罕布什爾大學的梅耶提出的概念，又叫情緒智力，是管理情緒意識的能力。智商，是美國斯坦福大學推孟在1916年提出的概念，又叫智力商數，是心理年齡與(yu) 實足年齡之比，也稱比率智商，作為(wei) 比較人的聰明程度的相對指標。董仲舒是否有此超前意識，且看下麵兩(liang) 段分析。

第二段，何謂仁。先用三個(ge) 肯定句“憯（慘）怛愛人，謹翕不爭(zheng) ，好德敦倫(lun) ”，意思是，憂傷(shang) 痛苦地愛護別人，恭敬和合地不與(yu) 人爭(zheng) 鬥，喜好並誠懇地遵從(cong) 倫(lun) 理道德。孔子講“仁者愛人”，董仲舒又加上了“憯（慘）怛”二字，說明愛與(yu) 同情、憐憫心、同理心有相同之處，和孟子的“惻隱之心”相同，屬於(yu) 本體(ti) 之心。第二、三句話是講和人相處之道及對倫(lun) 理的遵從(cong) ，體(ti) 現了儒家重倫(lun) 理的特點，屬於(yu) 用的範疇。這三句話體(ti) 現了“仁”這個(ge) 概念體(ti) 、用結合的特點。三句話都側(ce) 重與(yu) 別人適當關(guan) 係的處理，也體(ti) 現了儒家“仁”的基本特征就是處理人和人之間的關(guan) 係。緊接著連用六個(ge) 否定句，論“仁”所反對的內(nei) 容：“無傷(shang) 惡之心，無隱忌之誌，無嫉妬（妒）之氣，無感愁之欲，無險詖之事，無辟諱之行。”意思是，沒有傷(shang) 害別人的心理，沒有暗中記恨別人的心誌，沒有嫉妒別人的情緒，沒有抱怨憂悶的意願，沒有陰險邪僻的事情，沒有邪惡乖僻的行為(wei) 。前四句話從(cong) 心誌寫(xie) ，寫(xie) 人內(nei) 心的陰暗邪惡；意識支配行動，所以後麵兩(liang) 句寫(xie) 效果、寫(xie) 行為(wei) 。六句話，先肯定，後否定，體(ti) 現了儒家溫柔敦厚的思想特點，同時抓住了仁的實質，仁就是人的心理情緒，它支配人的行動，一念之間天壤之別。因此，要對心、對意念、對情緒進行管控。隻有管控好心、意念和情緒，行為(wei) 就不會(hui) 出現偏差，也就不會(hui) 出現壞的結果。由上麵的描述看出，仁，確實類似於(yu) 現代心理學所說的情商。所謂情商，主要是指人在情緒、意誌、耐受挫折等方麵的品質，反映一個(ge) 人感受、理解、運用、表達、控製和調節自己情感的能力，以及處理自己與(yu) 他人之間的關(guan) 係的情緒能力。它是非理性的，與(yu) 後天的培養(yang) 息息相關(guan) 。情緒失控，就如同汽車製動失靈，造成車毀人亡；情緒失控，造成人生病、發瘋、自殺、殺人。因此認識情商、認識情緒管理的能力非常重要。早在兩(liang) 千多年前的董仲舒似乎認識到了，他通過三個(ge) 肯定句、六個(ge) 否定句，最後導出了一個(ge) 情商管理四要素：“其心舒，其誌平，其氣和，其欲節”，意思是，心情舒暢，誌意平穩，心氣和順，欲望節製，唯有這樣才能“其事易，其行道”，行事平易，行為(wei) 合乎正道。可以說，仁，等同情緒管理，小到關(guan) 乎身心健康，大到關(guan) 乎人間正道。

