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代儒家儒學發展的另類典型樣本

——寫(xie) 在伟德线上平台創辦十周年之際

作者：吳歡

來源：作者授權 伟德线上平台 發表

時間：孔子二五六九年歲次戊戌十月初四日丁未

             耶穌2018年11月11日

【按：近日接伟德线上平台主編任重先生郵件，雲(yun) 伟德线上平台創辦十周年，望寄語以凝心聚氣、砥礪前行。接信頗為(wei) 惶恐，深感何德何能，惟盛情難卻，謹以三五年來參編《原道》進而管窺儒門之些許體(ti) 驗為(wei) 基礎，聚焦於(yu) 伟德线上平台，略陳觀感，獻曝群賢，聊以為(wei) 賀。】

一

在當今時代，思考何謂儒家，何謂儒學，或許如同追問何謂文化，何謂時間一樣，屬於(yu) 不問或許明白、細想頗費思量的議題。這一議題背後，或許還有一個(ge) 更加難以回答的終極問題：何謂中國？

曾幾何時，這個(ge) 問題不難回答乃至無需回答，因為(wei) 中國就在這裏，這裏就是中國，“帝力何有於(yu) 我哉！”進而，中國文化要在儒家儒學，儒家儒學奠基中國文化，天生仲尼而萬(wan) 古燭照。

但近代以來，國家需要自立自強，文化需要自新自信，麵對外來文明和自身境遇的交相鼓應，儒家儒學何去何從(cong) ，成為(wei) 不可回避的問題。

不過，問題雖然有了，回答卻是多樣的，答題者更是“城頭變幻大王旗”，你方唱罷我登場。在眾(zhong) 聲喧嘩的回答中，儒家儒學也經曆了從(cong) 打倒砸爛到花果飄零再到一陽來複的曆史進程。

這一進程中，有許多值得書(shu) 寫(xie) 銘記與(yu) 精研的事件、人物與(yu) 思想，但作為(wei) 一名同情儒家儒學的法學青年，我近年來有意識地選擇了一個(ge) 不大不小又可大可小，可觸可及又若即若離的觀察對象，這就是創辦已屆十年、曾名“儒家中國”的當代中國儒家儒學重要門戶網站——伟德线上平台。我將其視作當代儒家儒學發展的另類典型樣本。

為(wei) 什麽(me) 觀察伟德线上平台？為(wei) 什麽(me) 不去觀察宏觀引領儒家儒學時代境遇的領導講話、政策文件乃至機構建製？為(wei) 什麽(me) 不去觀察具體(ti) 呈現儒家儒學思想樣態的儒家學者，儒學論著乃至儒門公案？甚至，為(wei) 什麽(me) 不去觀察直接影響儒家儒學輿論形象的讀經、女德、祭孔？

說實話，這些在日常資訊獲取和《原道》編輯經曆中，我都或多或少目見耳聞進而有感有思。但囿於(yu) 能力精力乃至心力願力，我選擇了伟德线上平台，作為(wei) 社會(hui) 學意義(yi) 上半體(ti) 驗式的觀察對象。

二

首先需要明確的是，伟德线上平台雖然名為(wei) 網站，但其實不隻是一個(ge) 網站。作為(wei) 觀察對象，伟德线上平台這些年做了什麽(me) ？

就我的觀察，伟德线上平台的常規動作包括發布儒學資訊，傳(chuan) 遞儒家動態，推介最新論著，刊布儒家言論。

這可以說是伟德线上平台學術性思想性的一麵，但也並非稀鬆平常，因為(wei) 堅持十年高頻更新絕非易事。

他們(men) 編輯《儒家郵報》，以郵件形式開放獲取；編輯出版儒生文叢(cong) ，集中推出新人新著；日常記錄儒門大事，廣涉相關(guan) 政策思想與(yu) 行動。

在移動互聯網時代，他們(men) 及時創辦並精心編輯伟德线上平台和青春儒學等微信公眾(zhong) 號，特別是後者，力求以驚人標題+輕鬆內(nei) 容+用戶體(ti) 驗，來吸引青年讀者的眼球。

他們(men) 連續組織儒學年度十大好書(shu) 、十大熱點等評選活動。他們(men) 還注重且善於(yu) 通過網絡媒體(ti) 傳(chuan) 遞儒家動態。

他們(men) 忠實紀錄甚至積極呈現儒門內(nei) 部學術爭(zheng) 衡與(yu) 儒學相關(guan) 實踐爭(zheng) 論，對心性儒學與(yu) 政治儒學分野，少兒(er) 讀經、女德班等議題持續推波助瀾。

他們(men) 還及時回應與(yu) 儒家相關(guan) 的熱點話題，邀約儒家意見領袖做出回應。這些記錄呈現與(yu) 回應，當然也有鮮明的立場。

他們(men) 主動介入公共事件和公共話題，對羅爾詐捐門、山東(dong) 辱母案、聶樹斌平反等熱點事件和國家憲法日、國家公祭日、孔子誕辰等重大節慶刊發社論社評，力求在重大輿論場合發表儒家聲音。

