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標題：“生生的智慧與(yu) 轉向”學術研討會(hui) 綜述

來源：“複旦大學哲學學院”微信公眾(zhong) 號

時間：孔子二五七零年歲次庚子十月十二日癸酉

          耶穌2020年11月26日

生生問題是當下中國學術界的熱點話題之一，對此問題的多維度討論亦是當代中國哲學嚐試轉向的集中體(ti) 現。2020年11月14日，適逢楊澤波教授新著《儒家生生倫(lun) 理學引論》出版之際，複旦大學哲學學院舉(ju) 辦了“生生的智慧與(yu) 轉向”學術研討會(hui) ，薈聚來自中國社會(hui) 科學院、北京大學、清華大學、北京師範大學、廈門大學、華東(dong) 師範大學、上海財經大學、上海師範大學、曲阜師範大學、長江商學院、複旦大學等多所院校的專(zhuan) 家學者，在切磋探討中凝聚共識，進一步地推動了學界圍繞“生生”問題的思維碰撞與(yu) 深入交流。

作者：楊澤波

出版社：商務印書(shu) 館

ISBN：9787100182119

本次研討會(hui) 首先由複旦大學哲學學院院長孫向晨教授作開幕致辭。孫向晨教授指出，本次會(hui) 議以“生生”概念為(wei) 焦點，不同於(yu) 就某一具體(ti) 時代或思想家為(wei) 主題的傳(chuan) 統討論，體(ti) 現了近年來學界進行哲學思考的自覺意識，他也期望以楊澤波教授的新著為(wei) 引子，啟發與(yu) 會(hui) 學者們(men) 對“生生”問題更深入的討論。

楊澤波教授隨後進行了簡要的引言報告。他講述了關(guan) 注“生生”問題和寫(xie) 作《儒家生生倫(lun) 理學引論》的起點，在於(yu) 對休謨倫(lun) 理難題的思考，並由此注意到孔子思想中仁性、欲性、智性三分的獨特結構。這樣一種三分的結構與(yu) 西方哲學中傳(chuan) 統理性、感性二分結構極為(wei) 不同。他通過“內(nei) 覺”概念證明了三分法的成立，並將其作為(wei) 生生倫(lun) 理學的邏輯起點，在此基礎上應對道德動力和心學流弊的問題。

楊澤波教授做引言報告

與(yu) 會(hui) 現場

第一場

研討會(hui) 第一場由複旦大學郭曉東(dong) 教授主持，華東(dong) 師範大學楊國榮教授、華東(dong) 師範大學陳衛平教授、複旦大學張慶熊教授、複旦大學鄧安慶教授先後進行了報告。

首先發言的楊國榮教授點明了道德本體(ti) 與(yu) 規範和情境的關(guan) 係，同時也強調了“生生之謂易”的過程性與(yu) 創造性兩(liang) 層含義(yi) ，指出道德本體(ti) 的展開不僅(jin) 與(yu) 感性生命的存在有關(guan) ，而且還具有精神生命完善的意義(yi) ，這兩(liang) 個(ge) 方麵緊密相關(guan) ，不可偏廢。陳衛平教授則從(cong) “接著講”的學派自覺切入，指出楊澤波教授的嚐試推進了“十力學派”貫通本體(ti) 論與(yu) 認識論的傳(chuan) 統，並指出了生生智慧在真、善、美三個(ge) 方麵的多重麵向。張慶熊教授提出了對“內(nei) 覺”概念的思考，並且結合熊十力對“能詮”與(yu) “所詮”關(guan) 係的論述，指出“性智”在體(ti) 悟本體(ti) 的過程中仍然需要表述，而這能夠為(wei) 建構今天新儒家詮釋學提供新的資源與(yu) 思路。鄧安慶教授認為(wei) 關(guan) 於(yu) “生生倫(lun) 理學”的討論需要納入倫(lun) 理學的學術視域，他從(cong) 西方倫(lun) 理學的視角區分了倫(lun) 理學與(yu) 道德學的差異，指出對道德根據的形上追求並不能充分解決(jue) 倫(lun) 理學的問題。

楊國榮教授發言

第二場

研討會(hui) 第二場由複旦大學徐波副教授主持。北京師範大學李景林教授、北京大學楊立華教授、清華大學方朝暉教授、中國社會(hui) 科學院趙法生研究員和廈門大學謝曉東(dong) 教授依次進行了發言。

李景林教授以“情感的位置”為(wei) 主題，指出超越西方感性、理性二分的結構來理解道德情感的必要性，同時隻有明確其“先天性”才能真正理解儒家的整個(ge) 道德哲學。楊立華教授從(cong) “故”的概念出發，引出“生生何以不已”的動力問題，並由此追問“生生”之道何以應對蘊涵著不測之偶然性的“命”。方朝暉教授首先回憶了和楊澤波教授同在複旦求學的經曆，之後總結了生生倫(lun) 理學在當代學術史上的價(jia) 值與(yu) 意義(yi) ，又從(cong) 中國哲學傳(chuan) 統中“天道”與(yu) “情”的概念談起，提出了對三分法若幹細節的疑問。謝曉東(dong) 教授基於(yu) 細致的閱讀，分疏了《儒家生生倫(lun) 理學引論》中“自然”概念的多重意涵，進而從(cong) 具體(ti) 的道德實踐層麵，提出了知性與(yu) 仁性如何作為(wei) 道德根據的問題。