第三段，何謂智。分五點：首先，智就是正確謀劃。“凡人欲舍行為(wei) ，皆以其智，先規而後為(wei) 之”，意思是，人們(men) 大凡要實行或放棄某項行動，都先用他們(men) 的智進行謀劃，然後才去實行。但是謀劃有正確與(yu) 錯誤之分，按謀劃而行為(wei) 的結果也就有了天壤之別：謀劃正確的人，“其所為(wei) 得其所事，當其行，遂其名，榮其身，故利而無患，福及子孫，德加萬(wan) 民，湯、武是也”；謀劃錯誤的人，“其所為(wei) 不得其所事，不當其行，不遂其名，辱沒及其身，絕世無後，殘類滅宗亡國，桀、紂是也”。故曰：“莫急於(yu) 智。”所以人沒有比需要智更急切的了。這裏，董仲舒通過曆史上兩(liang) 類著名的人物——湯武和桀紂行為(wei) 的結果談到謀劃的重要性，其於(yu) 己、於(yu) 人、於(yu) 家、於(yu) 國至關(guan) 重要。謀劃正確就是明智，謀劃錯誤就是不明智。所以智就是理智判斷。同時湯武、桀紂的行為(wei) 也帶有道德性，所以智的道德屬性不言而喻。其次，智能預測。“智者見禍福遠，其知利害早，物動而知其化，事興(xing) 而知其歸，見始而知其終”，明智的人能預測禍福，能提前知道利害，事物剛一發動就知道它的變化情況，事業(ye) 剛一興(xing) 起就知道它的結果，看到開端就知道結局。這裏強調智的先見之明，它是基於(yu) 知識、經驗習(xi) 得積累基礎上的，不完全等同於(yu) 知識的，從(cong) 而強調了學習(xi) 、積累、總結的重要性。其三，智的理性威嚴(yan) 。“言之而無敢嘩，立之而不可廢，取之而不可舍，前後不相悖，終始有類，思之而有複，及之而不可厭”。這裏強調智的理性威嚴(yan) ，強調它的合理性和恰當性。其四，智的簡約性。“其言寡而足，約而喻，簡而達，省而具，少而不可益，多而不可損”，意思是，他的言語不多而理由充分，語言簡約而清楚明白，簡單而能表達充分，省略卻又全麵，語句少時別人無需增加什麽(me) ，語句多時別人無法減少什麽(me) 。可見，智簡約而不囉唆且具縝密性。其五，智合乎倫(lun) 理。“其動中倫(lun) ，其言當務”。智的行為(wei) 符合倫(lun) 理規範，智的話語切合時務。總之，思維的規範性、判斷的合理性及行事的恰當性三者的有機統一就是智。董仲舒既把智中的理性主義(yi) 內(nei) 容論說了出來，又體(ti) 現出對其實踐性的重視。這也是董仲舒論智慧的創新之處。同時，智和現代心理學上所說的“智商”非常相近。現代概念的智商主要反映人的認知能力、思維能力、語言能力、觀察能力等。也就是說，它主要表現人的理性的能力。理性的高級形式就是做人做事符合宇宙、自然、社會(hui) 、人生等的規律，湯武、桀紂的做法，隻要是一個(ge) 理性而正常的人，都能判斷出孰是孰非。所以，兩(liang) 千多年前的董仲舒就用簡潔、有理、符合邏輯的語言論說了智就是做人做事的理性能力。

“仁”和“智”的先後邏輯也很清晰。“仁”類似情商，“智”類似智商，現代心理學研究表明，情感常常走在理智的前麵，它影響著認識和實踐活動的能力。智商的作用主要在於(yu) 更好地認識事物。智商高的人，思維品質優(you) 良，學習(xi) 能力強，認識程度深，容易在某個(ge) 專(zhuan) 業(ye) 領域做出傑出成就，成為(wei) 某個(ge) 領域的專(zhuan) 家。情商主要與(yu) 非理性因素有關(guan) ，它通過影響人的興(xing) 趣、意誌、毅力，加強或弱化認識事物的驅動力。智商不高而情商較高的人，學習(xi) 效率雖然不如高智商的人，但是，有時能比高智商者學得更好，成就更大。因為(wei) 鍥而不舍的精神使之勤能補拙。另外，情商是自我與(yu) 他人情感把握和調節的一種能力，因此，對人際關(guan) 係的處理有較大影響。情商低的人，人際關(guan) 係容易緊張，人生事業(ye) 等各方麵會(hui) 受到限製；而情商較高的人，通常有較健康的情緒，人際關(guan) 係也會(hui) 良好，人生事業(ye) 會(hui) 順利甚至成就更高。因此，情商會(hui) 影響智商的發揮。董仲舒和先秦儒家一樣，認識到了仁和智同樣重要的同時，它通過“仁”“智”前加的定語“必”“且”兩(liang) 個(ge) 字，就說明了“仁”在智慧中的不可或缺性以及第一重要性，先論仁、後論智段落的先後安排，也同樣肯定了“仁”的重要地位。這和現代心理學上的情商、智商的邏輯關(guan) 係非常相似。現代人認為(wei) ，情商+智商=智慧；而且認為(wei) ，99%的情商+1%的智商=人生成功。同樣，董仲舒認為(wei) ，智慧“必仁且智”，缺一不可；而且，“仁”是必要條件，是第一位的。同時認為(wei) 智慧高於(yu) 才能，是做人做事、安身立命不可或缺的德行和品質，其論述比現代人站位更高，因為(wei) 董仲舒繼承儒家先人，強調了智慧的倫(lun) 理道德性，而現代心理學，則多從(cong) 科學的角度論述情商和智商。

