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哨文之發燒事件是對新治理的規範期待

作者：田飛龍

來源：伟德线上平台獨家首發

時間：孔子二五七零年歲次庚子二月十八日癸醜(chou)

          耶穌2020年3月11日

“發哨文”的各種語言版本及其網絡行為(wei) “遊擊戰”，其意義(yi) 已經超出武漢危機事件本身，也不是一般性的問責預期，而是代表了全球化條件下新時代的一種堅定而有凝聚力的民意類型，一種有著明確自治內(nei) 涵、民主意蘊與(yu) 現代治理規範性的善治期待。

這種自下而上的新治理訴求本質上與(yu) 十九屆四中全會(hui) 的治理現代化基本原則是契合的。

問題是，人民對美好治理的追求與(yu) 不平衡、不充分的治理習(xi) 慣之間存在無法回避的摩擦張力。

新治理需要新製度、新官僚、新知識與(yu) 新社會(hui) 秩序，但這些屬於(yu) “新時代”的規範構件尚顯殘缺與(yu) 不協調。

聯係之前的“感恩說”及其網絡抵製，我們(men) 更應看清楚：

其一，古典智慧之“防民之口，甚於(yu) 防川”，與(yu) 民意溝通如同治水，宜疏不宜堵；

其二，在泛民主化時代，信息自由和民主參與(yu) 是普遍的治理規範，壟斷信息和威權決(jue) 策對人性尊嚴(yan) 與(yu) 意義(yi) 帶來嚴(yan) 重挫折，不利於(yu) 凝聚人心及認同，也不利於(yu) 治理現代化和政權安全；

其三，網絡的全球化及中國人的全球分布，提供了一種對傳(chuan) 統“防火牆”與(yu) 信息審查刪除技術的對衝(chong) 機製，網警正規軍(jun) 遭遇網絡民意遊擊戰，治理調整方向並不是網絡維穩力量的無節製投入及網絡規章的過密化規製，而是檢討如何與(yu) 人民相處，如何使網絡成為(wei) 信息共享與(yu) 民主協商的善治平台；

其四，政治合法性的人民神學敘事與(yu) 自上而下的維穩控製型治理逐步不適應開放社會(hui) 的自由、多元、商談與(yu) 合作性特征，過於(yu) 偏執“秩序”而無法對民主原理適度開放與(yu) 吸納，造成治理現代化體(ti) 係內(nei) 在價(jia) 值容量與(yu) 製度機動性不足，必須大膽解放思想，改革進步。

否則，在中國社會(hui) 進一步現代化、多元化及中國走向世界的過程中，不僅(jin) 內(nei) 部難以建立可持續的合法性政治，外部也難以獲得基本的信任與(yu) 接納。

中國的政治現代化不是特殊主義(yi) 的自我局限，而是普遍主義(yi) 的自信成長與(yu) 兼容成熟，是在一個(ge) 更高處的、更廣大的道德與(yu) 政治存在。

附記：

廣義(yi) “吹哨人”的權利保護與(yu) 人格尊重，是一個(ge) 正常社會(hui) 預警機製不可或缺的環節，因政治的本質就是集體(ti) 求生與(yu) 安全，為(wei) 眾(zhong) 人安全發聲是個(ge) 體(ti) 美德，是社會(hui) 公義(yi) ，也是製度安全所在。

壟斷信息與(yu) 屏蔽哨聲，不僅(jin) 壓抑了表達自由，也挫傷(shang) 了社會(hui) 成員相互預警及官民互動合作的信任基礎，總體(ti) 上增加了民眾(zhong) 對權力的不信任及治理體(ti) 係的控製成本。

尋求善治，不是僵化的“消聲”，而是保護哨聲預警機製，官民互信互動，社會(hui) 合作治理。

期待疫情過後，吹哨者不再恐懼而有榮耀，當政者不懼哨音而有敬畏。

責任編輯：近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