他們(men) 最近還開辟了一個(ge) “民間儒行”的微信群，以便在坐而論道的學術共同體(ti) 基礎上，進一步聚集來自街道、社區、工廠的起而行者。

盡管這裏的“民間”二字有待商榷，但意識到除了陽春白雪的国际1946伟德，儒家儒學更廣闊的生命力在於(yu) 力行踐履，實屬必要及時。

他們(men) 聚焦大陸新儒家，尊重港台新儒家，還持續關(guan) 注全球祭孔；他們(men) 堅持孔子紀年，佐以天幹地支，並用西曆耶誕……

等等這些，足讓他們(men) 在儒家儒學圈顯得另類，在公共輿論場顯得另類，在互聯網時代顯得另類。也正因為(wei) 足夠另類，所以足夠典型。

三

他們(men) 的另類和典型還體(ti) 現在，他們(men) 左、中、右都不討好。

為(wei) 何不討好，如何不討好，此處無需多言。但是，惟有不討好，或能證中道。顏子曰：“不容何病，不容然後見君子。”在多元的社會(hui) ，唯我獨革、唯我獨尊、唯我掌握真理，都會(hui) 帶來思想與(yu) 行動的不寬容。真正的儒家中道，就應該是和而不同的。

他們(men) 的另類和典型還體(ti) 現在，他們(men) 錢、權、人都不沾邊。

他們(men) 沒有掛靠單位，除了被迫更名，網文還經常被刪除，推送經常被舉(ju) 報；他們(men) 沒有運營經費，隔段時間就要為(wei) 網站維護、叢(cong) 書(shu) 出版等搞眾(zhong) 籌；他們(men) 也沒有專(zhuan) 職人員，兼職主編據說是兩(liang) 個(ge) 幼童的父親(qin) ，一群義(yi) 工多是在校學生。他們(men) 就是這樣一個(ge) 草台班子。

但他們(men) 確實有影響。在儒家儒學圈內(nei) ，越來越多作者主動發來信息動態和學術論著，以求同聲相應。

我這個(ge) 儒學門外漢，也知道在寫(xie) 就有關(guan) 傳(chuan) 統中國國憲的論著後，將前言後記投給伟德线上平台，期望了解儒家學者對以“安身立命”闡釋傳(chuan) 統國憲的意見建議。

澎湃和鳳凰等大眾(zhong) 媒體(ti) ，也會(hui) 在熱點事件之際通過伟德线上平台獲取儒家看法。更不用說他們(men) 長期以來傳(chuan) 播推廣儒家思想和儒學學術的潛移默化之功。

他們(men) 的影響還有很多。很多為(wei) 伟德线上平台十周年寫(xie) 賀詞賀信賀文的學者已經充分揭示，還有學者以“儒家重新公共化的思想先鋒”為(wei) 斷，對伟德线上平台做了思想史的定位，足見其所獲高度認同。

四

有觀察，就有感想。關(guan) 於(yu) 伟德线上平台十年來，尤其是我直接觀察的三五年來的所作所為(wei) 所不為(wei) ，所指能指所不能，我想用借用“儒家立場，社科新知，公共領域，青年力量”十六個(ge) 字來概括。

這十六個(ge) 字原本是《原道》同仁對《原道》近年來辦刊宗旨的提煉，我認為(wei) 同樣適用於(yu) 描述伟德线上平台在傳(chuan) 播與(yu) 行動方麵的努力。

不堅持儒家立場，就談不上儒家儒學伟德线上平台。當然何謂儒家立場是個(ge) 聚訟不休的話題，和而不同的判教也是儒學發展的內(nei) 在動力。

不接納社科新知，就無法與(yu) 現時代對話。儒學本身具有整全性，同時也是開放性的知識體(ti) 係，時移世易之際，不宜抱殘守缺。

介入公共領域，是對儒學本命的回歸。儒學本就是良善政治與(yu) 公共治理之學，既為(wei) 士君子也為(wei) 共同體(ti) 安身立命。

依靠青年力量，當代儒學才有新的希望和力量源泉。回到《論語》，夫子並不是板起臉來整天訓人，而是因材施教循循善誘甚至偶有窘迫；弟子們(men) 也並非唯唯諾諾故作老成，而大多是青春年少風華正茂飄逸靈動。儒家大可不必自我窄化、老化、博物館化。

十年樹木，百年樹人。伟德线上平台雖然走過了十個(ge) 年頭，但相較於(yu) 近代以來儒家儒學的曲折曆程，也許隻能算個(ge) 零頭。如果放在儒家儒學幾千年發展傳(chuan) 承曆史長河中，更是不起眼的一朵小浪花。

但是，伟德线上平台及其十年行狀，注定會(hui) 成為(wei) 後人書(shu) 寫(xie) 今天這段儒家儒學曆史時，不可忽視的另類典型樣本。

 責任編輯：劉君