第二場講座現場

第三場

第三場研討由雲(yun) 南大學洪曉麗(li) 副教授主持。上海師範大學樊誌輝教授、華東(dong) 師範大學付長珍教授、華東(dong) 師範大學朱承教授、上海財經大學郭美華教授、複旦大學郭曉東(dong) 教授依次發言。

樊誌輝教授從(cong) 道體(ti) 自身是否可能存在斷裂的問題出發，指出身體(ti) 是道的場域和邊界，而倫(lun) 理則是身體(ti) 的秩序，道德行為(wei) 的內(nei) 在必然性與(yu) 實踐的必然性之間的關(guan) 係存在張力。付長珍教授從(cong) 德性知識論的視角討論了儒家倫(lun) 理學的知識基礎，提出在“生生”概念之下，以“knowing well-becoming”為(wei) 核心理解儒家倫(lun) 理學的可能性。朱承教授借用王夫之“理勢合一”的說法，指出近年來學界對生生問題的關(guan) 注有思想史發展的邏輯必然性，肯定了這樣一種儒家哲學創造性發展的嚐試。郭美華教授提出了用“道德生存論”取代“道德存有論”的看法，指出了從(cong) 時間性和空間性上了解道德本體(ti) 所必須關(guan) 注的一些問題。郭曉東(dong) 教授從(cong) 程明道哲學思想的幾個(ge) 關(guan) 鍵概念切入，論述了“生生”在明道思想中的多重意涵。

朱承教授發言

第四場

第四場研討由華東(dong) 師範大學苟東(dong) 鋒副教授主持。複旦大學林宏星教授、華東(dong) 師範大學陳贇教授、曲阜師範大學林桂臻教授、長江商學院王建寶主任依次進行了發言。

林宏星教授指出楊澤波教授的《儒家生生倫(lun) 理學引論》是對道德根據的時間性與(yu) 空間性問題的回應，諸如倫(lun) 理心境、生長傾(qing) 向、借天為(wei) 說等新概念的提出體(ti) 現了建構心學新形態的嚐試。陳贇教授以“天人之際”為(wei) 關(guan) 注點，指出“借天為(wei) 說”與(yu) 傳(chuan) 統儒學天人觀的巨大差異，但並不因此隔絕天人，而是在道德實踐和道德存有的意義(yi) 實現了“天人合一”。林桂臻教授介紹了楊澤波教授多年治學的特點與(yu) 創見，也提出了如何真正貫通天道與(yu) 倫(lun) 理的問題。王建寶先生從(cong) “靈根自植”與(yu) “天道流行”兩(liang) 個(ge) 方麵切入，梳理了由天至人、先天之性與(yu) 後天成德互動的理論架構。

林宏星教授發言

第五場

最後一場研討會(hui) 由上海大學曾海龍主持。北京大學吳飛教授、複旦大學丁耘教授、中國社會(hui) 科學院劉悅笛研究員、複旦大學孫向晨教授依次報告。

吳飛教授認為(wei) 性命論架構下的“生生”就是中國傳(chuan) 統下的第一哲學，與(yu) 西方哲學將不變不動看作存在的首要設定不同，中國傳(chuan) 統中首要的概念是“變易”，而“生生”不僅(jin) 是指生命的產(chan) 生，更是生命所處變易的整個(ge) 過程，是生命成為(wei) 生命的根本原因。丁耘教授指出生生問題的兩(liang) 個(ge) 不同趨向，集中體(ti) 現在“內(nei) 在還在超越”、“自然還是倫(lun) 理”兩(liang) 個(ge) 問題，由此引出對中學與(yu) 西學進行係統判攝的必要性。

丁耘教授發言

吳飛教授發言

劉悅笛教授從(cong) 對“生生”概念的分析出發，指出以“生生”作為(wei) 倫(lun) 理之本、乃至以其為(wei) 基礎建構中國哲學的嚐試都是值得商榷的，與(yu) 側(ce) 重“由內(nei) 而外”心性向度的道德學極為(wei) 不同，倫(lun) 理學更側(ce) 重“由外而內(nei) ”的實踐向度。孫向晨教授從(cong) 比較哲學的視角，對比了中西傳(chuan) 統下各自本體(ti) 論預設的不同，指出“生生”作為(wei) 中國哲學本體(ti) 論預設的獨特內(nei) 涵，並且強調了語言在本體(ti) 論思考中的重要功用。

孫向晨教授發言

最後，在《道德與(yu) 文明》雜誌社段素革副研究員的主持下，楊澤波教授進行了總結與(yu) 致謝。

本次研討會(hui) 合影留念

本次研討會(hui) 內(nei) 容豐(feng) 富，匯聚了一批當下中國哲學界關(guan) 注哲學思辨的學者，基本囊括了學界近年來從(cong) 各個(ge) 不同角度探討“生生”問題的主要觀點。參會(hui) 學者以討論楊澤波教授新著《生生倫(lun) 理學引論》為(wei) 契機，由宏觀到微觀，對該書(shu) 涉及以及延伸開去的諸多哲學問題進行深入探討，在思想交鋒中迸發真知灼見。

同時，這次研討會(hui) 在提出問題、澄清概念、凝聚共識的基礎上也為(wei) “生生”問題不同觀點的進一步交流提供了對話平台。雖然秋冬季節的偶發特殊情況使得會(hui) 議日程數易其稿，但這也使此次充分交流的思想盛會(hui) 更加難能可貴。我們(men) 相信，隨著中國哲學創新意識的不斷增強，圍繞“生生”為(wei) 主題的哲學討論將猶如“源頭活水”一般，共同推進當代中國哲學的創造性發展。

責任編輯：近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