董仲舒的智慧觀在中國哲學史上起著承前啟後的作用，而且對於(yu) 現代社會(hui) 依然有啟示價(jia) 值。

啟示一，要點燃對智慧的愛和尊重。董仲舒作為(wei) 哲學家，他深刻領會(hui) 和實踐了智慧的重要性。他一生起起伏伏，但是他對中國的曆史、政治、經濟、法律、文化等都有著深入的學習(xi) 、深刻的洞察和深邃的思考。從(cong) 中看出，無論做事、做人，無論對個(ge) 人還是對社會(hui) ，智慧極其重要，不可替代。所以人人要愛智慧。但他認為(wei) 智慧本身有其特點，需要對其掌握和尊重：第一，智和仁不可分，缺一不可。智有其理性威嚴(yan) ，做人做事要合規、合理、合情，而“必仁”兩(liang) 字，就使得智慧帶有了倫(lun) 理性和人文色彩，有了溫情脈脈的感覺，而非冷冰冰的一個(ge) 詞語，從(cong) 而拉近了人和智慧之間的距離；第二，智慧在很大程度上取決(jue) 於(yu) 心理是否健康，如是否具有同理心、善良、豁達、坦蕩、開朗、積極、樂(le) 觀等品質，這些良好的心理品質決(jue) 定了一個(ge) 人是否有健康的智慧。第三，智慧是可以學習(xi) 和積累的。智慧很大部分不是先天就具有的，而是在後天學習(xi) 、積累的基礎上形成的一種應對社會(hui) 、自然和人生的綜合能力。所以智慧需要習(xi) 得。

啟示二，選人用人，德為(wei) 先。董仲舒的智慧觀，既有其科學性，又強調了其倫(lun) 理道德性。他認為(wei) ，智慧關(guan) 乎別是非、辨善惡的能力和行為(wei) ，其能力和行為(wei) 直接影響人才對人類社會(hui) 的作用是有害的還是有益的。對一個(ge) 有才能的人來說，仁偏於(yu) 心理情緒的管控，智偏於(yu) 理性能力的發揮，兩(liang) 者缺一不可，兼而有之才能有利於(yu) 社會(hui) ，因為(wei) “仁者所以愛人類也，智者所以除其害也”，然而“智而不仁，則知而不為(wei) 也”，即有智慧而不仁愛，雖知道什麽(me) 是善事而不會(hui) 去做，所以偏重於(yu) 心理情緒的“仁”，是必須的，是第一位的，具有強烈的道德性，所以選人用人，德為(wei) 先。

啟示三，要重視對心理和意識的正確引導。仁在智慧中是第一位的，類似於(yu) 現代心理學中的情商。一個(ge) 人或許智商高，也或許有才能，但是缺乏仁愛之心，所以做起事來容易缺乏同理心，又容易爭(zheng) 強好勝、情緒過激，從(cong) 而導致心理的偏差，如仇恨、嫉妒、抱怨、睚眥必報、斤斤計較以及貪婪等，這些負麵的心理和意識又常常導致惡性事件的發生。如現在高知階層的抑鬱症多發、大學生犯罪頻發、貪官腐敗層出不窮。一個(ge) 很大的原因是指導行為(wei) 的心理意識出了問題，也就是情商出了問題。董仲舒盡管隻是舉(ju) 出了“仁”即情商中六個(ge) 方麵的心理意識的負麵問題，不盡全麵，但是他已經認識到了“仁”也就是現代心理學的情商的重要性。意識支配行動，情商影響智商的發揮，所以管理引導好心理意識至關(guan) 重要。

啟示四，要重視行為(wei) 和結果。董仲舒談智慧，不是就其定義(yi) 、概念或理論而言，他更重視行為(wei) 和結果，即實踐性。董仲舒認為(wei) 思維的規範性、判斷的合理性及行事的恰當性，這三者有機統一才體(ti) 現智慧的理性價(jia) 值，同時也體(ti) 現出其對實踐性的重視，理論和實踐相結合，知和行相統一，這既是董仲舒論智慧的創新之處，也是現代人應該繼承中華優(you) 秀傳(chuan) 統文化的有力證據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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